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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試牛刀

  • 一曲江湖行
  • 墨道鳴
  • 3322字
  • 2018-11-14 00:51:01

濟南城中一座坐北朝南,坐落于十字街路口的宏偉宅邸之前,一對張牙舞爪被鬼斧般技藝雕刻的石獅正怒睜前方。

大宅漆紅色大門緊閉,門旁設有‘鳴冤鼓’,門上匾額刻有四個金黃璀璨的正楷大字‘知府衙門’。

過門而入甬道,正中是辦案堂口,堂后則為知府老爺日常居住所在。

時下冷風嗖嗖,如利刃割膚,一鮮衣紅甲之人正站在衙門內圍的走廊中漫步徘徊不止,一臉著急茫然神態令他黑額生汗。

走廊兩旁甬路相銜,假山林立,怪石點綴,院墻紅漆如同潑墨上去,被其防護。

而就在此時,一手攜玉龍之輩不知從何處而來,竟悄無聲息落到院墻之上,但見他目光投向院內精致奇觀,環顧四周,最終凝視在走廊兵卒身上,隨后一腳蹬在地面,于空中發力,只曉其殘影連成一線,宛若鬼魅,飄然而至兵卒身前。

這兵卒端是生的魁梧,身高八尺,豹頭虎眼,見形同魅影之人來到自個身前,當下便是對其作揖恭敬,聲如悶雷,道:“葛先生,公子他……”

被他喚作葛先生之人,身著一襲灰色儒衫,頭帶青紗,面容嚴肅,眼眸清正有力,頜下短須,整體氣質頗有隱忍之風。他將長劍負于身后,皺眉瞇眼,搶言道:

“趙沐白,楊家小姐已出城門直奔京畿官道而去,你等為何徒在此地逗留?”

趙沐白不知為何,觀葛先生神情不定,居然嚇出一身冷汗,喘噓一聲,竟是單跪在地,故作俯首稱臣狀,半實半隱道:“楊家小姐出城之前,我家公子曾欲挽留,但她并不領情。后來公子就此作罷,轉道來到了這知府衙門內說是準備逗留兩天,好好看看這濟南府風情世故,增長一下見聞。”

葛先生胸膛起伏,一手撫摸短須,一手仍將長劍負在背后,可握劍的手已是不自覺青筋暴露,顯然是用力導致,“胡鬧!離開京城許久,莫不以為皇家當真不往心里去?他現在身于何處?還不速速將他帶來見我!”

趙沐白深知這位葛先生若是發起怒來,那便是自家夫人在此也難以勸阻其威,這回,少不了公子他一頓皮肉之苦。

他戰戰兢兢,蹲在地的一條大腿不覺間已經發抖,面若寒蟬道:“葛先生,公子他來到府衙內和當地知府詳談甚久,最終聽知府所言,去…去風月樓里逍遙快活去了…”

“知府?風月樓?!可是濟南城芙蓉街道里的風月樓?”葛先生聲厲至極,心中大感不妙,又是直接言道:“那混賬知府如今何在?”

看一身穿著類似平民士子的葛先生言談之間提及知府竟生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怒氣,如這襲身涼風,刮的趙沐白臉面生疼,

“知府……知府大人他…他去了濟南兵營之中說是去巡視……”

葛先生聞言至此,瞬間面色潮紅如同充血,直讓趙沐白渾身顫栗,顯然前者已經怒火中燒,逐上引至臉孔之中,

“豎子,朽木!這風月樓豈是他能去撒野之地?這知府其心可誅!趙沐白,你曾與將軍轉戰南北各地,料是你在不經推敲,也合該鍛造出一副心機!可如今你卻是令我大失所望,悔不該當初留你在公子身邊陪伴他左右!”

趙沐白頓時面色蒼白,不斷對其磕頭求饒,且嘴里牙堅合攏,“葛先生,我曾勸說過公子,可公子不聽??!”

“你且先起來?!备鹣壬屣L飄然,見他磕頭如此,心中對他怒火便已消去過半,看他仍是不敢起身的一副奴才模樣,不斷搖頭嘆息,“公子去了多久了?”

趙沐白雙腿此刻都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他如同院子里凋落凄慘的樹葉,枯黃意味不顯生機,“約莫去了半個時辰……”

“唉,也罷!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也不動腦子想想,此地屬古之齊魯境內,乃齊武王之封地!公子與齊武王府有婚約在身,如今知府小兒讓公子去風月樓瀟灑,豈是好事?

罷了罷了……但愿一切還來得及…不然我舍著自身臉面,也得務必保全公子!這知府,也當是聰明,怕事后唯恐有人找他麻煩,竟然先行躲在了兵營之中!”

葛先生緩緩閉上雙目,似在感受涼風襲來的徹骨寒意……

……

風月樓內仍是人聲鼎沸,圍坐在旁的客人無不都在嘲笑乞兒,

“呦,一個破叫花子竟然有如此福緣……”

“哎,那個站在門口傻不愣登的乞丐,你也不瞧瞧你和誰在爭女人,還不趕緊連滾帶爬向林公子認錯?”

“哈哈,此言在理,還不讓你身旁美人兒給林公子侍寢!”

乞兒瞧著說話的幾人,心里已經將他們面孔牢記在心,當下雖是憤怒不堪,可他明白,今日之對頭遠不是這幾個信口小兒。

幼娘握著乞兒的手臂不自覺用力了起來,盯著眾人皺著秀眉,直讓眾人心中驚呼一聲,“連生氣都如此可愛,果真是俊娘子!”

林熙兩手緊握拳狀,觀望門前二人,眸子里似乎生了一團火焰,直讓他身軀無比感到燥的慌,五臟六腑都如同是掩沒在火海之內,心道:“叫花子,今天我便搶了你身旁美人,將你五花大綁看我與她顛鸞倒鳳!”

心念于此,當即招呼那些卸甲之卒,怒道:“還他娘在這干瞪眼看本少爺笑話?還不抄刀子給我把他往死里弄!切記,不能真弄死他!”

“諾!”

那些卸甲之徒聽自家公子怒不可及的聲音便知這風花雪月之地要來一場狂風暴雨了,瞬時當即齊聲高喝,紛紛將仍在地面的甲胄刀劍拾起身來,隨后抽刀便沖向門去。

乞兒眼見敵人氣勢沖沖,但都是不入流的莽夫之輩,隨之當即輕視,自身自是不懼,但考慮到幼娘安危,索性便將她推至一旁。

幼娘正欲說話,眼眸卻是不經意間看向了樓主搖頭神情,當下心中雖有疑慮,可最終思緒片刻仍是沒在開出口言談一二。

有兩漢子刀光閃爍,兩步一邁,赫然已掠直門前,揮刀向他劈去。

一刀朝向天靈蓋。

一刀朝向胸腹。

一人蹲身,一人站立。

乞兒見刀芒呼嘯而至,眼中竟無懼色,但見他雙手各自并作兩指,硬是夾住了那不知因天氣所致還是別的緣故因由從而促使這隱隱泛著寒氣兒的刀刃。

這兩名漢子看此狀態,各自對視一番,神情中有一閃而去的驚恐。

隨后乞兒雙指用力,刀刃頓時粉碎,這空手裂白刃的絕技,著實讓二人心驚膽戰。乞兒不等二人回過神來,以雷霆之勢各自踹向他們。

二人被這股力道所帶,竟是紛紛后飛幾米遠,將兩張樺木桌子都是被其身軀砸的四分五裂。

這二人未在起身,各自閉眼故作昏厥。

又有幾人攜刀而來,但都不及乞兒神速,刀還未至,人以中拳,頓感腹中劇痛難忍,如同喝了穿腸的烈酒,帶毒的茶水。眨眼間,又有兩人癱倒在地。

樓里除了那些翹首以盼看英雄救美這等事跡的姑娘們安靜如常,其余人皆是膛目結舌,心中暗自震驚,萬沒想到,這叫花子竟有這般本事……

林熙冷著臉身形不退以做旁觀。

冷的如風刀一般凌厲。

這些兵卒們雖然跟著林熙到處瀟灑快活,不復起初參兵入伍之能,變成了酒囊飯袋。可自身的反應能力再不濟也仍是如同知府衙門旁的石獅子一般,刻印有神。

所以見不可力敵取勝,直接施展起戰略,三人一伍四人一團,七人組成兩個兵陣,即‘三才圓陣’、‘一字長蛇陣’。

雖人少,但陣型維持,多少也能增加一些戰力。

乞兒不知陣法奧妙,眼見自己被三人一伍的兵卒包圍,他們不斷來回轉換身形,形成圓融奧妙之勢。

突然,四人一排,沖進三才陣中。

只見這四人前兩人如同長蛇展軀,直接攻來,乞兒見招拆招,手掌齊用,運以擒拿手段轉瞬握住兩人手腕。

可還不等他使力驅敵,尾隨而來的兩人繞到他身后,刀形便劃出一道半月弧度,似蟒蛇擺尾,直取他后腰。

兩人在前,兩人在后。

如同巨蟒纏身。

三才圍繞,以欲絕其后路,斷其生機。

乞兒見此,心中突顯殺念。

只見他兩掌用力,二人手腕如同斷了一般,皆是后撤棄刀,握住了手腕,表情極其痛苦。

隨后乞兒半跪蹲身,一掌拍打在地,巧合間躲過背腰兵卒刀光,而后便見青石地面漏出道道如同蜘蛛網的裂痕,密密麻麻不堪目視。

“吼!”

裂痕在持續延展,來到了林熙身邊,來到了幼娘腳下。隨之一陣龍吟聲聒噪他人耳膜,聲勢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便見乞兒身邊一道虛影龍形陡然出現,這赫然是翔龍掌的一招‘飛龍在天’!

龍形劃過幾名仍尚且站立士卒,頓時龍形消散之后,又是一陣龍吟不絕于耳,那幾人聞聲便癱倒在地,口吐鮮血,估計其五臟六腑都已被這浩蕩如江水的磅礴內勁擊得碎爛。

林熙看身邊親衛不消半刻竟皆是癱倒在地,表面上變得陰晴不定起來,內心中倒是不見其絲毫惶恐。

他心道:“有意思,這破叫花子內功深厚,似乎經脈暢通,已經打開大半??磥硪阎孪忍斐蹙?,倒是我用來練手的好對象?!?

可他哪知乞兒張靈均,才不過用了三四成力道而已。

除去幼娘之外,風月樓樓主、樓內所有媚生百態的姑娘們俱是壓抑不住內心驚訝,各自心道:“乞兒不過幾年,居然變得如此厲害了,看他施展此招心氣不慌,面色如常,顯然是還未用盡全力啊!”

所謂后天者,必要打開任督二脈。

所謂先天者,必要全開奇經八脈。

所謂練罡者,必要蘊氣于穴位之內。

經絡為江,穴位為湖,此為江湖養氣運身之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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