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行色匆匆地要離開,我在他身后叫了一聲。他停了一下,然后徑直離開了。
他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下午的時候,二哥又來找我了,他說有話私下對我說,我就讓他到我的房間里來。沒想到,剛關上門,他就給我跪下了,嚇了我一跳。
“二哥,快起來,發生何事?”我趕緊去拉他起來。
“小妹,昨夜二哥醉酒,犯下大錯。無論小妹與大哥如何處置,二哥絕無怨言!”他低著頭,悔恨交加地說道。
“此話從何說起?”我一頭霧水,昨晚他不就是喝醉了,然后在廂房住了一夜?怎么就犯下大錯了。
“小妹不記得昨夜在廂房之事?”他也詫異地忘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頭去。
廂房能發生什么,我怎么會知道?我一直在自己房間??!
“二哥請直言,小妹當真不知?!?
“昨夜,二哥迷迷糊糊,小妹進來后,便情不自禁做下禽獸行為,二哥該死!”他一邊說一邊扇自己。
我猶如晴天霹靂,跌坐在地。我不會真的是把二哥當成他了吧?不可能,昨晚我明明是和他,我記得他的味道??墒嵌缡遣粫鲋e的,他說得言之鑿鑿。
不,我要搞清楚,一定要搞清楚。我打開房門往外跑,二哥跟著我。我看見下人便問,昨夜有沒有看見先生回來,可是他們都說沒有。我又去問了門房,他也說沒有。我不死心,又去問了管家,管家也說沒有回來過。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回到房間,把二哥擋在門外的。我坐在床上,蜷縮在角落里,腦子一片空白。
二哥一直在門外,過了很久,他對我說:“二哥知道,小妹非輕生之人,二哥便在家中等候小妹與大哥懲處?!彼X得再在門口等著,更加引人懷疑。我沒有回答,他便離開了。
整整一天,我都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下人們送來飯菜我也無動于衷。下人們沒有辦法,只好去請呂夫人過來。
呂夫人在外面敲了半天門,我依然沒有反應。
“來人,把門撞開,有本夫人擔著?!彼尤蛔屓俗查T。
“嫂嫂,小妹無事,只是累了,想休息而已!”我打開房門,低著頭不看其他人。說完之后又把門關上了。
又過了一日,倩兒來了,是二哥請她過來看我的。
“姐姐,二哥說,姐姐心情不佳,讓倩兒陪陪姐姐。倩兒可否進去?”倩兒在外面輕聲敲門問道。
“倩兒,姐姐累了。等姐姐有空,便去找倩兒?!蔽矣袣鉄o力地說道。
“姐姐,倩兒不知發生何事,亦不會問姐姐,可政兒想干娘了,姐姐可否看看政兒?”果然,政兒嘴里還叫著干娘。
聽到政兒的聲音,我下了床,打開了門,從倩兒手中接過政兒。
“政兒,還是孩子好,無憂無慮!干娘想你了,政兒想干娘了嗎?”我抱著政兒坐在床上,像是跟他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倩兒去廚房拿了飯菜過來,放在桌子上。
“姐姐,政兒還未用飯,不如姐姐陪政兒用些?”倩兒走到床邊對我說。
我知道她這是在哄我,不過我也真的餓了,就抱著政兒一起吃飯了。
“姐姐,倩兒知道,姐姐乃豁達之人?!辟粌嚎次疫@樣,松了口氣。
“姐姐這幾日想去母親家中住,倩兒切勿向任何人提及,包括二哥與異人。”我邊吃邊說道。
“為何?姐姐可否告知倩兒緣由?”倩兒詫異地看著我。
“姐姐自有道理,若是大哥回府,倩兒告知大哥便是?!蔽蚁肓讼胝f道。
“姐姐,前夜是倩兒與異人失禮,未曾相送。只是,不知為何,雖只喝了幾杯,便失去理智,不知是否倩兒多心。”倩兒想起前晚的事情。她在青樓長大,從小就練喝酒,雖說不是千杯不醉,也還是很能喝的。沒想到那天晚上才喝了幾杯,就不能自持,不顧還有客人,兩個人行起了夫妻之事。
“倩兒亦察覺有異樣?只是姐姐想不通,酒乃二哥親釀,且往日姐姐亦曾與二哥對飲,并無蹊蹺,應當無礙才是,為何四人皆醉?”我們四個人加起來才喝了一壺而已。
“姐姐可曾記得,倩兒提醒姐姐提防呂夫人?”倩兒忽然說道。
這件事跟她有什么關系?“倩兒為何有此一問?”
“此事說來話長!”倩兒決定把之前的事情告訴我。
她第一次見異人的時候,就知道異人看上她了。后來有一次,異人來找她,向她表白,她并沒有答應。其實,她并不是不想嫁給他,只是,異人是秦王孫,見過的女人那么多,她有點不放心。
后來,我和他去了秦國,倩兒她留在邯鄲。有一天,異人又來了呂府,呂夫人熱情地招待了異人,還讓倩兒過來相陪。結果,喝了沒幾杯,兩個人就醉了,兩人就發生了關系。倩兒后來一直懷疑酒有問題,不過沒有證據。之后,倩兒就懷孕了,好在異人是個負責任的人,不然,即使異人不娶她,她也沒有辦法。
“倩兒懷疑嫂嫂?即便如此,前夜酒菜皆乃云兒與二哥備下,嫂嫂如何下得了手?”那天她根本沒有到倩兒家,也不知道我們要一起吃飯啊!
“倩兒亦百思不得其解。”她沉思道。
“或許,此事與嫂嫂無關,至于倩兒與異人之事,姐姐不在,更不知內情?!蔽也幌胂露ㄕ?。
“姐姐所言極是,或許真乃倩兒多心?!彼c點頭,但還是不當心地說道:“然,姐姐與大哥之事,夫人定已察覺,倩兒仍以為,姐姐多加小心才是!”我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注意的。
是啊,哪個女人不會嫉妒呢,尤其是丈夫愛著別的女人,況且,她還那么愛他。
倩兒的話更加讓我懷疑,這件事情跟呂夫人有關,只是,我還不想打草驚蛇。如果真是她做的,總會露出狐貍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