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停下，三人下車，江小白愣住了。

他的身邊人來人往，地處鬧市，而且江小白覺得以這個地方的招牌和內部的陳設來看，真的沒必要連司機都不帶來……

中草堂。

大大的木質招牌掛著，江小白面前的是一家純正到不能再純正的中藥店。

此刻柜臺那兒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者正靠在柜臺上打瞌睡。

似乎是感覺到了沈淚等人的目光，老者這才懶洋洋的抬頭看了一眼。

其余兩人是常客，倒也沒什么，但看到江小白跟在沈淚后面，老者微微皺了下眉頭，卻也沒多說什么。

待三人進門，老者懶散道，“這次買什么？”

“老規矩，都是玲玲吃的一些東西，勞煩馬老了。”

沈淚恭恭敬敬，也不忘回身沖江小白解釋，“這位馬老也是一位武者。”

“就這一個丫頭你都養不起，還打算再養一個？”

馬老目光上下打量了江小白一番，有些詫異。

他本覺得江小白哪怕不是武者，至少距離武者也很近了才是，不然沈淚也不可能會帶他來。

可細細一看，他發現江小白就是一個尋常的普通人，體內的脈絡骨骼都未曾出現絲毫變化，氣息亦是散漫不堪。

“沈淚，恕我直言，你家的情況，養一個已經是極限了，稍微給這小子支援點倒是沒什么……但多了，你沈家也背不住。”

沈淚笑了笑，“馬老這是說的哪里話，這是玲玲的同學，也算是我沈家的恩人，這次他過來也就是好奇想看看。”

沈家的家底如何，馬老還能比沈淚清楚？

這次帶江小白過來，只是讓他看看，順帶著買點藥讓江小白吃下去試試也沒什么。

真的要把江小白也當武者養著？

把他沈淚賣了都絕對不夠。

沈家那么多人不活了？

“嗯。”

沈淚把話說到這份上，馬老也不多說，轉身在后面的藥柜上倒騰了一陣子。

三珠草藥被他放在柜臺上，一模一樣，全部竹簽粗細，不足一指長。

末了馬老又取來秤桿。

沈淚見狀直擺手，“馬老，這就不必了，我們這么些年的關系了，我難道連您都信不過么？”

“熟歸熟，親兄弟明算賬，何況咱們也沒到那一步。”

馬老卻是不多言，挨個將三珠草藥放在了秤上。

過了秤，三珠依次包裝進了三個小紙袋，一旁的江小白看得也是心驚。

馬老不過是在后面的藥柜上隨手抓了三珠下來，竟然重量分毫不差！

該說他厲害，還是說他摳門？

江小白心里鼓搗著，走上前，“馬老，我也想株試試。”

江小白自然是沒想過成為一位武者，但這些要能否加快他的龍身成長，江小白覺得還是有必要試一試的。

畢竟，他實力增長的渠道有限，能夠多一種方法，他也樂意。

“算誰的？”馬老懶洋洋問道。

不等沈淚回答，江小白開口，“自然是算我自己的。”

說著，江小白拿出手機，打開支付寶，老馬不過掃了一眼，摸起了他的小胡子，眼睛微瞇。

有點兒意思……

原本他看江小白穿著打扮不咋滴，不曾想這臭小子支付寶里存著一千多萬。

說不定是個肥羊，那些沉積了好些年沒人買的藥，找這冤大頭興許能推銷出去。

“要什么樣的？”

“隨便什么樣的，武者吃的就行。”

老馬想了想，要想釣上這條魚，應該先給他點甜頭，點了點頭就去藥柜上摸索了一陣子。

“這株藥年份不高，你體內經絡骨骼都未曾溫養，年份高的你吸收不了，先吃了這株試試吧。”

他拿出來的藥本質上和沈淚買的那三珠一樣，不過要更小，不過只有指甲殼那么短，頭發絲般粗細。

“好歹你也是沈淚介紹來的，給你打個八折，八十萬吧。”

說著，馬老敲了敲柜臺上貼著的支付碼。

江小白嘀咕著這中藥店還挺與時俱進的，隨手掃了碼。

饒是之前聽沈淚說過，江小白有了心理準備，但此刻他還是有些心驚，也明白為什么沈淚說武者不好養。

他買的藥效遠不及沈淚買的，竟要八十萬！

看沈淚的表情，顯然馬老也沒有黑他，不由去想沈淚買下那三珠要花多少。

“吃了吧，普通人第一次吃藥，雖然不能說百分百安全，也有出風險的概率，我在這能看著你點。”

江小白點頭，將草藥拿起放進嘴里。

草藥入口即化，化作陣陣的暖流向他的四肢百骸沖刷而去，江小白的臉色也漸漸潮紅。

雖然草藥很苦，但不得不說確實讓他很舒服，就是比他之前直接吸收靈氣的時候要差不少。

然而這種感覺并未持續太久，江小白的臉色有剎那的變化。

他體內的那些藥效消失了！

準確的說并不是消失，那種溫暖的感覺順著他的身子游走，全部聚集到他戴著往生戒的手指上，最終石沉大海。

沒了？

八十萬？

就這么沒了？！

江小白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他之前去把沈淚給他的彩票給兌換了才有的這筆錢。

可如今，這八十萬不過只是幾次呼吸的功夫就打了水漂？

他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強。

這讓江小白心中破口大罵，多半是和他的身體和尋常人不一樣有關系，可要是只想爽那一會兒，我直接去那幾千塊錢一晚上的地方不是更好？八十萬夠我爽半年了！

藥效消失許久，江小白面色泛苦。

“好像……沒效果啊？”

馬老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有些發懵，“啥？”

“我說好像沒效果……”

“沒效果？！這怎么可能？！”馬老驚呼。

他還指望著這個冤大頭把他那些沉積了許多年都沒賣出去的藥給處理了，怎么能沒效果？！不能沒效果啊！

當即馬老走了出來，抓著江小白的身子一陣擺弄。

半響，馬老皺眉，“還真的一點效果都沒有？不應該啊？”

他賣了這么多年的藥，也不是沒有熟人帶普通人過來試藥的，可不管資質再怎么差，也不該一點效果都沒有啊？

“不應該啊？怎么會呢？”

他迷茫了。

他親眼看著江小白吃下去的，也感覺到了草藥在江小白身體里化作了能量。

可……

沈淚知道的沒有馬老多，看馬老的神情，也開口，“或許是他身子和別人不一樣，吸收慢了一些？”

“是啊，馬爺爺，說不定他吸收沒我快呢？”沈玲玲也開口。

老馬沒有說話，蹙眉沉吟了許久，這才道，“這樣！你明天再來我這里！要是真的一點效果都沒有，我再給你想辦法！”

說著，馬老也不再管他們，自顧自的進柜臺里，翻箱倒柜去查那些木柜里已經有些泛黃的書籍。

三人沒有再久留，沈淚開車送江小白到了江大。

班上。

江小白坐在座位上，看著手中的往生戒，久久不語。

這些藥對他并不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準確的說，剛才他服下的那株藥的藥效被往生戒給搶走了。

難道是那老家伙搶了我的東西？

可我之前吸收靈氣的時候他怎么沒搶我的靈氣？

還是說他不需要靈氣，而是需要這些藥力？

但這些藥力對我的提升明顯不如靈氣純粹啊？

無數的疑惑讓江小白眉頭緊鎖，甚至讓他有些聽不到身邊的聲音。

乃至于，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停留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側目看去。

這一看，江小白身子一顫。

“小白，以后我們就是同學了，要好好相處呢。”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臉龐，帶著陣陣的幽香，哪怕只是昨天在鼎盛拍賣行見過一次，江小白這輩子也忘不掉這個女人。

“張雨馨？”

江小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