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7深吸一口氣，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刀，慢慢走向司馬懿。

作為復星的實驗體之一，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遵循上級的意愿。李淮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不管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既然他說自己跟博士有關系，那就非殺不可。

哪怕自己要因此而付出高昂的代價。

他確實也有著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來自一瓶叫做“通神劑”的特殊藥物，在經過嚴格的保密協議之后，他有幸成為了第一批接觸到這種藥品的凡人之一。

特殊能力是在瓶身上標明的，對于它的使用方法，997本人也了如指掌。然而，在一般的戰斗過程中他幾乎從來不會用到自己的特殊能力，原因就是發動能力的后遺癥實在是太過嚴重。這種藥雖然叫“穩定型通神劑”，但也只是發動后的效果比較穩定和服用時的排斥反應較為輕微而已，該有的副作用一點都不會少。

但沒有辦法，眼前的敵人明顯不是靠自己的技戰術就能解決的泛泛之輩，要想完成上級的任務，就只能動用自己的能力。這能力本來就來自復星社，如今被用在為復星社效力上也是理所當然。

997瞥了一眼柏靈，柏靈也反過來瞪了他一眼。

“沒有力量的廢物。”997小聲嘀咕，徑自朝著司馬懿走去，竟是完全忽略了柏靈的存在。

柏靈自然生氣得很，他剛想動身，卻發現自己的雙腳被黑色的觸手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他疑惑而不滿的看了一眼司馬懿，但司馬懿只是對他搖了搖頭，似乎，他想要親自與997對戰。柏靈沒辦法，只能調息靜氣，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兩人。

“他有什么能力啊？”安排好柏靈，司馬懿笑著問李淮，他完全沒有理會997身上的威懾感。

“你試過就知道了。”李淮冷哼一聲，并沒有繼續解說的打算。

柏靈、司馬懿、李淮站立不動，他們都在等待著某個事件的進展；大智還在墻邊喘息，他的傷勢不算輕也不算重，卻也足夠他喘一會兒的；998在地上翻滾，左手按著自己的斷臂，他痛苦的嚎叫著；997經過998，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兩人形同陌路，997的目光死死的鎖定住了司馬懿，一種決絕的神色在他的眼睛里蔓延。

5米，4米，3米，2米......

997逐漸靠近，但是沒有任何異狀出現在它的身上。

1米。

又是這個距離，997的短刀剛好能刺傷刀司馬懿的距離，一切都像之前998進攻時一樣，司馬懿沒有采取任何舉措，好像是在等待著997給他創造什么驚喜。

實際上，也就是在下一刻，事情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司馬懿期待的驚喜來了。

柏靈的眼前一花，他所看到的997身形閃動，像是電影里相鄰的兩幀快速切換，而這兩幀的畫面卻迥乎不同，從前一幀到后一幀，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過渡，給人的感覺生硬無比。

上一幀，997持刀直立，看上去沒有任何威脅。

下一幀，他的姿態已經是雙手持刀、弓步前踏，手中的短刀抵住了司馬懿的喉嚨。

兩個動作之間完全沒有聯系，兩者的轉換極為突兀，這就像是......

“時空手段？”

司馬懿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震撼，他的脖子和刀鋒之間此時正隔著一層淡淡的金色薄膜，鋒尖刺入薄膜，卻沒能穿出來，這就導致司馬懿的身體其實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損傷，但就算是這樣，997所做到的事也足以讓他驚訝。

一個凡人居然能掌握時間和空間的力量么？

哪怕是他，也無法確切的知道剛才發生的事，那層金色薄膜是他的身體自帶的防御機制，調用的是他最本源的神格力量，這種力量的發揮完全是出于本能，要不是靠著這種本能，現在的司馬懿可能真的已經被一刀刺穿了喉嚨。這不是靠速度就能做到的，這個人一定使用了跟時間與空間相關聯的能力！

“哇！”

而另一邊，997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肌肉抽動，拿刀的手試圖向前動了動，但很遺憾，隨著他口中溢出越來越多的鮮血，他的四肢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維持他發力的姿勢了，手腕松開，雙腿發軟，他和自己的刀一同墜落在地面上。

他失去了意識。

而他那柄刀，似乎刀鋒和刀柄都是由某種特殊的金屬打造的，它掉落在地上，發出好幾聲金屬與巖石碰撞的鏗鏘聲，緊接著居然開始慢慢潰散。不是熔化，也不是干裂，它從內到外都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芒，隨著光芒的消逝，刀的本體也化作星光飄散于空中。

這次攻擊有一個突如其來的開始，卻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

甚至顯得有幾分草率。

司馬懿看著空中的銀白色光點，這像極了雪花的白光慢慢飄過他的手掌，最終消失的一干二凈。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997，不知道在想什么。

與此同時，李淮的臉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同時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能力......”李淮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他開始有點害怕了，他本來以為司馬懿會輸給過度自信，但現在看來，過度自信的好像是自己啊！

997的實力他自然清楚得很，以往幾乎是任何場所，只要遇到了無法處理的局面，都會最終交由997處理——或者說，擁有同種型號的通神劑的人處理。死在這種攻擊下的敵人數都數不過來，他以為這次也不會有什么不同，但司馬懿的實力明顯超出了他的預估。

“是博士干的好事嗎？他研究出了更高級的通神劑嗎？”李淮喃喃自語，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他好像在997的攻擊失效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和威脅，“不，不可能，剛才的兩種手段沒有任何聯系，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這里的首領嗎？”

柏靈按捺不住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是控制住鼠頭會的老大，現在突然蹦出來一個什么復星社的干部，把他搞得不明不白。自己想要找回記憶就必須靠大智手里的資源，另一方面自己也對大智口中的鼠頭會的惡行深惡痛絕，這兩個原因決定了他到這里的直接目標就是解決鼠頭會的老大。之前997的出現暫時轉移了他的注意力，現在997倒下了，他的關注重點又重新回到了鼠頭會老大的身上。那么，如果面前這個男人不是什么會長或者鼠頭會的內部核心人員，那在這里跟他對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你又是誰？”李淮好像這時才注意到柏靈這個人物，他此時已經有點膽怯了，哆哆嗦嗦的看了柏靈一眼，而就是這一眼讓他的瞳孔瞬間縮小，像是見到了什么恐怖至極的畫面。

“你不是死了嗎！”

他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