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涼,二人愛戀的火苗也被這陣陣秋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讓人不禁地擔(dān)心這火苗何時就會熄滅。由于過了秋收時期,二人見面的方式也變得少得可憐,經(jīng)常是相約在村后樹林里或者是離礦山不遠處的佛像腳下,往往沒說多久二人就不得不回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有一天賀三幽會完回來跟我說村長正在物色適合的女婿,好幾位村里的小伙都托家里的父母上門去和村長商量,前一陣正好被遲蓉聽到了,不過幸好村長都沒有同意,不知道是看不上他們的長相還是沒看中家里的財富。這雖然是件好事,但也給三兒敲響了警鐘,留給他賺錢的時間不多了。
為了幫助我這位兄弟一把,我私下向遲蓉問出村長每天固定的活動路線,我覺得親自問村長效果會來的更為實際一些。我找了一天休息假期在村長家的三層豪華樓房拐角處等待著,我等了整整一個中午,村長都沒有出現(xiàn),我只穿了一層單薄的布制長褲,我到后來直接蹲了下去,兩只腿不由自主地打著顫,明明遲蓉跟我說村長吃完午飯會立刻出來遛狗,難道是我聽錯了?我在心里糾結(jié)著。
我看手表的頻率越來越高,腿打顫兒的頻率也越來越高。終于到三點多鐘的時候,村長穿著一身土黃的皮質(zhì)大衣慢慢悠悠地領(lǐng)著順子出門了,我立刻站起身來撲打了兩下褲腿上的灰塵,裝作自然地走上前去。
“喲,這不是村長大人嗎,今兒出來溜狗啊?”我猜我臉上笑出的褶子比他額頭上的皺紋都深不少。
“咦?這不是李鐵嗎,今天咋不在工地干活?”他停下了腳步,眼睛沒在看著我,反倒是用手在兜里摸索著什么,順子看見我就開始圍繞著我的腿開始轉(zhuǎn)圈。
“今兒休息,我回村里看看,沒想到一回來就碰上您這位貴人?”
“喲?怎么說?”他停下手里的動作,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要不是您當(dāng)初給我找了份工作,我哪能找到咱村那座金礦啊,從那以后我可是一直在心里感謝著您呢!”說出這句違心的話,我渾身不自在但又無可奈何。
“算你小子識相!你小子有前途!以后好好干哈,我以后說不定能把你調(diào)進村委會辦公室里工作。”他終于從兜里掏出了包“中華”。
還沒等煙嘴碰到嘴唇,我立刻掏出準(zhǔn)備好的打火機給他點上?!澳蓜e了,我這腦袋瓜也就適合干個體力活了,您要是真給我調(diào)辦公室里,我拉后咱村發(fā)展不說,更重要的是我也覺得不得勁兒啊!”
“村長啊,有個事我想問問?!?
他嘬了一大口香煙,屯了一會又從鼻孔里噴發(fā)出來,牛氣極了。
他問我什么事兒,我說:“好久沒聽到胡哥的消息了,現(xiàn)在過的咋樣啊?”
“胡哥?什么胡哥?”他彈了彈煙上的煙灰,夸張的動作好像是告訴我這煙的金貴。
“就是礦山原來的那個工頭?!?
“哦,你說那個人啊,提起他我就恨,你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對待我這個親姐夫的,真是大逆不道??!他是生是死都和我無關(guān)?,F(xiàn)在倒是好了,滾得那么遠,我也眼不見心不煩了,怎么?你還挺想他咋的?”他原本渾濁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透過煙霧直直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