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好不要用槍對著我。”阿耿的目光在場每一位持槍的人臉上掃過,眾人如同被一頭洪荒猛獸盯住,心智不堅者持槍的手都發顫。
“閣下,覺得吃定我這十來條槍了?”王沙仁強行鎮定,勉強提起一絲往日的狠辣,但他發現自己更多的是恐懼。
對于未知的恐懼。
阿耿用平平無奇的一拳回答了王沙仁——
嘭!
無形的爆炸在那些人的面前陡然綻開,剛猛的沖擊力直接將他們擊飛出去!
咚咚咚!
盡數砸在墻壁上,手中槍早已散架,首當其沖的幾人更是手骨斷裂,哀嚎不止!
“嘶——!”王沙仁和還有兩個老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都是內勁大成的武者,最能感受到阿耿那一拳究竟代表了什么含義!
橫練宗師!
宗師之中最為稀少恐怖的一群人!
同境界宗師,主修內炁的氣宗對上專修肉身的體宗,只有被吊打的份!
“保護大當家!”守在院外潛伏的高手,頓時破窗而入!
“停手!”王沙仁大喝,破窗而入的幾人有些莫名的看著他,領頭的人問道:“為什么?”
他們手中的槍械和匕首都沒有放下,保持著警戒。
“宗師身前,都給我把槍放下!”王沙仁面色極為不好看,體宗近距離壓制一切熱武器,別說什么火力覆蓋,體宗的速度極快,可以在極短的時間殺死目標遠遁!
“什么!宗師?!”那幾人以及被擊飛的幾人頓時大駭,他們心中再怎么不相信眼前的年輕人是宗師也得相信,因為事實擺在眼前。
二當家羅根生擁有收割內勁大成武者的能力,不還是一個照面被打死?
先前,一拳直接打爆他們手中的槍械,這種超自然的現象,非宗師莫屬!
“王沙仁攜沙仁組織部眾,見過宗師。”王沙仁第一個跪下,其他人都隨之跪下,齊齊喊道:
“見過宗師。”
宗師?
阿耿心中疑惑,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一同之前那般風輕云淡,身體內有澎湃的力量,沒有盡全力,就有這種效果,總體來說他還是很滿意的。
除了,疑惑自己為何如此強大,可能只有恢復了以前的記憶才會知道吧?
阿耿不說話,其他人更是大氣不敢出,邵亦然好久沒有緩過來,阿玲也是美眸驚駭,沒想到當初從帝都撿回來的青年,是武道界頂尖的存在!
宗師啊!
這是一群稀少,武力強大的存在,享受大夏國福利,同時也受大夏國的委派。
雖然大部分宗師受大夏國管控,但還有一些游走在灰暗地帶的宗師,讓大夏國也極為頭痛。
毫不夸張的說,被大夏國武裝過后的宗師,可以滅掉一個全副武裝的火力連!
堪稱陸地傳說!
而如今,沙仁組織部眾第一次距離傳說,這么近,一個個都心驚肉跳。
“嗤,前倨后卑……”阿耿冷笑,道:“之前就和你們說,不要用槍對著我,不要威脅我,現在不是自討苦吃?”
“是是是……”王沙仁哪敢違逆傳說?
“無趣!”阿耿本來就不是來裝逼的,而是聽阿玲和阿然說話,來她們的組織當個馬仔,到頭來貌似成了什么宗師。
看這架勢,自己應該是老大了……
老天!我就只是想包吃包住當個跟在老大后面的馬仔啊!
失憶的他,不知何去何從,就連姓名都是別人取的……
如果,這一切是夢該多好?
念頭到這里就停住了,阿耿發現身邊的人都仿佛被定格住了,所有的光和色都變成了黑白,熟悉的迷霧逐漸充斥視野。
虛空中有一片光幕垂下,放映著許許多多光怪陸離的畫面:
黑霧繚繞的長角巨獸,雙眼如同月亮一般巨大,一伙如同螻蟻一般人身穿奇異服裝,舉手投足間迸發出五彩斑斕的光忙,轟擊著巨獸前進的腳步,可被巨獸一腳就踏滅了!
這個畫面沒放完,就變成了另外一幅光景:一望無際的白石廣場,上面整齊的站著一隊又一隊的人,他們有男有女,身穿統一的服裝,無一例外左胸口都紋著一把金色的劍,畫面升高,仿佛是一個人的視角,他俯瞰著底下一眾人。
一樣突兀的結束,又來到了另外一幅畫面:依舊是一個人的視角,一個面目極其傾國傾城的女人,梨花帶雨,抓著這副畫面,拼命的拉動,哭訴著什么。
沒有聲音,一切靜悄悄的。
光幕散去,迷霧更濃了,“踏踏踏!”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從迷霧中來到阿耿的面前。
“這!”阿耿大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得與他一模一樣的人,不過這人的眼珠子是詭異的灰白色,與周圍的迷霧一般。
“跟我走,我帶你找回失去的東西。”這人開口了,不過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阿耿雙眼神色一迷,逐漸有著絲絲灰白攀爬。
“好。”阿耿點了點頭,一步一步的走向這人,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十步。
九步。
八步。
……
一步!
阿耿突然停下,大喝道:“你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你又怎會知道!”
嘭!
阿耿身上逐漸纏繞的迷霧被震散,他的雙眼重新變得清澈深邃。
他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也很渴望能夠找回自己失去的東西,但用簡單粗暴的換位思考,就將來人的話戳了個通透。
同時也警醒了自己,如果最后一步踏出,可能會找回自己失去的東西,也可能會讓自己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
這是他的直覺。
或許,這一切都是失憶前的自己留下的考驗,既然能留下這么詭譎的考驗,自然處處都有失敗的危險,他要慎之又慎,否則,可能會功虧一簣。
如果,被“夢”道字封鎖在小天地里的秩蓮之種知道他的想法,絕對會感嘆,甚至是驚喜。
他終究是他,無法蒙蔽,無法欺騙,無法封印……
“哼!”迷霧中自己的復制體冷哼一聲,就隱入了迷糊之中,迷霧瞬間散去,一切歸于了正常,而自己沒有站起來,而仍舊坐在沙發上。
時間,僅僅過去了幾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