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各執(zhí)一詞
- 重生之凰途天下
- 燕三三
- 3003字
- 2019-02-21 15:47:34
“那老奴就先回去,等著二位小姐了。”林嬤嬤并沒有理會柳氏的話,反倒是對著荀萱的方向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柳氏氣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這個家里還有她說話的份兒嗎?居然連個下人都要給她臉色看了!
荀萱轉(zhuǎn)身笑著拉住安雪菡的手,看上去很是親密的樣子:“二表姐,不若和我一同去春祥閣?”
安雪菡心虛地甩開荀萱的手,搖了搖頭:“我不去,我才不要去!”
安雪菡被帶去神機(jī)營大牢的事兒早已傳的滿城皆知,雖然最后神機(jī)營查明此事與她無關(guān)將她放了出來,但她私下與祝子璇見面卻是事實,這個臉面算是徹底丟盡了。
邢老夫人這是要當(dāng)面問罪了!
荀萱一把拽住安雪菡的手,笑的冷漠:“二表姐這是怎么了?外祖母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么?”
“我不去,我不要去!”安雪菡一連往后退了好幾步,面上滿是驚慌失措。
可荀萱的手就像是鉗子似的緊緊抓住安雪菡,逼著她去:“二表姐,外祖母還在等著呢,你再這么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柳夫人腦子轉(zhuǎn)得快,上前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安撫道:“雪菡,你先隨阿芷去見祖母,放心,一切有母親在!”
安雪菡看出了母親的意有所指,心知母親必會為她打算,這才不情不愿地跟隨荀萱去了春祥閣。
……
春祥閣內(nèi),邢老夫人手上拿著一串念珠,一臉威嚴(yán)地坐在太師椅上,呵斥道:“雪菡!給我跪下!”
安雪菡一哆嗦,整個人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雪菡,你可知錯?”邢老夫人沉聲問道。
“雪菡不知錯在哪里?”安雪菡是何等高傲之人,豈會這般輕易認(rèn)錯?
“孽女!”邢老夫人氣的一拍椅柄,呵斥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不知悔改?林嬤嬤,給我打,打到她愿意認(rèn)錯為止!”
邢老夫人也是怒急了,她已許久不管府上的事情,只是安雪菡的事情鬧得這么嚴(yán)重,柳氏又對其過多袒護(hù),她若是再不站出來管管,日后指不定還要鬧出什么有辱門風(fēng)的事情來。
林嬤嬤在旁低聲勸慰:“二小姐是女兒家,身子嬌弱,怕是經(jīng)不住重罰。”
“打!”邢老夫人心意已決,“出了什么事兒有我擔(dān)著,你怕什么?難道還要我這個老婆子親自動手嗎?”
林嬤嬤為難地看了一眼安雪菡:“二小姐,老奴得罪了!”
“祖母!您不能這么對我!”安雪菡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只見她跪著爬到了邢老夫人腳邊,抱著邢老夫人的膝蓋,大哭道,“雪菡是被人冤枉的,雪菡什么都沒做過!”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狡辯?你以為我這老婆子當(dāng)真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人心了嗎?”邢老夫人一把推開安雪菡,語氣十分冷漠。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婦人嗓音:“老夫人消消氣!菡兒還是個孩子,禁不住嚇的!”
眾人轉(zhuǎn)頭一看,卻是姜老姨娘在柳夫人以及眾多下人的簇?fù)硐拢奔泵γΦ刳s來了。
大約是走的太急,姜老姨娘的呼吸顯得深重,人一進(jìn)屋,立刻便有促使婆子為其提來椅子,在邢老夫人身邊坐了下來。
邢老夫人正在氣頭上,底氣十足道:“姜氏,我知道你心疼二姑娘,但今日不管是誰來,雪菡都得給我一個交代!”
姜氏面色一僵,沒想到邢老夫人竟連她的面子也不給了,只干干地笑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安雪菡:“菡兒!還不老實交代?”
“姨奶奶,您快救救菡兒吧,菡兒真的是什么都沒做過,菡兒是被冤枉的!”安雪菡雖然是姜氏的親孫女,平日姜氏亦是對安雪菡極為疼愛,但姜氏終究是安府的妾侍,這一聲“姨奶奶”的稱呼姜氏擔(dān)了整整十五年。
姜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牽強(qiáng)的笑,緩聲對邢老夫人道:“老夫人,菡兒是個單純的孩子,她如此說,八成真是受人陷害。”
“受人陷害?那她出現(xiàn)在六月館,與人私會的事情又怎么說?她明知祝大公子與阿芷早有婚約,為何明知故犯去招惹?”邢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情緒很是高昂,并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姜氏眼角瞥了眼柳氏,柳氏點點頭,從人堆里揪出一個丫鬟來,那丫鬟正是寒云居的紅錦。
“說,事發(fā)的時候,你們小姐人可在府上?”柳氏厲聲叱問道。
紅錦看著一屋子劍拔弩張的主子們,嚇得頭都不敢抬一下,跪在地上悶聲道:“事發(fā)的時候是在晌午,主子她……并不在府上。”
一旁沉默不言的荀萱眉心一跳,心知對方這是有備而來。
荀萱捋了捋衣袂,不緊不慢道:“晌午的時候,傅表姐約我前去下棋,所以出了門。可……這又能說明什么?”
柳夫人瞪了一眼荀萱,便用腳尖點了點紅錦的腳后跟:“說,將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
紅錦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我聽見小姐說,晌午要去六月館見祝公子。”
“對!就是這樣!”安雪菡像是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說道,“我是聽說荀表妹要去六月館見祝公子,這才不放心趕了過去的,沒成想荀表妹故意設(shè)計陷害我,等我到了那里卻早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我竟不知道二表姐這般關(guān)心我,竟將我與丫鬟們的一句玩笑話當(dāng)了真,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與祝公子本就有著婚約,即便我今日去見他,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二表姐的擔(dān)心實在是有些多余了。”荀萱不痛不癢的說道。
荀萱的話真中帶假,假中帶真,不過是看怎么說才能讓人更加信服,既然安雪菡要借此反咬她一口,她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相比于安雪菡的罪過,她這點小錯又算的了什么?
“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阿芷的罪過了,早知道一句玩笑話會害了二表姐,我便不瞎說了,”荀萱輕輕嘆了口氣,走到老夫人身邊,乖巧道,“外祖母,都是阿芷的錯,您就不要責(zé)罰二表姐了。”
“這怎么能怪你呢?”邢老夫人伸手心疼地拍了拍荀萱的手背。
“嘶……”荀萱疼的倒吸了口涼氣,忍不住將手抽了回去。
“這是怎么了?”邢老夫人將荀萱的衣袖撩起一看,頓時眉頭都擰到了一塊去。
柳夫人臉色一變,連忙走上前來:“定是阿芷喝茶的時候一不小心潑到了,這孩子真是太不小心了。”
柳夫人急著將這一頁掀過去,邢老夫人卻是看透了一切,看向荀萱的丫鬟,詢問:“曲幽,你來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曲幽心領(lǐng)神會,立刻道:“方才二小姐過來寒云居興師問罪,一時氣急了便將小姐手中的茶水潑翻了。”
邢老夫人渾濁的眸子看向安雪菡,嚇得安雪菡腿腳一軟,跪坐在了地上:“祖母,我不是有意的,是……是荀表妹自己打翻了茶水,非要污蔑我!”
邢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正要說什么,卻見姜老姨娘急步走上前,一巴掌響亮地打在了安雪菡的臉上。
安雪菡被打趴在了地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從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時被人這樣打過?還是在這么多下人面前。
只聽見姜老姨娘厲聲責(zé)罵:“平時你母親都是怎么教你的?看你現(xiàn)在哪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姜老姨娘先是一頓數(shù)落,然后轉(zhuǎn)眼笑呵呵地看向邢老夫人:“都是菡兒這丫頭不好,還請老夫人不要計較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姜老夫人,馬房的車夫回來了,現(xiàn)在人正在院外候著!”
姜老姨娘眸子一亮,一改方才的應(yīng)承姿態(tài),大手一揮:“將人帶上來。”
“說吧,今日表小姐坐著馬車,去了何處?”姜老姨娘趾高氣揚(yáng)地問了一句。
那馬車夫想了想,開口:“晌午的時候,表小姐坐著馬車,去了六月館。”
“你確定嗎?”柳夫人又問。
“沒錯,確定。”馬車夫道。
柳夫人輕嗤了一聲,看向荀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說什么是句玩笑話,祝公子人就在六月館,你還敢說不是去和他私會?可憐了我的菡兒,竟為你頂罪,失了好名聲!”
說著,柳夫人便傷心地落淚,口中頗有微詞:“老夫人一心袒護(hù)外孫女,卻將我們的菡兒視如草芥,實在教人寒心!”
邢老夫人氣的嘴角緊抿,拄著拐杖的手臂直顫抖,就差一口氣背過去。
荀萱見邢老夫人這般生氣,連忙上前為其順氣,眸子一轉(zhuǎn),冷冷注視著柳氏:“孰是孰非,舅母心中最清楚,老夫人年紀(jì)大了受不得氣,你卻說這種膈應(yīng)人的話到底是何用意?”
柳氏被荀萱懾人的氣勢震住了,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