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退讓的爭論注定沒有結果，最后決定歷練后回師門由師祖做主才停了下來。

……

“采花賊，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再叫采花賊不帶你去探險?！?

“好哥哥！”

“你變臉好快。”

“哦，那還是叫采花賊吧?！?

“我完全同意晶晶姐的說法，禁區太兇險不適合你?！?

“我要上書院找草木仙女去?！?

“我是隊長找她沒用。”

“有人組隊采花?！?

“口說無憑?！?

“我就是受害者，可憐本姑娘天生麗質天真無邪……”

“停！你贏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在玄機山碰到位帶小女孩的老爺爺說的?！?

“帶小女孩的老爺爺？多大的女孩？什么樣的老爺爺？”

“比你小一點吧，脾氣不好。倒是那眼睛不好的老爺爺很和藹的樣子?！?

譚文雀看了一眼姐姐，問道：

“那你沒得罪她吧？就是你說的小女孩。”

“應該沒有吧，她叫我不要臉，我叫她大嘴怪算不算？”

譚家姐妹再次相互看了一眼，轉頭有些怪異的看著小天。

……

“怎么了？難道她真是大嘴妖獸幻化的？”

“你還說？完蛋了你，一年后我去書院找你，千萬不要再來玄機山。”

“這么嚴重？她誰??？”

“你別管，總之被她碰到你就完蛋了?！?

“不是還有你嘛，小麻雀你也怕她？”

“我，換個話題?！?

“真怕？不像你啊?！?

“本姑娘才沒這么笨，你就想套我的話。”

“好吧，被你識破了。那來說說你們的預言？大米真會猛漲？”

“嗯，但什么原因我們修為不足看不清楚，還需要判斷?！?

“怎么判斷？”

“笨蛋，當然是多走多看啦。”

“要走多遠？幾座城鎮還是幾個國度？”

“說不準，希望是生活好了耕種的人少了吧，如果是幾個國度都鬧饑荒必定和修行界有關。”

譚文雀說著語調有些低沉，這還是小天第一次看到性子跳躍的她露出低沉的情緒。

原來歡快的小喜鵲也會憂國憂民。

……

“當當當～”

一聲頗有節奏的打鐵聲傳來，打斷后院的對話。

……

喜好音律的小天細細的聽著有節奏的打鐵聲問道：

“行家啊，這節奏挺有韻的。這是你們玄宗的鐵匠？”

譚文晶搖了搖頭說：

“不是，這鐵匠鋪的歐先生是個凡人。我們訂了大批刀具所以將后院讓給我們歇腳罷了?！?

“晶晶姐看過這位歐先生鑄劍嗎？”

“看過，確實很有韻味，能讓人看的忘了時間。但我確認過歐先生確實是凡人?！?

“了不起?！?

“怎么說？”

“大道三千，修行不只是修行。我出去看看?！?

小天說著便起身向圍墻越去。

……

“修行不只是修行，說得好！”譚文晶看著小天的背影呢喃道。

“姐姐你們在說什么？什么修行不是修行的我都亂了。”

“小天說的第二個修行是指修行界的修煉術法，而第一個修行意義更廣，有些像佛家說的修行。日后經歷多了你便能體會?！?

……

……

打鐵鋪前，小天看著鐵匠歐先生。

這位歐先生和尋常鐵匠有些不一樣。

很干凈是小天的第一印象。

干凈利落的下錘，干凈明亮的眼神。

既然汗水弄濕臉龐，灰渣飛濺了衣物，既然赤裸著胳膊也絲毫沒有粗獷大漢的感覺。

……

歐先生專注的下著錘，時而翻著手中的鉗子，鉗子上夾著一塊通紅的菜刀狀的鐵塊。

小天靜靜的看著，確實像譚文晶說的能讓人看的忘了時間，甚至忘了自己，眼里只有這有節奏舉起又錘下的大鐵錘和那通紅的鐵塊。

韻！

走出了自己的道！

……

……

良久。

歐先生將刀具打磨開封后，用大拇指刮了刮滿意的放下，抬起頭來看了眼小天，愣了一下。

他早就感覺小天在觀看，專注的他干活時不喜說話，這一抬頭才發現眼前男子這般好看。

“小兄弟看了許久，可是要訂把刀具？”

小天指了指歐先生身后的酒碗說道：

“口渴了，討碗酒喝。”

“來鐵匠鋪討酒的還真不多，小兄弟是個妙人，好酒在壇子里，自己倒去?！?

“先生自己釀的？”

“打鐵的只喝自己釀的酒?！?

“一般人都謙虛的說薄酒，自己夸自己，先生也是妙人?！?

小天說著走了進去給自己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好酒，烈而不澀。能將桃金娘釀這么滑口先生怕是最會釀酒的鐵匠了?！?

“哦，小兄弟董酒？”

“桃金娘甜中帶澀，唯有開水滾過抹去細毛曬干，再蒸軟再曬干，經過九蒸九曬后入酒才能達到這口感。先生說的不錯，確實是好酒。”

“哈哈，妙！好久沒人能將這桃金娘酒說的這般明白，二子去買些下酒菜，師傅要和這小兄弟喝個痛快。”

歐先生剛完成了大單子，又遇酒中知己，笑的開懷。打發著學徒去買下酒菜，搬來長凳拿起酒壇子給小天添滿。

……

小天一邊品著酒，一邊看著墻上掛著的鐵器，說道：

“歐先生可謂是最會釀酒的鐵匠，也是最會打鐵的酒匠啊?！?

“莫非小兄弟也喜歡這兵器？可小兄弟這氣質，看著不像是武夫啊?！?

無法修行的習武者稱為武夫。

“歐先生卻像是軍人?！?

“有眼力，年少時確實在軍隊打過鐵?！?

“小子是修行者?！?

“小兄弟有趣，修行者對上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都自稱仙師，為你自稱小子?！?

“有本事就征服修行界，何必在世俗找存在感。”

“小兄弟這等覺悟，打鐵的佩服。打鐵的每遇上一位修行者都會問上一個問題。”

“歐先生請問?！?

“不知小兄弟認為何為公平？”

“公平太沉重，小子實力微薄守護不了圣人所說的公平。

如今世間所謂的公平不過是強勢者做些所謂的最大退讓，弱勢者做最大的接受罷了?！?

“小兄弟說到打鐵的心坎里去了，強勢者微不足道的退讓卻顯得那般高貴難得，弱勢者唯有咬牙接受。

世間的公平就是這般的不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