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琛趕緊上前查看莫衡傷勢,見莫衡捂著傷口的位置鮮血直流,莫衡按著虞琛的肩膀,看著虞琛:“這事不要說聲張,就說我屋里進了個毛賊,屋里丟了幾樣不打緊的東西,你去妝奩中挑揀幾樣東西,找人處理了。”
虞琛踟躕道:“姑娘這傷……”
“我自會處理。”
虞琛猶豫了會,便照著莫衡的吩咐撿了幾樣首飾出了屋子,對著外面想進屋幫助的張護院道:“大人屋中進了個毛賊,與大人纏頭一番見打不過大人,便跑了。今夜張護院多派些人在大人的院子轉轉,免得再跑進一兩個小毛賊,擾了大人的清凈。”
“是。”張護院點點頭,便去鋪排今夜執勤的護院,加強巡邏的事了。虞琛回頭看了屋中燭光,咬了咬唇,便出了院子。
莫衡聽著屋外稍微安靜了,便去處理胳膊上的刀傷去了,這一動,才發覺后背早已出了一身薄汗。莫衡邊處理手上傷口,想著剛剛,在見到黑衣人的一瞬,身體便先大腦做出來反應,就如……就如剛剛那番動作她早已爛熟于心。不知是這個身體的緣故,還是她未死之前學到的,但無論是如何,卻也只能說她現今處的這個位子不甚安全。若她方才沒有看錯的話,蒙面人便是十四。
一身黑人裝扮的十四單膝跪在齊鞎面前:“結果如何。”
“十四與她纏斗時,便發現她已無以前功力,只會些近身功夫。便棄了武器與她打斗起來,拳腳功夫確實厲害,若不是虞琛出現,十四敗在她手下,也是早晚的事。”說道這十四便摸了摸背莫衡踢中的左肋,現今還在隱隱作痛。
齊鞎聽完,只聽他用毫無起伏的聲音道:“這樣啊,那便照計劃來吧。”
十四一頓:“是……”
翌日
今日莫衡是沐休日,莫衡便在府中隨便逛逛,逛到太極院時,忽想到一事,便對虞琛道:“自病愈后,倒是許久未活絡活路筋骨了,你喚十四來陪我對打對打。”
虞琛掛念著莫衡的刀傷,踟躕道:“姑娘的傷……若是姑娘想練手,虞琛可以代勞,我怕十四一個不知輕重反而害姑娘的傷勢加重。”
莫衡擺擺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虞琛見莫衡堅持,便也不在說什么,就轉身去喚十四去了。等虞琛喚了十四前來,莫衡也不知從哪找來一套短打穿在身上,十四見此也只得脫了外袍,對著莫衡道一聲得罪了,兩人便打起來。
虞琛在旁看得到是一陣冷汗直冒,她自小便與莫衡一處長大,而武功學的也是門內飄逸俊俏,擅長遠距離打斗的招式,卻不是如莫衡這般招招皆是要人性命,攻擊性如此強的招式。
這般想著,莫衡便把十四打到在地,一只腳壓在十四胸膛上,右手直扣十四命脈:“怎的,十四如今的武功倒是變差了。”
莫衡讓開身子,十四拍拍衣袍,對著莫衡道:“倒不是屬下的武功變差了,卻是姑娘的武功進步了。”
莫衡道笑笑:“今日與你對打,舒展了筋骨,不然身子骨怕是要生銹了。”
“若姑娘無事,屬下便告退了。”
莫衡點點頭,看著十四走出無極院。她放才借著對打的名頭,招招都打向那日與黑衣人纏斗時,黑衣人受害位置。她能確定那日黑衣人定是十四,而今,打在十四受傷位置,他卻未表露分毫,關鍵是,他今日與那日使用的武功套數卻不一致,力度與攻擊度也差了些許。看來這座大院也不太平啊。
丞相府中
傅相看著妹妹給小女兒傅芷鈺邊梳邊念叨:“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亦無憂……”妹妹一生順遂,婚姻美滿,給玉兒梳頭倒也吉利。他想到,自家夫人在生玉兒時便因難產而留下一雙女兒,撒手人寰。大女兒怎說也由著她母親養大到3歲,在母親懷中也撒嬌撒癡,被夫人慣得無法過。而小女兒自小便是姐姐與府中嬤嬤帶大,他因朝中事物繁多,也因一看到小女兒便想到先他而去的夫人,自然對小女兒缺少疼愛,等注意到小女兒時,她卻要嫁作他人婦。
房中丫鬟嬤嬤見相爺到來,微微行禮,傅相便讓房中眾人都推出房中,妹妹看了傅芷鈺一眼,紅著眼眶,抹著眼淚便便也出去了。
傅芷鈺看著爹爹日漸蒼老的面容,欲言又止:“父親……”
傅相望著傅芷鈺越發像先夫人的臉龐,摸摸小女兒的頭:“委屈玉兒了……父親無能,不能為玉兒擇一良婿,保你一生順遂,一世平安……”
傅芷鈺摸著父親的布滿褶皺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龐,這是第一次估計也是最后一次如此與父親這般親近:“父親不必如此自責,一切都是玉兒自愿,與人無關,更與父親無關……只是此去大約此生再無緣見到父親與姐姐了……望父親能保重身體……莫掛念女兒……”
傅相以手拭去兒女臉頰上的淚珠:“朝堂上的事自然是父親與你姐夫的,與你無關,你只管對王爺一心一意,生兒育女,相夫教子,莫要參與糟七雜八的事來,誤了你的性命。”
傅芷鈺頷首,退開一步,提著裙擺,雙膝跪下:“姐姐嫁入宮中,不能在父親跟前盡孝,如今女兒也要遠嫁,父親跟前便沒了說話的人,女兒無以為報,只能給父親三叩首,答謝父親養育之恩。”說著便對著傅相拜了三首。
傅芷鈺拜完后,傅相扶起傅芷鈺,倆人又說了會話,張傅氏便進屋說時辰到了,父女倆又作了一番道別,傅芷鈺這才上來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