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歲月是夏玲不愿意想起的難堪過往。

她此時站在姬家恢弘大氣的門前，高高的城墻，令人窒息的森嚴等級，在姬家，修為高者是人上人，修為低者，只配過最低等的生活。

可因為她的出生，修為在姬家算中上的父母被排擠到最不堪的角落居住，父親是孝子，不管祖父如何對他，他都甘愿受著，從來不反抗，母親對父親情比金堅，也跟著他受苦。

她永遠忘不了祖父讓人把父親母親的東西扔出姬家的那一刻，因為外頭都傳言姬家生了個怪物，早晚會克死姬家所有人。

夏玲知道眼前一切是幻境，幻境里情景再現，她面無表情，連素秀還是太低估她的心志，當她重回姬家那一刻，她便再也不會被幻境所惑，因為她是回來討公道的，她贏了。

眼前情景再現的這一張張面孔，不過是手下敗將，她從未懼怕。

腳，慢慢踏出，踏在姬家尊最的石階上，‘轟’一生巨響，高大壯觀的姬家在她眼前化為齏粉，露出斑駁破敗的廢墟，她沒見到姬家破敗后的樣子，幻境是以她的記憶幻化而成，那此處廢墟便不是姬家。

她瞇了瞇眼，手慢慢放在地上，寒冰釋放，很快眼前的廢墟被寒冰覆蓋，都露出原本的樣子，而在寒冰的那一頭，連素秀抱著嬰兒冰冷的看著她，“姬沅，世人說你是魔，你就是魔，世人沒有錯，我兒子因你而死，你不是魔，誰是魔！”

仿佛來自天道的質問，一聲一聲，一字一句的落在夏玲心頭，震得她心神震蕩，她倔強的抿嘴不語，眼神堅毅，態度決絕，抬起腳，踩在寒冰上，隨著她腳步抬起落下，廢墟化為虛無。

“我若是魔，殺盡天下佛，我若是佛，天下無魔！破！”她的聲音余音裊裊，仿佛回蕩在空谷中，陣陣回音，將雙眼所見的一切蕩為齏粉，最終消散在天地間。

連素秀那張比面粉還白的臉，痛苦極了，她抱住頭，沖夏玲咆哮，眼中的恨意觸目驚心，然而最后還是在夏玲面前化為齏粉。

而此時，她手中的嬰兒凄厲尖叫起來，他從連素秀懷里沖出來，撞向夏玲，嬰兒的臉，嬰兒的身體，然而那眼神卻無比滲人，來到夏玲近前時，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的牙齒。

夏玲避開，手掌飛出一塊寒冰將嬰兒凍住，幻境消散。

夏玲從幻境中出來，眼前的廢墟還是廢墟，只是銅鏡碎了，原本放銅鏡的地方露出一個盒子，夏玲伸手打開，發現里面放著的是一具經過特殊處理的嬰兒尸體。

“哎。”夏玲嘆口氣，“埋了吧。”

顧惜時知曉方才的兇險，見夏玲沒受傷他暗暗松口氣，二話不說把盒子收起來，準備找個合適的地方埋了。

“找陳家祠堂。”夏玲道。

兩人在陳家舊址找了半天功夫才找到陳家祠堂，奇怪的是陳家祠堂完好無損，且似乎還有人時常打掃修葺。

“門是開的。”顧惜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