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野站在飛劍上,望著地面上黑壓壓的一片人群,狂熱地如朝拜一般圍來,他從未變得如此矚目,頓時有些心潮澎湃。
楚破邪與楚晉元有些無奈地看著下方的人群,他們倒是低估了這些人的熱情。
楚微則咯咯咯地一陣嬌笑,她很享受這種被朝拜的感覺,她好奇地望著下方的人群,問張清野:“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都是這般有趣嗎?”
張清野不知如何回答。
“我們走。”楚破邪搖搖頭,也不想引起更大的騷動,飛劍載著他們極快地射入城中,他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的視線中。
張清野他們無聲地出現在星城中的一座客棧“相逢客棧”,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座客棧坐落于城中的一條小巷,小有名氣。
客棧老板娘是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叫朱嬌鳳,雖然她眼角已經有了些皺紋,但卻風韻猶存,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優雅的味道,想來她年輕時定然也是位美人。
看到楚破邪等人后,她立即迎了上來,滿面笑容:“楚先生今日又來了!”
楚破邪微笑著點了點頭,對那老板娘朱嬌鳳說:“給我們準備四個房間,我們要住上幾日。”
“好嘞!”她立即吩咐小二去辦了。
這時,楚微小聲地對張清野說:“她對咱們師父有意思。”
她的聲音微不可聞,只有張清野才能聽到,可楚破邪竟然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時,朱嬌鳳也看到了站在最后的張清野,她有些愕然。
“這是我的弟子,還麻煩你叫人給他買一身黑斗篷。”楚破邪解釋說。
“哦哦,原來是你的弟子。”朱嬌鳳連忙道:“那就快上樓,莫要被其他人看到了。”
她倒是熱心,生怕有人見到了張清野這副模樣,將他視為異類而出手攻擊。
幾人便跟著那小二上了客棧三樓,楚微笑嘻嘻地告訴張清野:“你的小師姐也在這客棧哦。”
張清野對這位小師姐越發地好奇了,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玩家才會被楚破邪收為弟子。
老板娘對他們顯然格外地照顧,特地地將他們的房間安排在客棧的最西側,這里有一片柵欄圍著,少有客人會過來,他們的房間干凈整潔,床上整齊的鋪著被子,地面被清掃得一塵不染。
沒過多久,朱鳳嬌便親自送來了黑斗篷。
“多謝了。”楚破邪道謝。
“都十幾年的老朋友了,說什么謝謝。”老板娘瞪了他一眼,楚破邪便只是微笑,不再說話,楚微與楚晉元則頗有深意地望著他們。
老板娘送完斗篷便離開了,留下師徒四人待在房間中。
“師父,人家對你有意思欸!”楚微立即道,楚晉元則憋著笑。
“不要胡說八道,當年我只是幫了她一個小忙,而她也只是將我看作一個朋友。”楚破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說:“去將月兒叫來,讓她見見清野。”
楚微辦了個鬼臉,立即便出了房門。
沒過多久,門便被推開。
楚微與張清野的小師姐一同走了進來。
張清野看到傳說中的那位小師姐時,驚得嘴都快合不攏了,這小妞他居然認識!
那日,他蹲伏在豐鎮之外的森林里,恰逢一位蒙著黑色面紗的美女,那美女實力高超,兩劍就將他放倒,卻沒有將他殺死,而他也趁機向她尋求幫助。
只是后來他被玩家追殺,并未在約定的時間趕到相約的地點,從此便與她別過,沒想到多日過去,兩人竟然成了師姐師弟的關系,這緣分二字真是妙不可言。
她也一眼便認出了張清野,她那柳葉一般的細眉頓時一揚,冷哼一聲:“是你!”
張清野摸摸腦袋,不知說些什么,楚微與楚破邪他們倒是很驚奇道:“原來你們認識!”
小師姐將頭揚到一邊便不再說話,一副高冷的模樣,張清野則訕訕道:“我們見過一面。”
“哦哦,”楚破邪倒也覺得不奇怪,他笑瞇瞇地看著張清野與她,說:“月伢,清野,以后你們便都是我的弟子,以前無論有什么恩怨都可以放下了。”
“師父,我們可沒有什么恩怨。”張清野立即道。
林月伢看著他,沒有言語,只是將一直蒙在她臉上的那塊黑色紗布揭下,露出她那高挺小巧的鼻子以及粉嫩的小嘴唇。
她朝張清野伸手。
張清野望著她的臉蛋,自覺形殘,深處自己的白骨手掌,與她輕輕一握便松開了。
“你們這是在干嘛?”楚微好奇地看著他們的這個動作。
“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一種禮節,有著問好的意思,這也意味著我跟她握手言和了。”張清野向她解釋說。
“咯咯咯!你們真有趣!”楚微又是一陣嬌笑。
“不錯不錯,以后振興我們劍仙一派就靠你們了。”楚破邪摸著下巴,打量著他們,甚是滿意:“為師請你們吃飯喝酒!”
張清野再次出門時身上已經蒙上了黑色斗篷,他的整個骨架隱沒在斗篷的黑色陰影中。
楚微望著他這個新造型,滿意地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去了客棧的大廳。
這時正是飯店,客棧大廳里坐滿了客人,楚破邪幾人已經上桌,楚晉元遠遠地便朝張清野與楚微招手。
桌上大魚大肉,飯菜甚是豐盛,還擺著一壺好酒,只是這一切都與張清野無緣,他只是一具骷髏。
楚破邪喝著酒,林月伢優雅地夾著桌上的飯菜,她宛若一位公主,楚微則好奇地張望著周圍,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坐著一桌玩家,他們談論著外面的世界,楚晉元則笑瞇瞇地望著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溫和而沉穩,很有大師兄的風范。
“師父,我們在星城待上幾天后去哪?”張清野這時問。
“當然是帶你們回家,正式傳你們劍法,帶你們修行。”楚破邪眨眨眼睛:“我們這一次出門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楚微一聽,很不樂意地嘟了嘟嘴:“我還沒玩夠呢!”
“我也可以修行嗎?”張清野問,他都感受不到自己的經脈氣海,這是修行最基本的東西,自己又如何修煉呢。
“當然可以修行。”楚破邪神秘一笑:“萬物都可以修行,就連路邊的石頭也可以修行,只是修行的快慢有別而已。”
他望著張清野,一字一句,異常認真地說:“清野,某種角度來說,你是天地間最佳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