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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重生(2)嫉妒(下)

  • 吾即罪惡
  • 吾即罪惡
  • 5089字
  • 2019-04-23 16:49:06

因為結婚而請兩天假休息,這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了。然而警察卻從來不能如愿以償,當甲斐玄接到間關課長的電話時,就知道自己的假期又要泡湯了。甲斐看著手機,現在是周四凌晨4:30,身后的新婚妻子美和子還在睡著,甲斐無奈地起床穿好衣服。

“又要出去了嘛?”美和子背朝著丈夫問。

“醒了嗎?是我說話吵到你了?”也許自己應該去隔壁房間接電話,甲斐有些后悔。

“不是的呢,電話一來我就醒了。”美和子轉過身來嘟著嘴,臉上略顯不悅,“就不能不出去么?”

“怎么可以。這次事件還挺重要的,昨天你們學校里發生了爆炸。不過聽課長說,好在沒人因此失去生命。”

“什么?爆、爆炸?”美和子不敢相信,她自己是城山高中的國文老師。雖然之前聽丈夫說過許多突發事件,也沒覺得多恐怖,但這次竟然發生在自己所在的學校,這讓美和子有些心悸。自己也是因為結婚才有假期在家的,如果自己還在學校工作,很有可能也……美和子不敢往下想了。

不過美和子更擔心自己的丈夫,由于丈夫的工作性質特殊,難免要和兇險打交道。她揉了揉眼睛問:“你不是向你們課長請了三天假么?我不想你去,你看看人家哪有剛結完婚就……”

“課長已經很照顧我了,不然按他的性格,昨天我們連晚餐都不能一起吃了。”

“照顧你就不會讓你去了嘛,難道沒你就破不了案子嘛!”

“我也知道。如果情況不是很重要,課長不會叫我去的。這次是遇到什么麻煩了,聽課長說,爆炸找不到任何殘留的痕跡,就是說不知道因何而起!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們學校里潛藏著一個恐怖分子吧。你老公我早點去把他揪出來,你回去工作也可以安心了不是。”甲斐打斷了妻子的話。

丈夫的話很有道理。不過說“沒有痕跡的爆炸”的話,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呢?美和子一邊想,一邊嘆了聲氣說:“唉~我知道了,我只是擔心你。總是要和殺人兇手打交道,暴徒流氓什么的,那樣總是很危險!”

“難免的。交通警察有時候也要為了抓小偷什么的挺身而出,何況你老公我在搜查一課已經混得有頭有臉了好么。”甲斐的話里無不為自己身為刑警而感到驕傲。

“什么嘛!哪天你升成警部長我才高興!到時候只要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一坐就好,才不用去做那么危險的工作!”

“說什么傻話。”甲斐確認了一下配槍上了保險,繼續說。“如果哪天我成了本部長,那只會成倍加重我的責任!親愛的,我只會和罪惡斗爭到我生命的最后一秒鐘,期間我不會休息,因為,我是警察。”

美和子不再說話,聽了丈夫的話,她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那是委屈加生氣加感動的淚。

“好啦,當然,在我生命最后一秒鐘之前,我也會好好陪著你。你多休息會兒。我爭取早些回來,我想如果我幫上大忙,到時候再問課長要兩天假應該不成問題。”甲斐走到床邊,俯下身吻了下妻子的額頭說。

美和子順勢摟著丈夫的脖子,吻上了丈夫的嘴唇:“別說什么生命最后一秒這種話,真是不吉利呢!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好啦,沒什么好忌憚的!”甲斐笑著說,“我走了,你再睡會兒吧。今晚之前回來應該不成問題。”

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美和子難以入睡。

……

周三下午,城山高中的體育館。現在是體育老師木村,正在給二年級(3)班的同學展示如何劃水和換氣。當然,并不是所有同學都在泳池里練習。木村老師給所有同學都分好了組,即使幸江一百個不愿意,她還是和安藤憐子分在了一組。

“怎么了,幸江,你今天是不舒服么?”憐子見幸江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沒、沒什么啊,我只是覺得這泳池的水太涼了呢。”幸江轉過頭不看憐子,她滿腦子都是昨天傍晚源內昴同學對她說的話:

我想你務必要和她保持距離,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安藤憐子!

是的。我覺得是她的可能性最大!

“你不會是內個來了吧?那可不能下水的。”憐子關心地問。

簡直想大喊一聲,你離我遠點!可是幸江還是忍住了,她想了想,不如就接著憐子的話說好了。

“好像是的,我真蠢。我想我應該上岸才是。”幸江假裝一拍腦袋。

與此同時,一些男同學正在泳池邊議論紛紛,他們可是剛剛欣賞過穿泳衣的每個女生的身材。

“好了,我們先都到岸上來,聽我說,注意安全。還有,遵守秩序……”木村老師正向學生們發出命令。而趁此機會,今井相垣同學偷偷靠近了木村老師的發令槍。

離岸邊較近的同學很快上了岸,而幸江她們則處在泳池中心的附近。幸江也巴不得離憐子遠些,她快速地劃著水。而由于胖胖的身軀,憐子已經落后了幸江幾米遠。

就在今井相垣拿著發令槍瞄準泳池中央的時候,還是被木村老師厲聲喝止了!

“喂!!!你干什么,相垣同學!快放下!雖然不是真槍,可也不是能鬧著玩的!”

所有同學的目光都因木村老師的大喊聲聚集在今井身上。

“砰!!!”

這巨大聲響并不是發令槍能夠發出的。是爆炸!泳池的中央水花四濺,池水變成了白色。隨后,水柱濺落在泳池的表面又形成了新的小型爆炸……

開始,所有人都因為爆炸而茫然呆立,但就在下一個瞬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四下逃竄。尖叫聲四起,伴隨著巨大聲響在整個體育館回蕩。幸江拼命爬上了岸邊,躺在池邊喘氣。在她發現自己沒有受傷后,轉頭看了看泳池里。殷紅的鮮血從池里冒了出來,是安藤憐子,她還在池子里……

……

“所以,現在只是一個女生受了傷,在醫院里是么?”即使是來幫忙破案,甲斐最關心的還是傷員狀況。

“是的。受傷的女生叫安藤憐子,爆炸發生在體育館泳池。根據那些學生們的證詞,當時池子里的人所剩無幾,而受害者似乎離爆炸中心很近,所以不巧地受傷了。”

是不巧么?甲斐覺得這說法不確切。

“現在受害者在醫院治療,恐怕沒辦法接受詢問。不過我們根據學生的證詞,已經確定了嫌疑人,就是受害者的同班同學,幾乎所有人都目擊到當時嫌疑人拿著手槍瞄準泳池。”正在調查的警員將搜查到的線索都告訴了甲斐。

“手槍?”

“其實也就是發令槍而已,游泳課如果要設立比賽的話,還是會用得到。”

“可是,手槍的威力再怎么大也不會引起爆炸啊?何況只是發令槍。”

“確實不會。我們的人也在確定爆炸原因,在水中發生確實很奇怪。不過嫌疑人持槍的舉動也可以說明問題,因為我們接到另一個女生的告發,說她在事件發生前接到了威脅信息。”警員把幸江的事情告訴了甲斐。

“你是說,其實嫌疑人的目標其實是那個叫幸江的女生?只是因為當時受害者和幸江同學的距離比較近,所以才被誤傷了?”

“可以這么說,因為嫌疑人已經承認了。就是他們班的今井同學,他承認的確嫉妒幸江同學,也承認當時確實拿著發令槍,但那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以此宣泄自己的不滿。他當時甚至是那么說的,‘可惜了,為什么死的不是她呢。’好像是這么說的。但是,他并不承認用紙條威脅過幸江同學,他只是承認有過想法而已。”

“這么說,爆炸不是他策劃的?”

“他不承認,用他的話說就是‘絕對沒做那種事’。”

“奇怪,一個男生嫉妒一個女生。”甲斐自言自語。

“也不是很奇怪,大概就是那種人吧,覺得自己應該才是大眾的焦點。”警員將今井的埋怨告訴甲斐,繼續說,“所以可能覺得受了不公平待遇,才會這樣的。我覺得有必要叫心理醫生看看。”

“還是得確定爆炸原因再說。我得去問問那個叫幸江的學生。”這無形的爆炸原因,也許會是解決問題的關鍵,甲斐心想。

……

雖然剛結婚,男人最好的贊美應該是給自己的妻子沒錯,但見到幸江時,甲斐腦子里還是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這個女孩太漂亮了。在談吐中,甲斐也覺得,這個女孩似乎會很招人嫉妒。

“就是這張紙條。”幸江說,“我一直沒扔,沒想到那個混蛋真的會報復我。”

“你是聽誰說的?”

“同學啊,向男生問些消息又不難!今井不是已經被你們抓起來了么,有同學打聽到了,他想我死,對不對?”

甲斐皺起了眉頭,尤其是聽到“向男生問些消息又不難”這種話。“那么,這張紙條可以給我了嘛,作為證據。”

“嗯。”

“請問今井同學的座位在哪里?”

“就在那兒。”幸江指著后方。

甲斐順著幸江指的方向看過去,雖然今井本人在警察局,但他的書本什么的卻還安靜地躺在他的課桌里。甲斐翻找著今井的本子,終于找到了一本滿是寫滿字的。他對照著紙條翻看著。

“字跡根本不一樣啊!”甲斐心里嘟囔著。確實,今井本人也不承認用紙條威脅過幸江。這么說,紙條并不是今井寫的。

“你確定是有人要害你么?”甲斐再次問幸江。

“那還用說!我都擔驚受怕好幾天了!要不是源內同學幫我!我說不定就、就……”幸江不敢想象如果躺在醫院里的是自己會是怎么樣,如果臉受傷了……

“源內同學?你能跟我說說是什么情況么?”

幸江把如何讓源內暗地里幫自己調查的事全盤托出。

還真是一些幼稚的學生啊,甲斐心想,如果真的受到生命威脅,那一定要告訴老師和家長才行。

“那么說,源內同學最后調查出來,想害你的人,就是幫你出主意的憐子同學,不是么?而她現在自己卻在醫院里。”

“誒?警察叔叔你這么說好像也是誒,好奇怪呢!”

“所以,他當時是那么跟你說的,‘我想你務必要和她保持距離,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是這樣沒錯吧?”

“是的。我的理解是他認為憐子是想害我的人,所以讓我提防她,等等,難道說!”

“或者說,他的意思是,你和她距離太近,就會有危險。所以,以后遇到這種事就應該告訴老師或者家長,或者,直接報警也行。這種恐嚇我們也是會受理的。你該回去好好上課,這里交給我們好了。”甲斐心里有了眉目。

……

終于,專案組的專家得出了結論,也就是爆炸原因,或者只能說是一種猜測。直到事件的始作俑者被揪出來才得已證實。經過甲斐細心的排查,或者說只是做了簡單的字跡比對,真兇終于被找出來了——源內昴同學。

在審訊室,源內昴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紙條是你寫的?是寫給誰的?”

“還有誰,那個肥婆!”

“你是指受傷的安藤憐子同學嗎?你為什么要傷害她。”

“我見到她就惡心,那么胖。一定是整天吃喝,又不鍛煉的懶人。我怎么會連這種人都考不過!”源內似乎嫉妒憐子的成績比他好,但他這番話一出,連兩個警員都十分啞然。甲斐回憶著紙條上的內容:你真惡心!你令我作嘔!你等著,我會殺了你的!難道就是這個意思么?

源內并沒有任何表情,繼續說:“這種人早就該死了。上周的化學課上,我寫了那張紙條扔給她。但是卻不小心扔到了幸江的腳下,還好當時幸江沒有看。我想確保只有那惡心的胖子一個人看到,于是我一直等到放學。可是幸江卻一直留在那里,我才想起她被要求畫表格。于是我答應幫她,想趁她走后去撿回那張紙的,誰知道還是被她撿起來看到了。”

“于是幸江同學誤認為有人要害她,是么?”

“是的。之后周末的野外活動,她居然還向我求助,我當時很驚訝,不過她并不知道字條是我寫的。那肥婆居然跟幸江走那么近。我想如果到時候她們在一起的話,我下手就不太好找時機了。”

“于是后來你就將計就計是么?跟幸江同學說想害她的人,是安藤憐子,借此讓她遠離危險是嗎?”

“是的。我不想傷害幸江。”

“如果你這么說的話,我可以認為你早就想好了作案方法,不是嘛?考慮到會有其他無辜受害者的話?”

“是的,警察先生。拜我們原田老師所賜。”

“你們原田老師?”

“我們的化學老師。他那天在說鈉和水的反應。周末去城市公園野餐的時候我帶了很多‘參考書’來計算可行性。包括發試卷的時候,我也一直在看體育館的結構。直到那個該死的人的分數打斷了我的思路,她居然又考滿分!”

那個該死的人,源內又說了一遍。甲斐皺了皺眉。

“誰知道今井那家伙會幫我吸引注意力呢。當大家都看他拿著槍的時候,我把鈉投進了水里,不出所料,這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壯觀的化學反應了哈哈!!!”

事到如今還能笑得那么燦爛么,甲斐心想,這是個多么可怕的孩子啊!

……

“鈉是金屬,在自然界中無法以單獨的金屬狀態存在,必須以‘某種化合物’的形態存在。因為活性太強,所以很容易與空氣和水反應,一旦接觸就會氧化了。但并非鈉本身會引起爆炸,當它一和水起作用,就會放熱變成氫氧化鈉,同時產生氫,氫和空氣混合后便引發了爆炸。爆炸后只會殘留氫氧化鈉,但它極易溶于水中,所以泳池中自然找不到任何爆炸物的痕跡。更不用說炸彈破片或者火藥什么的了。”專案組的專家如是說。

“居然不是今井那個小子,到頭來白白把他拘那么久,他父母恐怕會來警局鬧一番吧。”間關課長對甲斐的表現很滿意,但還是會嘮叨一兩句。

“用那個孩子的話說,‘今井那家伙是個連鉀和鈉都分不清楚的白癡’,更別說犯案了。”

“可是我也分不清楚啊。”間關課長說,“那孩子,叫源內對吧?為什么要犯罪呢?現在的年輕人,唉,真是搞不懂。”

“也許惡魔無處不在吧,課長,它就在我們心里,一旦壓制不住,它就跳出來作惡了。”

“不用說得那么迷信吧,你的話像是我奶奶經常說的。對了,實在抱歉,在你新婚的時候還讓你過來。不過你這個‘破案狂’真的是名不虛傳呢!”

“那就再給我兩天假吧,哈哈。”

“你小子,沒問題!”

……

不久后,憐子也康復出院了,一場鬧劇終因沒有人喪生而落下帷幕。如果有人因此失去了生命,恐怕將會演化成悲劇吧。或者說,本來,這就是一場悲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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