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天時間，我明天這個時候來找你要結果。”

“不要跑。”

凌鋒轉身離開。

豆廉縣不大，以一條主大街貫穿東西方向。東邊是仇海的地盤，西邊是馬克的地盤。

馬克姓馬名克，外號“小馬哥”。喜歡穿一身白色悠閑西裝，白色皮鞋。

還有，叼一根牙簽。

馬克聽到有人要找他，而且還把自己的手下打了。就讓人把凌鋒帶到會議室。

不要奇怪桑拿中心有會議室。客戶來這里開會，順便做個桑拿，這很正常。

馬克的牙簽，配合著他的說話，在他的嘴邊上下跳動。

“你打我的人，就為了見我。現在我在你面前，說吧，為什么！”

“你有沒有害過人？”凌鋒問他。

同樣的話，他問過仇海，有彼有此。

“你想怎么樣？”

“如果你害過人，又沒完成我交代的事，我就有理由殺你。”

馬克撇嘴一笑，牙簽在嘴角斜出一個角度。

他雙手往后腰一摸，一手一把槍指向凌鋒。

“打我的人，還要殺我。你以為自己是超級英雄嗎！你以為自己打不死嗎！”

就見凌鋒人影一花，馬克眨眼再看時，凌鋒已經站在他身邊。

他感覺身前有異樣，低頭看到一只腳出現在他胸前，腳尖點在他的胸口。

馬克兩眼一黑，身體靠在椅子靠背上，頭歪向一邊，牙簽沾在嘴角想掉未掉。

雙手下垂，槍掉在地上。

馬克，卒。

周圍這些馬克的手下，沒有一個敢動。有的腳尖發抖，有的頭冒冷汗。

老大踢到鐵板上了！

老大死了！

凌鋒動作太快，他們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凌鋒是什么到馬克身邊的。

馬克手里還有槍啊！拿槍指著人，還被人殺死。

太恐怖！

凌鋒雙手負后，掃視眾人，緩緩說道：

“六十年前，有人冒充寇天在竹奄縣用吳仁這個假名賣古物。我查到這里，寇天另有其人。”

“你們誰先幫我找到這個吳仁的線索，這個老大的位置就由誰當。誰明里暗里不服，我可以幫他掃除一切不安因素。”

“我知道！”十幾個人同時叫道。

這下輪到凌鋒奇怪了。

“我先喊的！”

“我先舉手喊的！”

“是我先！”

“我知道得最清楚！”

凌鋒輕輕說一聲：“停。”

這些人立即收聲，現在一片安靜。

“從左到右，一個一個說。”

這些人立即按凌鋒的吩咐說出來。

原來前段時間有人來調查寇天，找到小馬哥幫忙。幫里一個叫老鼠狗的老人，說他正好知道線索。

“是誰冒充寇天？”凌鋒問。

這些人紛紛搖頭：“老鼠狗沒告訴我們，他親自帶那人去吳仁的老家。”

“老鼠狗到現在也沒見回來，也許拿了錢去哪里快活去了。”有人補充。

“那個老色鬼，這么老了還干不干得動？”

凌鋒問了老鼠狗的地址，轉身離開。至于誰當老大，那是他們的事。

這些人也不敢讓凌鋒說誰當老大，只能放任凌鋒離開。

老鼠狗，當然是個外號。這些人叫慣了外號，不知道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叫什么名字。

凌鋒找到老鼠狗的家時，家里人說老鼠狗已經失聯很多天了。

家里人也不知老鼠狗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線索又斷了。

凌鋒知道老鼠狗的家人沒有說謊，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個人帶老鼠狗離開，應該有車。凌鋒再次回到桑拿中心，讓他們幫忙查老鼠狗是不是坐車離開，車牌號是多少。

他又回去找仇海，仇海沒跑，馬上改查老鼠狗。

“有人找過馬克查寇天和吳仁，你不知道？”

仇海愣了一下，搖頭：“不知。”

馬克的事，怎么會告訴他。不過此時仇海已經猜到，老鼠狗知道吳仁和寇天的事。

老鼠狗有點路子，幫過馬克，馬克很看重老鼠狗。

凌鋒漫步街頭，打算走遍這里，看看還有什么發現。

經過一個巷子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向凌鋒招手。

凌鋒腳步一轉，就走進巷子。

那個女人看看凌鋒身后沒有人，問道：“你在找老鼠狗？”

凌鋒驚訝，點頭。

“你怎么知道？”

“那些混子到處在打聽，還說是個外地人找，我看你不象本地人，我沒見過你。”

“你知道老鼠狗在哪里？”

“你能給多少錢？我聽說老鼠狗得了很多錢。”

“你想要多少？不要喊太高，否則你會后悔。”

“十萬……”女人看著凌鋒：“不，我要二……五十萬！”

凌鋒點頭：“可以。”

“你要先給錢！”女人不放心。

“我怎么相信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可以對天發誓。別人不知道老鼠狗的事，我知道。”

“為什么？”

“因為，因為老鼠狗上過我的床。”女人本不想說。為了讓凌鋒相信她，只能說出來。

“怎么給你錢？”

“你用手機轉賬。”

凌鋒拿出手機轉賬。“我能讓那些混子找人，你應該明白我不好惹。”

“放心，我不騙你。”女人說。

直覺，女人的話是真的。

叮咚！

轉賬成功。

女人看到手機上的到賬提示，笑得手都發抖。

“老鼠狗應該去了苗隴村。”

原來老鼠狗做的是倒斗的買賣，所以知道吳仁，而吳仁不知道他。

他曾經手上有貨，去咸城出貨時，遇到同行介紹吳仁給他。

他本來去找吳仁的，后來有人出價比較高，他就出手了。

在竹奄縣與人打交道時見過吳仁，但沒有交談，所以吳仁不認識老鼠狗。

后來聽人說吳仁其實真名叫寇天，是豆廉縣人。老鼠狗在豆廉縣時，見過瘸腿的寇天，才知道吳仁冒充寇天。

有次偶然在苗隴村外見過吳仁，好奇之下進村打聽，才知道吳仁真名叫任富。

老鼠狗在女人床上說自己事跡時，漏嘴說過自己倒斗。后來有一次，提到過吳仁冒充寇天的事。

“老鼠狗失蹤前，我聽說有人在打聽寇天的事。后來我找老鼠狗，發現老鼠狗就走了，到今天也沒有聯系。”

這個女人的推理，有點牽強。凌鋒的直覺，女人說的是真的。

不過老鼠狗恐怕兇多吉少，被人滅口。

這個女人，為了錢也是膽大。老鼠狗都失蹤了，她就不怕自己也失蹤嗎？

凌鋒離開，去苗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