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掃視整個密室。

密室很大，有許多藏品，書、木雕、古董等物。

墻上掛有畫。畫不夠多，空了幾個掛鉤。

凌鋒重新走到密室門口，看地下，看門邊，看痕跡，想著尸體身上的傷口。

“甘掌門應該是在打開密室后，兇手跟著進入。”凌鋒分析。

甘渙身上的傷口在凌鋒腦海里顯現，剛才檢查尸體，他推斷出哪些傷在先，哪些傷在后。

沒有足夠的經驗，判斷不出。

凌鋒可以。

此時凌鋒仿佛看到甘渙進密室的情景。結合甘渙身上的傷口，模擬甘渙的動作，讓這些傷口與動作結合，無數中可能后，確定其中一個姿勢。

凌鋒指著地上一個位置：“這個位置，左手與兇手對拳，手掌被兇手打碎。”

“這個位置，右手與兇手對拳，手掌被兇手打碎。”

“這個位置，左手手臂與兇手手臂相撞，手臂被兇手手臂撞碎。”

“這個位置，右手與兇手手臂相撞，手臂被兇手手臂撞碎。”

“這個位置，右腳與兇手右腳對腳，右腳腳掌被兇手踢碎。”

……

凌鋒一點點分析，說完后看向呂秋。

當初冷凝霜與他提過，八京門想招攬他。他不愿意加入八京門，但是可以合作。

今天，也許算是他與八京門合作的第一步。

呂秋聽后感嘆：“說得好象是你親眼目睹一樣。你就不怕，你的嫌疑加重？”

“我殺他，不用這么費勁。”

呂秋點頭。

“甘掌門的死，很象仇殺。”

殺人，把人全身骨頭打碎，這完全是虐殺。不是深仇大恨，根本不可能這樣。

凌鋒搖頭：“按理說，確實象仇殺，可是我沒有在尸體上感受到仇恨。”

呂秋奇怪地看向凌鋒，不懂凌鋒的意思。

王大元和馬凌風也不懂凌鋒什么意思。從尸體上感受到仇恨？這可能嗎？

根本不可能！

這樣的話，由神境武者說出來，所有人都會相信并認同。

可從凌鋒嘴里說出來，沒有人相信。

意境武者也能有這樣的直覺，但不夠準確。

可憑凌鋒的年紀，會是意境武者？不可能。

三十歲到四十歲能達氣境（化勁），可謂天才。

呂秋是化勁，已經五十多歲。

內力不只需要悟性，還需要日積月累積蓄。擴充丹田與經脈，才能儲蓄更多的內力。

內力不夠，做不到將內力外放傷人，就不能稱為氣境。

內力放出體外，稱為氣。

化勁的意思，就是將暗勁化成氣。

所以就算凌鋒是天才中的天才，最多也不過化勁，萬萬達不到形境，更不要說什么意境和神境。

王大元和馬凌風，一個人看凌鋒的眼神，是說凌鋒裝神弄鬼，故意賣弄抬高自己。一個看凌鋒的眼神，如同看白癡，意思是八京門的人你也敢騙。

昨天得知凌鋒在港島，上面已經通知呂秋，讓他關注凌鋒，并把凌鋒的事告訴呂秋，還有冷凝霜對凌鋒的評價。

生死道與殺生道，雖然有差別，但他們的直覺確實比普通武者要強。

殺生道對殺氣的直覺強，生死道對危險的直覺強。

冷凝霜把凌鋒找出殺害吳瀚兇手經過詳細匯報，并保證童明山是真的，他承認殺害吳瀚。

冷凝霜沒必要撒謊，除非冷凝霜對凌鋒產生感情。

“沒有仇恨，為什么把人打成這樣？”王大元問。

馬凌風也問：“是啊，不是報仇是什么，難道是變態？變態為什么會找到甘掌門，半夜跟蹤來密室？還懂得關門再打？”

雖然甘掌門被發現時，密室門是打開的。但三更半夜很安靜，某家多數人練武，密室門打開他們會聽到動靜。

甘掌門沒有被一下子打死，肯定會呼救。可是家人沒有人聽到聲音，推測當時密室門是關著的。

兇手在離開時，故意沒有關上密室門。

“你們看，對拳、對拳、對腳、對腳，手臂相撞、腳相撞，你們不覺得奇怪？怎么打，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且，密室里的東西被被撞倒，碰到的樣子。”

王大元與馬凌風相互對視，脫口驚呼：“同樣的招式！”

同樣的招式，對金拳的了解，做到這一切。

“難道是甘家自己人做的？”王大元道。

馬凌風轉身：“我去問問甘家有沒有被逐出家門，或者金拳有沒有被逐出師門的人。”

呂秋看著凌鋒，內心感嘆。上面想招攬凌鋒，不是沒有道理啊。

練生死道，能打，還有這樣的破案能力，他都想讓凌鋒加入。

可惜，凌鋒不愿意加入。

凌鋒所講，其實呂秋多年經驗，也同樣猜出七七八八。不過他不敢肯定，所以讓凌鋒來，既是對凌鋒的考驗，也是看有沒有人得出他這樣的結論。

“什么是金拳？”凌鋒問呂秋。

他雖然知道，還是想問問，看有沒有自己不知道的。

“金拳的拳意，就是金，五行里面的金。”呂秋回答。

金、木、水、火、土五行，誕生出六類拳種。金拳、木拳、水拳、火拳、土拳，還有五行拳。

前五種拳，只單練其中一種五行屬性。五行拳，則練五種屬性皆練。

五行拳六類拳種，分支很多，每個人都說自己是正宗。

為了區別，練五行拳的都會加上一些姓氏或者其他字意，以示區別。

比如甘家練的金拳，也稱甘氏金拳。

金拳取金意，金屬、金剛、銳、堅、強等都是五行金之意。

金拳因此拳法剛猛，寧死不退。

“我在尸體身上，感覺到兩種金意。雖然很相似，但還是有一絲差別。一種應該是甘掌門的拳意，另一種應該是兇手的。”

呂秋有點不敢相信。

“甘掌門只是化勁，化勁是氣境。形境有形，意境才有意。就算你直覺再靈，甘掌門的身上沒有拳意，你又怎么可能感覺出來？”

不到意境，拳意是打不出來的。甘渙身上要有金意，除非甘渙已經是意境高手。

可甘渙只有化勁，離意境還隔著一個形境，差太遠。

“你說的確實對。可我相信我的感覺，不會錯。”

分析完，凌鋒沒有什么要補充，就與呂秋告辭。

呂秋沒有挽留，只希望他暫時不要離開港島。

臨走，凌鋒鬼使神差問一句：“有丟失東西嗎？”

他是突然想起吳瀚的案件。如果早知道有丟東西，他當初見到童明山，就可以問童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