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淮點頭：“我明白。”

華淮是個老刑警，見過許多案件，知道武者的能力。近距離偷襲，他們普通人，哪怕散打格斗再好，也不是對手。

就算有槍，也來不及開。

忙了一個晚上，凌晨時分，華淮才在局里臨時休息室躺下。

手機鈴聲把華淮吵醒，他看到來電顯示，警惕地看向四周，邊接聽邊把門鎖好。

“昊少。”

“華隊，我聽說吳瀚死了，而且死得很蹊蹺？”

華淮猜測趙昊已經知道，想必有人告訴了趙昊。這個省督兒子，有大把人巴結。

就算是他華淮，也要如此。有省督的支持，他往上走的機會就大一點。

“是的，初步懷疑是武者作案。”

“我提供一個重要線索。凌鋒曾經勒索吳瀚的兒子吳山，最后吳瀚不僅賠給凌鋒兩百萬，還被凌鋒打斷雙腿。凌鋒說要殺吳山，吳山逃到國外。很可能凌鋒殺吳山不成，殺吳瀚泄憤。凌鋒就是武者！”

“華隊，我只是提供一個線索而已，絕沒有干涉你辦案的意思。還有，我聽說吳山想要回來給父親送葬，我覺得應該保護好吳山的安全。吳山沒有犯法，怎么能連家都不敢回。”

不干涉辦案？信你這話才是傻。

“感謝昊少提供的線索，請昊少放心，我一定會秉公執法。”

“你明白就好，我父親很看好你。”

“謝謝昊少和省督的栽培。”

省督這么大的人物，哪里會記得朋城這個小城的一個刑警隊長。華淮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省督記不住他，省督的兒子記得他就好。

凌鋒沒有閑著，在圣華庭附近的街道閑逛。他敢肯定，兇手不會一直緊閉毛孔鎖自身的體味。只要讓他聞到，他就可以確定對方。

就算沒有聞到人氣味，也有可能憑借直覺，找出兇手。

下午，冷凝霜來電，告訴凌鋒吳山要回朋城，上面應受害者家屬請求，保護吳山生命安全。

八京門給她指示，吳瀚死，在沒有抓到兇手，洗脫凌鋒嫌疑之前，凌鋒不能殺吳山。

否則，凌鋒按兇手論處。就算以后抓到真兇，也不會給凌鋒正名。

好霸道的做法，但在八京門看來，很合理。甚至在江湖上，也會有人支持。

因為凌鋒的嫌疑最大。

凌鋒有可能殺吳瀚泄憤，還有可能通過殺死吳瀚，引吳山回國。

凌鋒是什么人，品行如何，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保證，只能以最大的惡意猜測。

冷凝霜勸說凌鋒，希望他同意。

“我不想在這樣的時刻，你與八京門起沖突。我相信你，也希望你為了我這份相信，答應我暫時不要殺吳山。”

如果不是吳瀚死，凌鋒殺死吳山，八京門不會管。因為吳瀚和吳山違反生死拳的約定，吳家父子違約在先。

實際上，吳山本不用死，只是被凌鋒打斷雙腿而已。可是這樣的代價吳山吳瀚都不愿意，結果只能變得更壞。

他們的計劃如果能騙過凌鋒，等假吳山雙腿接好，真吳山就可以回家。

想法是好的，只是凌鋒不好騙。

如果換成別人，比如說劉振生、冷凝霜，這一招就能成功。

偏偏凌鋒不是普通的武者，識破這個騙局。

凌鋒同意冷凝霜的要求，因為他懷疑吳瀚的死，可能與他有關。

他懷疑上次十八羅漢刀殺他失敗后，幕后主使就請人殺死吳瀚，栽贓給他。

關于這個猜測，凌鋒也告訴冷凝霜，希望冷凝霜將范圍擴大，看看與十八羅漢刀的線索有沒有聯系。

凌鋒走在路上，收起龍行虎步，宛如一個普通人。兇手如果是高手，就算他暗含龍行虎步，會讓對方警覺。

兩輛警車從凌鋒身后駛來，一輛警車超過凌鋒后，開上人行道發出刺耳的剎車聲，攔在凌鋒前面。

另一輛警車攔在凌鋒身邊。

路上的人，紛紛看向這邊的突發情況。

車門打開，八個刑警沖向凌鋒。四個在外圍拔槍指著凌鋒，四個將凌鋒包圍起來。

“站住，不許動！”持槍警員高喊。

凌鋒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華淮。

“華隊，你這是什么意思？”

“凌鋒，這是逮捕令，你被逮捕了！現在懷疑你與一宗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調查！”

華淮拿出手銬。

他繞過冷凝霜，拿到逮捕令，還搞這么大陣仗當街逮捕凌鋒，就是要讓凌鋒難堪，刺激凌鋒。

一旦凌鋒惱怒反抗，冷凝霜就不能再護著凌鋒，也更增加凌鋒的嫌疑。

冷凝霜證明殺害吳瀚的兇手是武者，凌鋒是武者，也和吳瀚有仇，現在宋丹琳又證明說聽到的聲音與凌鋒的聲音一樣，批捕凌鋒沒有問題。

程序合法，華淮按法律辦案，沒有一點徇私枉法的地方。

說兇手聲音與凌鋒一樣的人，是宋丹琳，不是他。

他唯一不對的地方，是繞過八京門。但是他同樣有充足的理由解釋這點，冷凝霜與凌鋒關系非常，擔心走漏消息。

他的做法，得到城主同意。

凌鋒猖狂要殺吳山，宋丹琳聯合朋城各界向城主抗議。將凌鋒抓起來，既可以平息各界聲音，也可以保證凌鋒不能對吳山動手。

華淮拿出手銬時，心里一直在擔心。他調查過凌鋒，知道凌鋒手上有很多人命，是個狠人。

萬一凌鋒對他出手，他不知道身上的防彈衣有沒有用。聽說高手可以隔山打牛，就算有防彈衣，也會被打傷內臟。

華淮的神情是復雜的，既想凌鋒反抗，又擔心自己被打死。

昊少的意思，真的很難辦啊。難就難在，有生命危險。

華淮猜測到昊少為什么要針對凌鋒。他是刑警，推論能力強，又能調查許多事。

他知道趙昊在追冷凝霜，知道冷凝霜與凌鋒走得很近。從此次事件冷凝霜護著凌鋒，更能說明問題。

和趙公子搶女人，凌鋒你是在找死啊，華淮此時看著凌鋒心想。

你以為能打就很了不起嗎？以趙昊的身份地位，弄死你有不止一百種方法。

凌鋒，對不起，目前證據對你不利，我只能抓你。華淮既要為趙昊辦事，也不能讓自己落下把柄。

凌鋒仿佛從華淮的眼中讀到很多東西。

他問：“冷凝霜知道嗎？我要打個電話給冷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