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經常自嘲是個“吃貨”，不過說實話她現在只是酷愛甜食和零嘴兒，僅此而已，而直接用自己的一個分身陪著方蔓蘿吃完一頓飯后，小丫頭片子非常自覺地把“吃貨”的頭銜摘下來，規規矩矩地給神棍白毛女戴上。
真是太能吃了！
是太能吃了！
太能吃了！
能吃了！
吃了！
了！
“蔓蘿姐一共吃了九萬八千四百五十五斤的糧食，三萬二千五百七十二斤的蔬菜，四萬七千二百一十八斤的肉類，二萬九千九百九十八斤的水果，還喝了七萬六千四百六十一斤的水……”
“蔓蘿姐進食前的體重和進食后的體重相差不超過一斤，也沒有廢料排放，很顯然那些‘消失的質量’已經轉化為精元……”
“蔓蘿姐進食的時間一共是一小時二十七分鐘四十三秒，很顯然她的嘴巴和食道不足以在這段時間內把如此多的食物送到腸胃，她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是——形成額外的進食器官……”
雖然聽起來很怪異，但事實確實如此，方蔓蘿的“原版”嘴巴是用來品味的，細嚼慢咽，吃的不算快，而她在身體其他部分，包括綠蘿藤蔓上形成了許多額外的進食器官，那玩意既像是粉碎機又像是吸塵器，堆積如山的食物噌的一下就沒了。遠超過神棍白毛女體積和質量的食物以極高的效率被吞噬、吸收、同化，然后“消失”了。
“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啊！”西門已經把這句話說了三百多遍了，他顯然通過方蔓蘿進食和消化的過程，破解了許多關鍵性的秘密，而看著他“持續興奮”的狀態，這種秘密還有很多。
闌珊很乖巧地坐在西門戎的腿上，然后以更加乖巧的口吻問起西門戎有關最新的科研進展的事情，畢竟“破解精元”和“破解化形”一樣，都可以說是劃時代的成果。
“我現在多少明白，所謂的精元到底是什么一個原理了。”
“嗯？”
“所謂精元，說白了是把物質轉化為某種符合‘密鑰’的格式，然后可以通過‘虛無之門’進入到某個存在于假設中的空間，當然所謂的如意囊也是相似的原理，只不過它們儲存的空間不是同一個。”
“這兩個‘假設中的空間’是在銜燭之龍的控制之下么？”
“我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把握說‘是’，不過這種推論說實話已經把銜燭之龍的控制力提升到無邊無盡的程度了，所有不通過太初空無之道，而通過太初生澤之道或者妖力來儲存物質的把戲說白了都是‘燭龍之恩澤’，所以反過來說，這些修士和妖類的把柄都抓在銜燭之龍手里。”
“這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無所謂好壞，我的小姑娘，銜燭之龍相對于任何修士和妖類都是無可置疑的強大，所以它根本沒有必要去搞什么暗算。真要比喻的話，應該說類似于實驗員養殖小白鼠的時候，給鼠籠里增加的一些趣味小機關，小白鼠可以使用它們，但在使用的同時也受到這些機關的監視。”
“所以說就算銜燭之龍沒有時時刻刻地看著我們，但我們一旦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會引起它的注意，是吧？”
“這是非常肯定的事情，不過很顯然，當神機營最大的船塢距離傳說中的‘龍炎之國’，也就是大日的大氣層如此之近的情況下，我們任何試圖杜絕銜燭之龍窺探的行為都是毫無意義的。”
闌珊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當然知道西門戎說的是哪里——金烏戰團已經在金烏表面那片不斷融化和重新凝固的大陸上建立了龐大的移動船塢，彗星級、小行星級甚至衛星級的戰艦都開始制造，那地方距離九大仙門、四大魔門、妖廷及域外天魔都足夠的遠，但距離銜燭之龍可能存在的世界卻那么近，這種命運被超級強者掌控的滋味，真的不好。
“算了，暫時不想這些事情了。”闌珊拿過一塊巧克力月餅吃起來，同時用電波密信問道，“蔓蘿姐的再生能力甚至超過了歐陽輕風，而且似乎是真的全無要害，這種功能是如何在功體上實現的呢？我之前的那個叫法是否正確？”
“基本正確，但還遺漏了一些關鍵點。全息性和全能性確實是方道友可以無視‘致命傷害’，并且高速再生的必要條件之一，但這不是全部，而另外一個因素其實是‘冗余性’，你可以看一下這些結構……”
闌珊瞪圓了琥珀色的眼睛，數秒之內理解了西門戎那密密麻麻的標注：“您是說，蔓蘿姐的細胞中擁有大量的‘未分化結構’？’
“是的，當然‘未分化結構’或許叫做‘萬能結構’更為合適一些。這些結構平時處于淺度靜息狀態，一旦身體受到傷害就會被激活，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改變原有的細胞結構，并且轉化為那些在再生過程中需要補充的組織。”
“就仿佛強化了無數倍的干細胞？”
“差不多吧。”
“那么如何保證意識的連續性呢？比如說被爆頭的情況下，就算迅速再生出新的頭顱，那么新頭顱承載的意識是否可以算是之前那個頭顱承載的意識的延續？還是只能算是不連續的復制體？”
“如果我告訴你，那些‘萬能結構’就算在淺度靜息狀態下，也有類似神經細胞的功能呢？”
西門戎打了個響指，一個酷似巴麻美學姐無限掉頭殺的虛擬影像顯現出來，仔細看會發現那是一個“渾融期修士遭受爆頭攻擊后的反應”的模式圖——由于本來意志就并不完全由大腦承載，而是由大腦和分布于全身細胞的‘萬能結構’共同承載，所以就算大腦被毀滅，意識依然存在，并且可以通過萬能結構驅動的細胞分化，在極短的時間內再生出新的大腦來。
“很不錯的一種防止被秒殺的思路，值得效仿，事實上你除非瞬間消滅一個渾融期修士全身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物質（請注意，這個物質其實包括精元在內的，所以很難做到），否則絕不可能直接殺死他/她。考慮到之前的試驗中，方道友其實是故意撤掉了罡氣來配合破壞效果的，所以事實上要徹底殺死方道友，至少要大乘期或者合體期的攻擊。”
“至少在生命力的方面，蔓蘿姐已經高于白木真人了，如果白木真人繼續這么閉關下去，等他出來基本上就要進博物館了……”
“作為神機營唯一的分神期修士，白木真人進博物館也沒啥不好的。”
“這倒也是，不過蔓蘿姐雖然在‘防’上面極度強化，但在‘攻’上，似乎真的不怎么樣？”
“要的就是這種高防低攻，那種一拳一座山的修仙野蠻人并不適合神機營，另外針對方蔓蘿這種‘有限度的不死’外加‘可以化形’的特性，在梼杌老祖的建議下，我專門為方蔓蘿設計了一套戰甲……”
“西門先生，您管那個叫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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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這樣，就這樣才好啊。”梼杌老祖看著西門戎給他放的“轉播”，發出了“由衷”的贊嘆。
當然了，如果把“由衷的贊嘆”作為“惡趣味得到滿足”更符合事實一些。
方蔓蘿專用戰甲的結構設計者是西門戎，但外形和涂裝的設計者卻是梼杌老祖，至于梼杌老祖的服飾審美是什么樣子的，看他自己造的那群機關人丫鬟，尤其是擅長跳舞的那些穿成什么樣子就知道了。
“我總感覺蔓蘿姐是被梼杌老祖給拐騙了……”闌珊看的一頭黑線，“那衣服用來跳舞倒是還不錯，用于戰斗怎么看怎么不實用啊。”
“這個可以放心，那些看起來華麗而不實用的部分全是裝飾，真正的戰甲本體其實是里面那層。”
“里面那層？我還以為是防止裙裾飄起來走光的安全內衣呢？”
狠狠吐槽了梼杌老祖的審美之后，闌珊倒是仔細閱讀起西門戎發給她的原理介紹——“嗯，原來是把使用者體內的能量轉化為沖擊波和光輻射……所以說基本上是把蔓蘿姐當電池用？”
“確實如此。你不覺得方道友一邊裙裾飄飄地飛來飛去，一邊揮舞著藤蔓，一邊各種沖擊波加激光炮很給力么？”
“……但是這附加在鞋襪上的是什么功能？編織一個鑿穿性的銳化法術實體，配合腳尖的攻擊？”
“這是梼杌老祖專門的要求，他不希望自己的相好用拳頭打人，而希望她用大長腿踹人。”
“梼杌老祖之前似乎是被蔓蘿姐用腳狠踢過吧？”
“沒錯，不過看樣子這老家伙帶著傷還很興奮的狀態，他似乎很喜歡這一口。”
“這么說梼杌老祖有嚴重的受虐傾向？”
“應該說他是有專一性的受虐傾向，比如說方蔓蘿踢他、捆他，這廝就很爽，換個其他人他就要抗議了。”
“梼杌老祖的下一輪試驗什么時候開始？”
“五天之內吧，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來操刀，疼死他這個老不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