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10月13號，國足0:0三哥。人口相當于世界人口總數三分之一的兩國，竟然打了個平局！您能想象嘛？”

“咱們國家，地大物博，人才濟濟！卻沒有幾個會踢球的。這次國足的表現確實不是很盡如人意，面對一支實力比自己差很多的球隊，國足的表現很不理想。”

“在面對這樣的一支‘魚腩’球隊的時候，國足沒有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在網絡上，已經被噴的不成死樣了。都說咱國人雙手賽過雙腿。咱在手腕運動上面有優勢，用腿的都不行。這是現實啊！陳總，這說明什么？”

吳豪文情緒有些激動。對著陳沖一番演講式的發言。

“吳經理，莫激動。這僅僅說明咱們熱愛和平，喜歡以溫和的方式對待外國友人嘛！不是有句話嘛！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本身這就是友誼賽。我覺得這是故意的！故意的。”

陳沖瞥了一眼吳豪文，悠閑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吳經理，你嘗嘗。”

“陳總，時不我待呀！要是這樣下去，咱這輩子算是看不到國足輝煌的那天了。咱其他的就不談了，你看看當年的韓日世界杯，咱也算是出線球隊吧。再看看當今的國足，都娛樂化，明星化了，也只能自己人樂呵樂呵，只要和國外的比較，那真是繡花枕頭一般，可看不可用。所以，咱必須要博一回，不然真的就沒戲了。”

吳豪文突然像漏氣的氣球一般，剛剛飽滿的激情，頓時蕩然無存。顯得有些落寞。

“吳經理，足球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我理解。呵呵！我兒子也是很喜歡足球，年輕人嘛，對于激情可以理解。”陳沖看在眼里，卻也不多談及。

“陳總，咱不能讓人欺負了呀！我泱泱大國，十四億的人口，難道湊不齊合格的11人？”

“吳經理，我雖然不太懂足球，但是至少我知道昨天比賽的時候，沒少一個人。難道他們不合格？”陳沖有些耐不住了。

“陳總，多少人都沒用。我們要的是結果。腳法戰術再牛逼，沒用！哪怕踢得死氣沉沉，但是只要結果贏球了，那就行了。這個社會就是一個現實的社會，就是一個結果導向型的社會……”

“吳經理，冒昧的打斷一下，你是賣一個軟件的，你在這邊說了這么多足球的東西，請問足球和你有什么關系？”

陳沖坐不住了，不得不打斷口若懸河的吳豪文，見面到現在三句不離足球，到底搞什么名堂。聽得陳沖誤以為是足球討論大會。

“額……”

大寫的尷尬。吳豪文端著茶杯，呆住了。

是啊！我一個賣軟件的，求爺爺告奶奶托關系，還是總經理幫忙找了市委周海洋秘書長，約到了康輝集團的老總陳沖，在他家的私人別墅里見一面，給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本來是為了康輝集團今年集團重組，準備上線一套新的集團化的ERP軟件的。結果今天第一次見面，不談業務也就算了，可以談感情呀！不談感情也就算了，至少別扯什么足球吧！人家老總喜不喜歡足球還另當一說，好不容易約個見面，你給我扯足球。

吳豪文，你腦子進水啦！吳豪文心想，要是他經理在這邊，當場就會吼出來這句話。

腦子當然沒有進水！吳豪文的尷尬確實存在，卻也無奈。

“陳總，是這樣的。我呢是做ERP軟件的，但是同時我也很熱愛足球！”吳豪文心里惡寒一下自己，繼續道：“咱康輝不是最近剛剛組建了足球俱樂部嘛！而且也即將加入新組建的國家半職業聯賽中。您看，我來應聘足球教練行不？”

陳沖盯著吳豪文，如鷹如蛇一般的盯著吳豪文，足足打量了2分鐘。搖了搖頭。

“你不行。”

“為什么？”

“你練過足球嘛？”

“沒有。”

“踢過比賽嘛？”

“沒有，電腦上面的算嘛？”

“有教練證嘛？”

“暫時沒有。”

“謝謝你，吳經理，我們還是來談談ERP軟件的事情吧。”

要不是市委周海洋秘書長和他打過招呼，陳沖真想讓保鏢把這個傻子扔出去。這特么不是耍人嘛。

吳豪文也是相當的尷尬。剛剛回答的時候已經畢恭畢敬的站起來了，現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自己確實什么都不會。但是沒辦法呀。硬著頭皮繼續上。

“陳總，國足9月11號0:0巴林，9月8號0：1負于卡塔爾，形勢已經很嚴峻了……”

“國足和我們康輝有什么關系？你他媽的能不能說點靠譜的！”

陳沖一聲吼，立馬過來2個保鏢。大佬就是大佬，安全第一。

陳沖怒了！馬勒戈壁的，老子好不容易抽出個周末上午的時間，也是給周秘書長的面子，和你個小小的軟件銷售經理說個毛線啊。談業務找業務經理或者財務經理去，我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聽你一個毛頭小子吹牛皮，瘋了！以后，不管是誰打招呼，都得掂量掂量是什么人才行。

吳豪文頓時冷汗連連，陳沖怎么說也是大佬，自己把人家惹了，沒法收拾了。得了，軟件肯定沒戲了，既然沒戲了，就豁出去了。

“陳總，對不起。如果說，我能夠讓康輝隊拿到聯賽冠軍呢!”

“滾！”陳沖吼了一嗓子。

傻子才會浪費時間，聽傻子說話。

吳豪文被保鏢拎出了陳宅，丟到了門口。保鏢身強體壯，拎著瘦弱的吳豪文，好似貓兒叼著老鼠一般輕松愜意。

吳豪文起身，撲了撲西裝上面的灰塵，拿起公文包，看了一眼關上的陳宅大門，嘆了一口氣。回去不知道怎么面對老板了。

手機振動了。為了尊重彼此，吳豪文會見陳沖的時候，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

“喂！楊總，您找我。”吳豪文有點心虛，這個項目肯定是黃了。

“吳豪文。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特么花了那么多精力在這個項目上面，還托關系找人打點。我給你找了周秘書長才讓人家陳總抽出了半個小時時間給你。你他媽到底要干什么？”電話那頭，總經理楊志已經暴走了。完完全全的炸了。

“我……楊總，您聽我說……”

“滾開。你到底要干什么！足球和你有毛線關系。你是賣足球的還是賣軟件的。我真想扇死你丫的。”

“楊總，您別生氣，我回去和您詳細說下情況。”吳豪文顯然也是著急了！衣食父母，頂頭上司來電罵自己，還爆粗口，這還是從業以來第一次。事態有些嚴峻，情況有些危險，必須補救！

“別回來了。死滾吧。老子不想再見你了。公司東西也別拿了，老子不想再見你進公司。全部折成人民幣給你。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再屬于我們公司了。滾蛋吧。晦氣！”

吧嗒一聲。那邊掛斷了。很顯然，電話是摔出去的。

“滴滴”短信來了。

“中國銀行短信提示：您已入賬9870.63元，賬戶余額為13870.63元。”

全部身家。都在這里。

軟件這個行業來錢快，花錢也快！項目前期的招待費用什么都得自己先墊上。很顯然，自己之前請客吃飯消費的都沒法報銷了。

因為足球，我失業了。吳豪文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