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天，占小雅打了水到房間簡單的洗了洗便要睡了。

正睡的迷糊，隱隱聽道房間有人說話的聲音，過了會兒，肩膀被拍動。

“誰啊！”占小雅有心想起來，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頭昏沉的厲害。

勉強睜了半只眼，見是白四郎，“有事嗎？”

“湯熬好了。”

“……”你看她這樣子，像是想喝湯的樣子嗎？

“喝完再睡！”

“哦。”看在他忙活了一晚上的份上，占小雅到底沒多說什么，接了碗，三兩口喝完了里邊的湯。

把碗還他，“那我先睡了，晚安。”

“……嗯。”

白四郎斜睨眼床上的女人，眼底的沉思忽閃而過。轉身離開，去了隔壁房間。

暗處的白二郎，心情那叫一個舒坦。

六兄弟一間房，一夜無話。

……

再次醒來時，白家的男人男孩都已經出去了，家里寂靜一片。

占小雅和王氏同一時間從房里出來，王氏朝著她笑，柔和而溫暖，“他們天沒亮就去碼頭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忙了好一陣了。我們先去洗臉漱口，他們給我們留了骨頭湯和窩頭，漱了口去吃。”

似乎以前都是這樣做的，王氏臉上并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表情，早已經習以為常。

白家的男人疼媳婦，若沒有特殊情況，王氏向來是睡到自然醒的。

想起昨天晚上白大郎說的那句他來煮肥腸，當時占小雅并沒有在意，以為是他幫著王氏一起煮，卻不想王氏壓根就沒起來，白大郎幾個男人不但把賣的肥腸煮好了，連早餐都包了。

沒有所謂的大男子主義，真丈夫也。

占小雅真心替王氏高興，這個善良的女人在白家默默付出了十年，但擁有了一個真心疼她的丈夫，還有幾個敬重她的小叔子。

這十年，沒白苦！

現在小叔子們都大了，以后的她，必將越過越好。

喝著便宜相公燉的大骨湯，占小雅一臉滿足，“嫂子，昨天那野菜那么苦，你們怎么還拿來煎餅子吃啊？”

現在是春夏交替的季節，外邊的野菜不少，又不是餓的沒東西吃，就像狐貍眼說的，還沒窮到饑不擇食的地步，她想不通為什么還要吃這種苦的作嘔的東西。

王氏把大一點的窩窩頭遞給占小雅，自己拿了個小的，“四郎的師父說的，初夏的苦菜能除掉我們肚子的蛔蟲，我們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用苦菜做成苦菜餅，連吃幾天殺蟲，并不是常常吃的。”

“哦，原來是這樣。”占小雅把饅頭掰成兩半，“我沒什么胃口，吃這點就夠了。”

王氏又哪里看不出她的特意，但沒說破，笑著接下，“晚點給你煮雞蛋吃。”

之前家里還剩下三個雞蛋，昨天又買了四十個，不怕不夠。

說到雞蛋，占小雅困惑問道：“家里怎么不養些雞鴨下蛋？”這么大的院子，養養雞多好。

怎么寧愿總花去買蛋吃而不直接養雞下蛋呢？

王氏低頭抿了口湯。

別說還真挺好喝的。

老四那三文錢花的值！

“公公婆婆在的時候，家里也養過雞鴨，但是三郎自小就受不了雞鴨的味道，每每看到地上有一點點雞屎，就哭鬧的不行，后來，家里也不養那些小家伙了！”

占小雅鄙夷，果然是那潔癖鬼的原因。

說曹操曹操到！

“嫂子！”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白三郎走進院子里喊人。

“他三叔，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可是出了什么事？”王氏急忙出去，扶著門，眉頭微皺。

現在還不到巳時，離他們出去不過一個時辰。

“嫂子，東西都賣出去了！賺了整整一百文。今天輪到我挑水，便先回來了，也跟你說一聲別出去，大哥他們在后頭，馬上就回！”

占小雅探出頭來看，一見到她，白三郎滿臉的喜氣唰的一下垮了。

“呦，會變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