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另一邊雷錘宗兩個夫妻發現了一條開往中州的曲藝班的船，男人正在和管事的趙大媽交流：“你好，我們家小姐也要去中州，想搭你們的船還請通融。”

趙大媽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捏著蘭花指把手里的手絹一抖說：“小伙子，我們曲藝團可不是白搭的哦?！?

“錢不是問題！”男人客客氣氣就像是來討債的。

“那你有多少錢呢？”

“五十金幣可以嗎？”

“哦，五十銀幣倒是可以讓你們搭一趟，不過不能在船上亂走，還要幫忙打掃衛生，還要……”

旁邊一小伙計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趙大媽，這位大爺說的是五十金幣，不是銀幣！”

“啥？”趙大媽嗷一聲手絹都扔地上了，抓著男人的胳膊生怕人跑了，“哎呦大爺您上了船包您吃香的喝辣的，頓頓大魚大肉，住的屋子我現在就安排，你要陽面陰面？要不住我那屋……”

“停！”男人趕快攔住他，不然被自己媳婦聽到準沒好事，男人詳細跟趙大媽說，“其實我們兩個只是下人，我們家小姐她離家出走非要去中州看藥宗比賽去，我們家主說讓我們暗中保護，讓小姐吃吃苦，所以我們小姐現在沒跟我們在一起?！?

“哦，這么回事啊，那大爺您是想要我們怎么做呢？”趙大媽和男人站的非常近，仿佛是兩個好朋友。

“我們兩個不露面，你把我們安排在船的角落里不被我們家小姐發現，每天偷偷的給我們送飯就行。”男人交代起細節來，說到羽的時候，笑的非常猥瑣，“給我們家小姐呢，你就把她綁了帶船上來，給你們唱歌跳舞，想怎么折騰怎么折騰，但別弄死?！?

“好嘞！”趙大媽也猥瑣的笑著，“那大爺您現在就付錢我們這就去辦！”

女人這時放下望遠鏡走過來，對趙大媽說：“人我一直盯著呢，現在就在鎮子另一頭河邊洗臉，你們去抓吧！”

“這個……”趙大媽有些為難。

“不會虧你的，給！”男人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幣，趙大媽打開看看興高采烈的去辦事了。

趙大媽帶著兩個身強力壯的伙計，拿著手絹一步三晃屁股順著河來到了鎮子另一頭，左看右看也沒見到長相裝扮像大家閨秀的少女，但是見到一個正在喝河水的女乞丐，披頭散發，破衣婁嗖趙大媽一臉嫌棄的繞著走開了，繼續尋找像大家閨秀的少女。

在附近饒了兩三圈也沒看見什么大家閨秀，倒是那個女乞丐好像生病了倒在地上抖個不停，趙大媽一邊看著女乞丐犯病的樣子一邊對著兩個伙計埋怨：“你說他們倆是不是玩咱們呢？這哪有什么像小姐的人??！”

“小人覺得不能，畢竟人家錢都給了?！?

“也對，你們倆去那邊找找吧，我再看會兒這個女乞丐，好像快死了，死了咱就回去?！壁w大媽掏出一把瓜子蹲在地上看了起來。

兩個伙計去也沒走遠就在附近轉悠，沒過多久曲藝團的一個伙計氣喘吁吁的從他們來的方向跑了過來，跑到趙大媽身邊急忙講：“趙大媽，那二位說了，你眼前這個乞丐就是他們家小姐！”

“啥！這么丑？”趙大媽聽著就是一愣。

“那二位還說了，如果這位小姐死了咱們整個曲藝團都得陪葬，他們可是有這個實力的！”伙計看趙大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都快急瘋了，自己扛起羽就奔著旁邊藥鋪去了。

藥鋪自然都有藥師，伙計扛著羽跑進來就奔著那個看起來像藥師的老人跑了過來，把羽放到他面前說：“求您快救命，她可是關系我們一船人的生命呢！”

伙計就差跪下了，藥師看著這個女乞丐對伙計說：“不要慌，這人還不至于死?！?

聽到這句話跑進來的趙大媽和三個伙計都松了口氣，看著藥師運行元氣在羽的身上上下其手，很快羽就停止抖動了，臉色也恢復很多，只聽藥師說：“這個姑娘夜里受了涼，又喝了臟水，所以才出現這種情況，不用開藥，用姜湯補一補去去寒就行了。”

“哦，這么簡單啊，那我們先走了，拜拜了您內！”趙大媽用眼神示意三個伙計，伙計們扛起羽就跑了，也沒給錢。

老藥師嘆了口氣，也是見多了，繼續手中的工作，對這情況見怪不怪了，畢竟這里是黑三角。

羽在昏迷中覺得有人撬開了自己的嘴管下了一碗熱湯，湯水到了胃里就感覺一股熱氣從肚子奔著四肢百骸而去，就不覺得冷了，反而熱的冒汗，慢慢睜開眼睛，羽身體依舊有些虛弱，看清眼前人是三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盯著自己，羽這嚇了一跳縮到角落里認真打量一番周圍環境，周圍屋子沒太多裝飾，只有幾張床、一張大桌子和幾把凳子，房間有些搖晃，她想來是在船上。

“趙大媽，這丫頭醒了！”一個伙計對著外面喊。

“來了來了！”沒見到人影先聽見人聲音，隨后走進一位手拿手絹的胖大媽，胖大媽臉上堆笑坐到羽的身邊關切的問羽，“丫頭啊，你別怕，這都不是壞人，是我們救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啊？”

“多謝各位救命之恩，我身體已經感覺好多了?！庇鸨卮?。

“那就好，那就好……”趙大媽松了一口氣，話鋒一轉對羽說，“既然好了那就幫我們干活吧，也不能白救你不是，這船上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娛樂助興可就都交給你了?！?

“啥？”羽一愣。

“怎么，聽不懂？”趙大媽瞇著眼睛對她解釋，“小丫頭我看你長得小模樣挺俊俏的，只要稍加練習定能吸引得那群男人對你……”

“屁！”羽跳腳就罵，這一聲嚇得趙大媽沒坐住摔地上了，三個伙計趕緊攙扶起來，羽又咋呼，“就你們救我一命就想讓我去取悅男人？想得美，我告訴你們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去取悅男人，再讓我去我還不如讓我去死！”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潑辣，給我拖出去扒光打屁股！”趙大媽站穩指著羽吩咐伙計。

伙計提醒說：“您這么做可過頭了，不能這么干?！?

趙大媽也想起來那二位說的確實是是能折騰她，但也不能侮辱人家，萬一姑娘小心臟受不了那個打擊想不開自盡了怎么辦：“那……那關小黑屋里去，餓著她！”

“殺了我我也不聽你的，你個肥婆！”被拖走時羽還在罵罵咧咧的。

“我……我他媽給老娘餓她三天，水也不給！”趙大媽活這么大第一次被罵肥婆，氣的抓耳撓腮卻又無可奈何。

其實剛才趙大媽說的話意思是給他們曲藝團跳舞助興，或者替曲藝團的人們演出；而羽卻以為是陪男人睡覺，生在妓院長在妓院，聽多了見多了想法自然也就總奔著這個想。如果給羽換個生長環境，在書香門第長起來，聽趙大媽說取悅男人那就會想到對男人們吟詩作對，談古論今。

“誰要你救了你個人販子死全家！”羽的依舊不絕于耳，趙大媽沒辦法找兩個棉花球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罵了能有一個時辰多，羽嗓子是喊啞了，這才停止。

到了飯點，一個伙計端著飯走到關羽的小黑屋子說：“姑娘，趙大媽說你聽話就給你吃……”

“滾，我絕不為五斗米折腰！”羽嘶啞的聲音傳出來。

“姑娘，人是鐵飯是……”

“滾！”

伙計也皺了皺眉，低聲說了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門外沒了食物的味道羽倒是有點餓了，心想雖然餓肚子的感覺非常難受，但我為了一頓飽飯怎么能去陪男人呢！就這么又過了三天油鹽不進，趙大媽去問兩夫妻：“二位，您家小姐這一點都不服軟，那模樣再餓下去就快脫像了，可我也不能向她服軟，那我還怎么在我們曲藝團樹立威信??？”

“沒事，繼續餓著吧！”男人嚼著牛肉想了想補充說，“多少給點夠活著就行了?！?

“知道了。”趙大媽是想不到這二位怎么這么禍害自家小姐，就算刁蠻任性也不至于這么豁壞，雖然這么想著卻也沒多問，點了點頭出去了。

看趙大媽走了，女人說：“到了中州千萬別告訴副宗主我們虐待她了?！?

“不帶說的，快到的時候再伺候好了就行了，把虐待羽的鍋推給這個曲藝團就行了，而且在宗門里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剛來的時候怎么欺負副宗主的，副宗主不計較咱可看不下去，而且副宗主對她那么好她還……”

“行了，你別說了，跟個怨婦一樣?！迸寺裨顾?。

“不說拉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