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家往事
- 有間往去
- 陶人樹
- 2018字
- 2019-01-01 21:05:03
恐懼是一個奇妙的感覺,女人總是想把它寫臉上以換得憐憫與同情,男人總想將它藏在地府不讓其再肆孽自己的大腦。唯一相同的就是無論男女,恐懼都會讓他們不舒服,而這種不舒服并不會因一些外在因素而減輕。孟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盡管平時她謹小慎微,滴水不漏卻仍舊能聽到白玉在背后冷笑。
不久之后孟清便身下見紅,去了醫院。白老爺子雖然未去心中卻也是擔心得很,他擔心的倒不是孟清的身體他只怕孩子保不住,林慧母女卻因此事流落在外,只怕自己會后悔,若說白老爺子的恐懼之處,那便是后悔了。白醒這人雖然脾氣極差口碑并不好,卻從未做過一件令自己后悔的事,一只腿已經邁進棺材的人了,臨了了別再做這樣一件追悔莫及之事那真是死不瞑目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白何才帶著孟清從醫院回來,孩子雖保住了只怕生出來會有先天不足,孟清聽到此處愈加頭暈目眩,若是孩子生出來不健全,那自己在白家的地位豈非,,,,,,,白何聽了也是心中郁結難消,若真孩子出什么事,自己可是為了他拋棄妻女,破釜沉舟的。孩子的父母可謂是各懷鬼胎,此時突然覺得這孩子還是別出生的好,即便降世也是活在這樣勾心斗角的黑暗中。
孟清看見白玉背著書包準備去學校,想到若不是她在背后輕輕推了自己一把,又豈能心悸受驚,連孩子也,,,,,越想越恨,便顧不得旁的推開白何沖過去一個耳光就扇在了白玉的臉上,白玉的眼睛飛出去兩米遠。
“放肆。”白醒第一個怒道,張嫂趕緊將白玉護在懷里,離得孟清遠遠的。
白醒顫抖著手舉起拐杖就要打孟清,陳曼趕緊拉住,這才沒有將事情愈演愈烈。
“白家何時輪到你在這里放肆了?”白醒氣極。
“爸你聽我說,今天若不是白玉,,,,,”孟清見白老爺子竟然氣的要打自己,連忙解釋道,只是解釋道一半便被白老爺子打斷了“不必多說,罰你今天不許吃飯。”說完便走了,不愿再多看一眼,林慧一走這個家烏煙瘴氣。
孟清見本來畏畏縮縮在張嫂懷中流眼淚的白玉,突然恨恨的看著自己,不覺后背一陣發涼。白何也不愿再理會孟清,自己走上了樓。
十月懷胎孟清總算是為白家生了個孫子,只是不出醫生所料這孩子有先天哮喘,體質弱的不像話。盡管如此白家依舊很開心,尤其是白何總算是沒有辜負自己。白醒原以為自己會很開心,自己盼孫子盼了二十年,可真的有時卻也是依舊平常,但是看白玉更加心疼。于是,對白玉倒是分外上心。
白何翻遍了字典終于為兒子取好了名字------白可均,意為報效家國天下之意,倒是難為白何能想出這樣志在千里的名字,可見他的用心,孟清聽了自然喜不自勝小名是孟清起的叫康兒,還算吉利,白醒字白可均出生便再也沒有為難過孟清當然也米有理會過她到不為別的只覺得實在沒必要,整日帶著白玉下棋,講故事。
“白家之前是BJ城的大戶人家,我從出生起就住在豪門大院之中,祖父很善于經商,記得當時伺候自己的丫頭不算外院干粗活的便有九個,是個名副其實的闊少爺,只是祖父一死,白家各宗族的人都像來瓜分財產,見父親強硬,便做出一些損招,僅一年父親便染上了煙癮毒癮。那年我十八歲,六月準備與心儀的姑娘成親,可在五月白家便出了事。白家這時基本已經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父親又從母親房中罵罵咧咧的出來,‘這錢你不能拿,這是給醒兒娶親的。’父親見素來百依百順的母親這次竟這般強硬,仆人又都看著,又氣又臊便對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的母親拳打腳踢,最后還是拿走了那些錢。等到我趕到時,母親已經沒了氣息。三日后父親回來,我只想殺了眼前這個連提褲子的力氣都沒有卻能將妻子活生生打死的男人。父親在我的謾罵中默默的回了房,等到傍晚仆人來報父親上吊自殺了。這時家中連埋葬二老的錢也沒有無奈我只能賣了祖宅,等將人埋了,岳家的人便來退親,說以晴不能嫁給我了。這原也是我料到的,等真的來時心中還是絞痛。BJ已經容不下我,白家宗親不會留我。那晚以晴來找我,她見我竟然落魄如斯,還未說話便哭了起來。她語無倫次我還是聽懂了她答應了他父親嫁給一個富商,將所嫁的彩禮一半贈與我,讓我離開BJ,這里與我而言并不安全。我不想答應,卻無他法。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我將那些彩禮全部換成票子裝在一個笨重的木箱里,右手提著一個精致的皮箱,里面裝著以晴贈我的洋帽。上火車是聽見大家在談論以為新娘子在結婚時上吊自殺了。我的右眼皮不住的跳,只覺得頭暈目眩,我問他們可是岳家小姐,那人沖我點頭。我想下車已經來不及,只能縮在一個角落里哭,整整哭了一天一夜終于到了上海。我用以晴用命換來的錢總算是小有所成。這才又回了BJ我多方打聽,以晴的父親早已搬走了。白家的老宅子被一戶姓陸的人家買了,以我的能力還不足以買下宅子。可巧的是,這姓陸的人家正是當初要娶以晴的人,陸家大少爺早對以晴傾心,白家落敗便威逼利誘以晴的父親,這才間接逼死了以晴等我要找他們算賬時,陸家人已經搬去了英國。”白醒像是在講給孫女聽又像是再講給自己。
這樣的故事白玉每周都要聽一遍實在沒什么意思卻又不得不聽,還記得第一次聽完白玉第一句話便是“那頂帽子呢?”白醒搖搖頭說早就丟了,白玉不信卻不能再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