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李淵接過執照后鄧光煦便離開了。
雖然鄧光煦并不是醫科大學的學生,但在很早之前就對醫學有所研究,而且接觸醫學的時間已經十二年了,完美的判斷能力跟刀法取得了大伙的贊揚,醫院也根本離不開他。讓他離開幾天,一是想讓他休息休息,二是讓院長眼不見心不煩,而且這三天是最好不要出現在醫院里。
……
悶熱的風打在臉上,讓鄧光煦覺得很不舒服。他開著車馳騁在熟悉的道路上,突然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事故,那個讓很多人都改變了的事故。
街上飄蕩不斷的警笛聲,拉緊了每個人的神經。
一家銀行被劫匪搶去了五百萬元現金,警察正在追捕。這是個炎熱的夏末,風像帶刺的鎖鏈一般無情鞭笞著人的裸露肌膚。
馬路上群眾眾多,大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有銀行周圍的人都躲在了角落,惴惴不安地盯著公路上的刑警,他們一臉嚴厲,心里卻滿是驚慌。
此時的鄧光煦是一名刑警,他正持著搶帶領著整個B隊,搜尋著劫匪。他知道劫匪手中有槍,團伙共三人,兩人已被捕獲。李先蓮此時正在另一路上埋伏,警服早被背上的汗給浸濕。
燥熱的風吹動了所有人的衣擺。
一個十字路口,劫匪逃到了這里。他聽到了四面傳來的腳步聲,看到了持槍逼近的警察,數目眾多,他驚慌了,一滴熱汗沾濕了他的手掌。他有點不知道所措,四處沒有一個自己的兄弟,除了一些剛剛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群眾之外剩下的都是警察,他失去了挾持人質的機會,人們離他太遠了。
突然間,他瘋也似的開了槍,四面掃射著,似乎絕望了,心想反正被抓了也會被終身監禁,跟死了也沒區別。
警察都穿著防彈衣,躲過了一劫。鄧光煦后來趕到劫匪身后,及時扳動了扣機,劫匪被擊中頭部,當場死亡。
此案受傷者有三人,無辜死者共四人,其中男死者三人。
鄧光煦擊斃劫匪之后便轉身要離開現場,他不忍心再繼續看那慘狀,可是就在轉頭的瞬間,他看到了自己右邊的一個死者。
他跟他是如此地熟悉,以至于盡管鄧光煦拼命地告訴自己他不是姚亦書,卻一點用也沒有。姚亦書趴在地上,雙目大睜,白色襯衫早被鮮血染紅。
……
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動作持續了有五秒,鄧旭莎關掉了電腦。
她站起身,把椅子推近桌子,把鍵盤、鼠標放正,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間里。她可不想讓鄧光煦知道自己為了上網來到了他的房間,因為每當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她總會想起以前,以前自己沒有電腦的時候,李先蓮讓鄧旭莎幫她把衣服拿到了柜子里被鄧光煦看到了,他以為她是為了上網然后偷偷摸摸地溜進他的房間,后來他以為她還是沉迷于電腦,一氣之下就把寬帶斷掉了。后來她能夠有電腦什么的,還是多虧了李先蓮的理解。
她剛走回到自己的房門前,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事情要做了,于是便下了樓,坐在了客廳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
連續不斷的咳嗽聲讓鄧旭莎再也沒有心情換臺了,她本來就覺得沒有什么節目好看。
她壓了壓眼皮,走到了廚房里。
正是賈天真在咳嗽,雖然平時也經常聽見她咳嗽,但是這一次似乎特別嚴重,鄧旭莎想到了各種跟肺有關的疾病,越想越心塞。
她靠著拉門看著忙碌著的賈天真:“阿姨,你一直咳嗽,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啊?”她很少開口關心別人,因為她覺得別人的事情跟自己沒有多大關系,特別是跟自己沒有多大關系的人。
“這種小毛病,常有的,藥店買的藥吃不好,到醫院檢查又麻煩,掛不到號,消費又高啊。”賈天真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爸是醫院醫生,這種事應該可以走后門,等他下次回來我跟他說說,幫你安排安排,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會,交給我了,這個很必要。”
話音剛落,大門處便響起了兩聲門鈴,鄧旭莎走過去開了門,她還以為是鄧旭輝回來了,他每天都會在外面待到這個點才回來。鄧旭莎就不能理解了,一星期一共就兩個可以賴床的早上,到了周末他還去晨跑,雖然他每天早上都去,周不周末對他來說不重要。
她沒有看貓眼的習慣,一般都是直接開門。
是鄧光煦,鄧旭莎顯然有點嚇到,因為鄧光煦回家一般都會打電話,就算沒有打給自己,也會告訴其他人。
鄧旭莎沒有問他為什么回來,反正要說的話他會說的。
看他面無表情,鄧旭莎叫了他一聲之后就先走回客廳了。賈天真看到他之后很熱情地跟他說了幾句客套話,顯然她也清楚,他不是什么熱情的人,不像李先蓮那么好說話。
他將公文包放在了沙發上然后坐下,鄧旭莎捧著自己的水杯在啜水喝,她在斟酌幾句話,關于賈天真醫院檢查費用的問題:直接問他可不可以免除的話,會顯得自己好像很無知一樣,可是我又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做的,直接說讓他幫忙的話,又不知道可不可以有這種特權,如果可以那還好說,如果不可以的話豈不是會讓他難做?賈阿姨又不可能自己開口,鄧旭輝現在又不在……
鄧光煦覺得有點奇怪,一般這時候,鄧旭莎在打完招呼之后就會回到自己的房間,避免跟自己待在一起,避免不必要的談話。雖然這經常讓他覺得傷心,但是久而慣之。雖然上次的談話他像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但是,鄧旭莎的態度似乎也沒有多少改變。
他看鄧旭莎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就沒有先開口。
待到她終于想好要說了的時候,鄧旭輝回來了,他自己帶了鑰匙,自己開的門。
鄧旭莎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有事要跟鄧光煦商量,有其他人在場的話,她就可以說得很舒心,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雖然這一次,這件事本來就是幫別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