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旭莎“當”的一聲將碗放下:“是兩個。而且那又不是洗不掉的?!蹦球狎嬖谶B阿姨身上沒用到,當然不能浪費。不過,他們是怎么知道是蜥蜴腳印的?鄧旭莎自己好奇地偷偷想著。
看著鄧旭莎死不悔改的樣子,李先蓮又接著道:“那后來的年輕漂亮的小魚,你為什么在她的冬帽里塞了那么多的嚼過的口香糖!她回家后摘下來時不知道有多難過,后來頭頂的頭發截掉了一堆!”
“誰叫她戴帽子要壓緊,還要那樣揉一下,而且后來不是長出來了嘛!”
空氣中回蕩著李先蓮做深呼吸的聲音,一遍又接著一遍,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心火,這丫頭是她親生的沒錯,果然,無理起來跟自己一模一樣,而且今天舊事重提出來不是為了指責她,所以她不跟她一般見識。
“好吧,你說得沒錯。于是乎,我們今天就好好商量一下,我保證每三天回來一次,你們跟阿姨好好相處,好不好?”李先蓮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就怕他們姐弟倆不答應。
鄧旭莎抬頭,偷偷瞄了一下桌子另一邊左前方的鄧光煦,他竟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一言不發!李先蓮見沒有人回答,一把搶過了鄧旭輝跟前的盤子,里面是他與鄧旭莎的“搶食大戰”的全部“戰利品”。迫于無奈,而且認為為了食物而降是光榮的,鄧旭輝舔了一下手指,“我沒意見的,我沒意見,媽?!?
“學校要求進社團,你怎么看?”鄧旭莎不想表示什么,有意地轉移了話題,而且她覺得,這事問問李先蓮的意見確實會比較好,只有她是真的了解自己的,雖然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李先蓮懶洋洋地淡笑,“社團啊……如果是我肯定選文學社??!不過,你的話……輕音?話???還是攝影比較不合適你???你這丫頭一看就不是文藝范兒的,繪畫社怎么樣?跆拳道你可能合適,但是就你這小細胳膊,給人來一個過肩摔不小心就會折了,而且高中好像沒有,還是加入個球社好點兒,籃球社就不錯。”
果然是親娘,給的建議正合鄧旭莎的心意,這是她目前聽過的最認同的話。繪畫社太悶了,她不喜歡。當她高興的時候啥事都好商量,更別說是請保姆這種小事了。現在的她已經感覺沒有什么比升華靈魂更重要的了,她覺得籃球社可以帶給她不一樣的體驗,因為她記得自己在某本書里看過類似這樣的一句話:一個人的身體并不是他自己,到他死后如果是始終的無所事事碌碌無為,那只能說是他的身體活過,而不是他。
就在她想拍手表示贊同的前一刻,鄧光煦開口了,他還是一樣喜歡潑冷水:“女孩子家加入什么籃球社,受傷了怎么辦?連球都沒摸過幾遍的人還想加入籃球社,真不知道你們母女到底在想什么?!?
沒有人注意到鄧旭莎的表情,她只是感覺到了熱情被冰封的難受。
當天晚上,她果斷地在報名表上填上了“籃球社”。
第二天,她毫不猶豫地交上了它。
他越反感的事情,她做著就越愉快。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正處于叛逆期,或者已經處于很久了,不知道哪一年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