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生您好！您這邊定的鋼琴今天下午就可以給您送過去，您看您那邊時間上方便嗎？”

“可以，到時候就放在客廳吧。我讓助理過去，你們大概幾點送過去？”……

在張欣茹上第一節鋼琴課的時候，他就專門派劉松去挑選合適的鋼琴了，沒有提前對她說無非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的腦海中浮現的還是她的笑臉。

上海邊上，一處老式的居民樓，綠化面積廣，樹木蔥郁，雖然到處有歲月蒼老的痕跡，卻在和煦的春風吹拂下，煥發著無限生機。

吳凡租住的房子就在這個小區里，如今張欣茹也搬過來后，三居室的房子也就滿員了。她住的側臥雖然巴掌大小，不到十二個平，但是一個人睡覺，也完全夠用了。房間大體收拾好后，她拉過身旁白色的折疊椅，坐到書桌旁邊；書桌挨著一扇小窗戶，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樓下那棵老柳樹的樹冠，如今那樹已經垂掛了滿樹的新芽，偶有叫不出名的鳥兒在枝丫上啼叫，清澈悅耳，像是在歌唱春天的主旋律。她托著下巴，看著那窗外在微風中拂動的柳絲，不知呆了多久，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她將目光移向門邊，才發覺房間暗了好多。她應了聲“請進”后，吳凡就走了進來。

“去吃飯嗎？”

張欣茹拿起手機看了眼——五點多。

“其實不是很餓。”

“不餓！我看你今天收拾房間收拾這么久哎，難道一點都沒消耗嘛？”

張欣茹抿起嘴角稍作思考，忽然站起身來，微笑著對吳凡說道：“今天多虧了你幫忙，走吧！我請你吃頓飯吧。”

“你請我？”

說話間兩個人先后出了臥室門。

“對呀！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說著，張欣茹把自己的房門反鎖了一下。

吳凡淡然一笑，“這算什么大忙呀！我請你吧，你都說錢要花光了，還花什么呀！下次你再請我，咱們禮尚往來吧。”

張欣茹狐疑地看看他，“你確定嗎？”

“確定呀！還能騙你不成！”

吳凡關上防盜門，兩個人并肩向樓下走去。

“嗯……那咱們吃什么呢？”

“你想吃什么？”吳凡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見，本來他是想約張欣茹去吃附近的烤肉的。

張欣茹思量了一會會，“想吃甜點，不過男的應該都不愛吃吧。”

吳凡很意外，這天都要黑了，吃甜點？

“那……你指的甜點是什么？蛋糕嗎？”吳凡雖然偏胖，但是他對甜食并沒有興趣。

“差不多吧，你知道嗎！人家都說吃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說著，張欣茹便快兩步溜到了樓下，回眸看向吳凡，期待著他的回答。

路燈不知何時已經亮起來了，灰灰的天，很快將被夜幕籠罩。

“額……”吳凡掏出手機，搜了一下，還真有一家，不過要坐幾站地鐵。他走到張欣茹身邊，把手機遞給她看，“這家可以嗎？”

張欣茹沒有細看，看見蛋糕圖片就應聲說了句“可以”。

兩個人輾轉到了甜品店后，才發現這家連鎖店，是專門做蛋糕的，而且都是大蛋糕，這和張欣茹預想的樣子完全不同。吳凡跟著張欣茹從蛋糕店出來后，他就看到張欣茹顯得有些沮喪，他四周張望了一下，看見遠處商場那邊，有一家漢堡店，在轉角的位置開了一個小窗口，赫然寫著“甜品站”幾個字，他趕緊拉拉張欣茹的衣袖，說：“欣茹！你看那邊——！”

張欣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甜品站”幾個字，臉上立馬多云轉晴。兩個人快步走到那邊后，雖然沒有買到什么特別的東西，但是張欣茹吃到了草莓圣代，整個人便開心起來了。她的臉上出現了笑容，晚風調皮地輕拂她的長發，幾縷發絲沾到了冰淇淋上面，她“哎呀”叫了一聲，“完了。搞到頭發上了！”她低著頭，拿著圣代的手移開了一些，她本想用另一只手直接弄干凈頭發，不想吳凡擋住了她；他讓張欣茹先幫他拿著自己的冰淇凌，然后他認真地用紙巾幫張欣茹擦著頭發，擦完了后，他還聞了一下，“好了，現在就有股草莓味了。”說著他拿回了自己的冰淇凌。張欣茹不信，自己也聞了聞，“根本就沒有好嗎？”

“開玩笑呀，怎么可能串味嘛。”說話間，吳凡也覺得冰淇凌好像還挺好吃，不由得多吃了兩口。

兩個人悠哉地走著，張欣茹忽然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去吃烤肉吧，就我們住的地方不遠。”

“好呀！感覺有好久沒吃了呢。”

“嗯，我跟你說，那家烤肉店特別棒，我跟朋友在那邊吃過很多次。”

……

兩個人吃烤肉吃到撐，慢慢悠悠地朝著住的地方走，有說有笑。

“我那天看你背著吉他，你是不是很會彈？”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一般的都會彈。”

“真好。”

“怎么，你想學吉他？”吳凡看了她一眼。

“不。我想學鋼琴，學鋼琴伴奏，然后就可以唱出來自己喜歡的歌了。”

“你小時候學過嗎？”

“沒有。我上過三節課，然后老師說不能退費，你說我還要不要去。”

“為什么要退費呀！教得不好嗎？”

“沒有。老師挺優秀的。”

“那干嘛要退？”

“因為學費不是我交的，是我以前男朋友交的。”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吳凡沉默一會后說：“那你男朋友對你還挺好的呀。”

“是呀！但是你說我要不要把錢私下轉給他，那樣我就可以繼續上課了，不過估計他也不會要。”張欣茹喃喃自語道。

“這可不一定吧。鋼琴報一期課好像也不便宜吧。”

“嗯，你說的沒錯。晚上我回去轉給他好了，不能欠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