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田小妞也忘記自己怎么跟胡蘇晩糊里糊涂地道了歉,初一學弟也和之前計劃的一樣幫他們進行合唱伴奏,每天放了學后,他們都在音樂教室集合練習合唱。
雖然一切沒有田甜想的那么簡單,但有了老師的幫助,再加上所有人的努力,合唱表演如期地進入排練。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校慶活動的表演,校領導會從中選出最出色的一個節目拉到市國慶匯演中表演。”
彩排的休息間隙,羅希希向眾人道。
她的話立馬引起了熱議。
“那肯定是校藝術團的表演最厲害啊,肯定是選他們的。”
“對對,每次我們學校不都會選校藝術團的表演出去比賽嘛……”
“那也說不定,我覺得我們班的這次表演肯定能艷壓全場。”
話音剛落,大家便一陣唏噓。沒有人相信會發生這種違背常識的事。
“誒誒,我覺得這完全有可能!”陳飛宇從臺階上一個箭步跳下來,十分驕傲道“我們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田小妞和大家坐在臺階中央,耳朵里聽著大家嘻嘻哈哈的討論聲,腦子卻沒有停歇地轉動著……她鼓足了干勁,這將會是一次自己與學校之間的比賽,她決定一定要爭取贏得這次去市文化匯演的機會。
校慶如期在十月的前夕來臨。為了舉辦這次校慶,可以看出校領導們也猛足了勁,不僅裝飾了校園的過道,在校門口也擺上了一排精致的花籃,最關鍵的還是力邀了市政府領導參加盛會,紅色的橫幅和彩旗迎風飄揚,鮮紅的地毯鋪在了嘉賓過道,長長的延伸至操場主席臺,主席臺也成為了其中之一的舞臺。
清晨,一系列領導的致辭在主席臺上致辭完畢后,校慶匯演就正式開始了。為此,田甜他們一眾人連午飯都沒有吃好,因為羅希希的媽媽來了,后來還帶來了更多的家長,媽媽們熱情地開始為她們梳妝打扮。
羅希希媽媽給田甜化妝的時候,她就忍不住開始想:胡蘇晩這個時候是不是也在化妝呢?校藝術團應該會有更專業的老師給他們化妝吧……
等羅希希媽媽高興地擊掌對田小妞說好了的時候,她四處找鏡子,好不容易拿到了鏡子,她定睛一看,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臉頰兩側多了兩團高原紅,嘴巴也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她實在不好意思當著羅希希媽媽的面哈哈大笑,但又實在憋得難受,找了個借口便從班級一路跑到洗手間,她擰開水龍頭,一邊笑著一邊用水在臉上糊弄了幾下,可一摸口袋才發現換了演出服,紙巾也落在校服里忘記拿出來了。
正當田小妞猶豫著要不要用袖子擦時,胡蘇晩也剛好從樓梯口走了上來。他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她。
兩人無緣無故呆立在原地。
胡蘇晩穿著一身深藍色格子西裝,是田甜沒見過的,里面是白色的襯衫,脖子上佩戴的是同款的格子領帶。他看起來倒是絲毫沒有被糟糕的化妝技術耽誤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簡單優雅,神清氣爽。田甜不自覺地感到臉頰有些微燙,心跳有些加快,呼吸有些急促。
胡蘇晩向她走來,快到她面前的時,他帶著遲疑地神情停住了腳步,盯著她臉上被水暈開的兩片紅暈,不禁露出笑容,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紙遞給田小妞。
田小妞接過吞吞吐吐著:“謝……謝。”
“還沒上臺,你就緊張了?”胡蘇晩淡淡地問道。
“沒。”田小妞擦著臉含糊其辭。
“加油啊,我們班的節目在校藝術團前面,我會好好欣賞的。”說完,胡蘇晩伸出手準備摸摸田小妞的頭時,他才發現,她的頭發已經被編成了一個精致的丸子,又打又圓,他笑著收回手,從田小妞身邊走過。
田小妞轉過身望著胡蘇晩的背影,大松一口氣,原本繃著的一顆心落到回到地面,她這是怎么了?揉了揉自己的臉,發現原本臉上的水漬都被臉的溫度給蒸發掉了。她看著手里的紙巾發愣,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是因為心虛之前那么對他才導致緊張的?
田甜的腦子想不清楚只能作罷,踱步回到班級就看見陳飛宇在找她。
“我們快去小禮堂后場吧,那邊已經開始了。”陳飛宇道。
“好”田甜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陳飛宇發現她有些不對勁,奇怪道,“發生什么事了嗎?你怎么一點也不激動……”
田甜猛地抬起頭望著陳飛宇,展開一個大大的笑臉,“這樣行了吧。”
陳飛宇笑起來,牽起她的手,“這還差不多。”
校禮堂里已經坐滿了每個年級的學生,后排的位置上還有許多來捧自家孩子場的家長。校領導和市領導們慣例坐在前幾排。
“田甜你看見了嗎?電視臺的人也來了,你說我們會不會上電視呀?”身旁的肖子月激動地拽著她的胳膊道。
田甜和肖子月兩人躲在幕布后面,透過縫隙向觀眾席觀望。
初二四班的節目被安排在第七個,一窩人在后臺相互加油鼓勵著。
肖子月握著田甜發抖地手擔心道,“田甜你沒事吧。”
“我有些緊張。”就在快要生死一刻的時候,田小妞才感覺到心里越來越緊張。
“沒事的,你可是我們的田導啊”肖子月安慰她。
田甜苦笑著,以前她總是坐在臺下看胡蘇晩表演,現在換成了她,她才明白這其中的滋味,如果是胡蘇晩肯定不會緊張吧……他可以應付所有的場合,自己就是這樣比不上他。
田小妞不知怎么的最近總會頻繁地想起胡蘇晩,想多了,就好像漸漸地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他的樣子……
就在要上臺的前一刻,陳飛宇站在板凳上,號召大家一起來為班級加個油,就這樣,他們在熱烈地加油聲中登上舞臺。
舞臺燈光閃亮,田甜站在隊伍的第二排,此刻,她感覺自己可以清晰地看見臺下的每個人的臉龐,他們臉上的期待、歡喜無一都展現在面前。她終于做到了同胡蘇晩站在同一個舞臺。她很想踮起腳尖去尋找觀眾席里的那個人,但帷幕已經拉開,沒過幾秒,鋼琴的第一個音節已經響起……
胡蘇晩從后臺出來,藝術團的節目雖是壓軸,但也就快要輪到他們上場了,大隊輔導員不允許他們亂跑,就怕找不到人,他背著輔導員偷偷從后臺溜出來,站在觀眾席的最后一排。
舞臺上白亮的燈光打在演員們的臉上,他們個個激情飽滿,臉上露出最燦爛的笑容,胡蘇晩望向階梯上第二排左邊第四個位置,他不禁嘴角上揚。
臺下十年功,臺上三分鐘,四班的表演不多不少的卡在了十分鐘的位置上。等帷幕慢慢合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歡呼了,她們激動熱烈地相互擁抱著。田小妞和肖子月相伴從舞臺下來的那一刻,她才好像找回了原來的自己一般,眼中閃爍著無限的光芒。
禮堂老師嚷著讓表演完的隊伍快點退出后臺。田小妞跟著大家陸陸續續坐到觀眾席里。
很快就是校藝術團的表演了,田小妞期待著,這次她的心情可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仿佛一種老手要來看新手表演的隱秘自豪。
終于校藝術團的壓軸表演登場,田小妞立馬坐直了身體,向前微傾,雙手搭在前一排的座位上。
幕布緩緩拉開的那一刻,臺下就爆發出一陣熱烈地掌聲。
田甜目不轉睛地望著舞臺左側的位置,胡蘇晩坐在鋼琴前,身姿挺拔,修長的手指輕撫在琴鍵上,臉上專注的神情不禁讓欣賞的人出神,田小妞就算是其中一個了吧,就算這樣的畫面她從小看到大,但也從未厭倦過。田小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陳飛宇站在他旁邊喊著她,她都未發覺。
陳飛宇氣絕身亡般一巴掌拍到她的丸子頭上。
田甜驚呼了一聲,但連忙捂住嘴,她轉過腦袋氣呼呼地瞪著陳飛宇。
陳飛宇二話不說拉著她的胳膊向禮堂門口而去。
禮堂外,田甜不解地問道;“怎么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班的節目有沒有被選上去市文化匯演嗎?”
對啊,她都忘記這件很重要的事了。田小妞睜大了眼睛,十分期待著陳飛宇答案。
“我可是第一時間去跟孫老師打聽了,她說‘市領導覺得我們班的節目十分有亮點,所以這次我們可以和校藝術團一起上’”
“真的!”田甜歡呼著跳起來,她實在沒想到僅僅這一天就發生了兩件振奮人心的事,校領導們真是慧眼識英雄!
小禮堂外,陳飛宇被田甜拉著歡跳起來,盡管他不怎么愿意,但看到她如此快樂,仿佛一只剛出籠的小鳥飛往自己廣闊的天地。他也不自覺地被她的歡喜與興奮感染。
校慶表演圓滿落幕,校藝術團的合奏表演贏得了在場所有師生的歡呼和喝彩,從禮堂里陸陸續續回班的人中陳飛宇找到田甜。
“待會放學大家都說要去KFC慶祝表演成功,田導你可要來啊。”陳飛宇笑著說。
田甜思慮了幾秒,賠笑道,“不了,我待會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你們去慶祝吧,玩得開心點喲。”田小妞沖他機靈地眨眨眼,一邊說著一邊就向班級跑去。
“喂,表演都結束了還有什么重要的事?”陳飛宇在她背后大聲喊著,他費解地站在原地,看著田甜從自己身旁奔馳而過,連一個問清楚的機會都沒有。
等陳飛宇再回到班級,田小妞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