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菁菁，程默，顧昔遠，顧月江，林輕……

光幕圍繞成圈，展現著他們的過去，現在，未來，圈里是個稀薄的靈魂。

夏子欺在里面坐了整整兩天。

主系統在外面看了整整兩天。

這兩天，她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仿佛里面都是陌生人一樣。

看來記憶封鎖這一招不太好用。

好好的女配重生，軍閥甜寵救贖片，硬生生成了正統抗戰片，枉費了他們精心挑選的劇本和耗費的能量。

主系統揮手散了這些光幕，夏子欺抬了抬眼，伸手擋住了有些刺目的金色光芒，打了招呼，“主系統先生。”

出于禮貌，主系統回道：“久等了。”

“兩天而已，還等得起，不過沒想到這兩天是給我放這些。”

“觀看后續是屬于宿主的福利，每一個世界過后都會有。”

“是嗎。”夏子欺疲憊的笑了笑，這對她來說可真算不上什么福利。“能不能拒絕。”

“為什么要拒絕？”

“看這些有什么意義嗎？”

“你和他們關系可都不錯，就不想知道，你走之后，他們過得怎么樣？”根據以往的經驗，主系統能把握準大多宿主的想法。

“能做的我已經都做了，再看這些也改變不了什么，我又不會回去。”

后面的故事是屬于他們自己的。

跟他這個外來者，不會再有關系了。

“鐵石心腸的人類。”主系統下了診斷，直覺以后的合作會非常困難，“真奇怪，你竟然能交到朋友。”

“主系統也會人身攻擊。”夏子欺沒為自己辯解。

“不，系統只會陳述事實。”

“不會說謊？”

“是不能說謊。”

“包括你？”

“沒錯。”

設計他的時候，沒有編說謊的程序。

“那兩個監察者為什么叫我原民夏涵聲。我不是你們的宿主嘛？”夏子欺開始追問。

主系統：“他們接收到了錯誤消息。”

“我沒記錯，兩個任務者不能在同一個小世界，另一位是怎么回事。”

這個問題，倒是不難回答。

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你的身份在我們這里是保密的。只有核心層知道，跟他不屬于同一個體系。”

“為什么要保密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夏子欺笑意盈盈，一副追根問底的架勢。

主系統照本宣科的應答：“他們在做一項新型實驗，你是被選定的實驗素材。”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從數據庫第一次檢索到你的信息開始。”

她依舊在笑，主系統卻覺得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從，6-047綁定我的時候嗎。”

“更早一些，你死亡的時候，才派出了系統去綁定。不過，你的實力似乎超出了我們的預計，我們有時候和系統會聯系不上。”

一人一系統對視了一眼，夏子欺又問：“我是保密的，6-047這個系統呢，也是嗎。”

“你喜歡他嗎？”主系統發現自己回答了很多問題，卻什么都沒有問出來，不太公平。

夏子欺笑著點了點頭，眼神真誠又溫暖：“喜歡啊。很喜歡。”

“那為什么要趕走他。”

“我不信任你們，總感覺，你們對我有某些，目的。當然要采取，措施了。”

“但你可以信任他。”主系統道，“他是根據你的喜好來設計的，實驗需要，而且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惡意。”

“我的，喜好？”夏子欺笑容頓了頓，“什么喜好。”

“簡單，熱情，對你有絕對的好感和忠誠，永不放棄和背叛。”

明亮，熾烈，單純，執著，數據里，這個人格外偏愛這一類型。

“他要是失敗了怎么辦？我不喜歡，又或者拒絕呢？”

“格式化重造。會有其他系統補上的。”

根據模板，他們創造了不止一個系統，根據她的喜好，不斷的微調，總會成功。

夏子欺長出一口氣，忍住撲面而來的窒息感，眉眼沉沉，“真可惜，辜負了你們一片好意。”

“找回他之后，我們就把他還給你。”

“誰告訴你，他還能找回來的。”夏子欺的聲音徹底冰冷下來。“你們找不到他了。”

“什么意思。”

夏子欺抬手，光芒隱現，匯聚成團，正是系統最初始的樣子。

主系統能感知到，這是屬于6-047的。

只是里面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毫無智慧和靈魂，只剩下數據的殘片。

主系統驚駭的發出疑問：“你殺了他！？”

“是啊。我本來想好好做任務，找到能讓自己看到的辦法。可你們做了一堆反常的事情，甚至違反了一堆，自己制定所謂的規則。我又不知道你們在做實驗，當然以為你們要害我了。”

“不管我多喜歡他，不管他多無辜，他都是你們派來的，你們總會用到他，來針對我。我當然，不會留下他了。”

“斬草，要除根。”

夏子欺眼里滿是黑沉的殺意，揮散了手里的光芒，

身為數據，主系統也感受到了深深地寒意。

這是個瘋子。

這才是真面目。

之前在那些小世界里，果然都是裝的。

耳邊傳來命令，主系統漸漸回神。

“既然這樣，只能我擔任你的系統了。”

其他的，恐怕有來無回。

“你的意思是，實驗繼續？”

“100次任務之后，采集到足夠的數據，我們會把治好你眼睛的方法交給你。”

“好吧。成交。”

主系統奇怪了，“不談談條件么？”

夏子欺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對你們，也沒有其他的訴求。一切還按之前的來？”

“沒錯。”

“還要封住我的記憶嗎。”

“……不用。只要完成我發布的任務就好。”

夏子欺抬手，兩個昏迷的靈魂體出現在了地上，只是相較當初，稀薄了數倍不止。

“還你們了。下次，記得派個強點的來。”

“那么，綁定吧。”主系統伸出手，準備訂立契約。

“不用。”夏子欺拒絕，一副防備的模樣。

“不綁定的話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你不能回主系統空間，我們對話，物品交接，世界轉換都會很耗費能量。”

“那是你要考慮的問題。”夏子欺態度冷硬，“我不喜歡訂立契約。而且，除了世界轉接，我也不會需要你幫忙。”

“好吧，任務途中，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咨詢我。合作愉快。”

夏子欺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