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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戲子當(dāng)?shù)繽43

程默和陳菁菁一早等在了火車站,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不斷搜尋。

夏子欺隔著車窗看著兩人,她當(dāng)初將人哄走,消失近五年,這五年里,她們之間沒有一封信,一通電話。盡管是為了任務(wù),但依舊不地道。

她排在最后下了車,定了定心神向兩人走去,兩人目光回轉(zhuǎn),沒多久便看到了她。

夏子欺沖著她們扯了扯嘴角,陳菁菁眼睛酸了酸,揮著手叫著她的名字,余光卻瞥見一票衣角掠過,旁邊的人已經(jīng)跨過圍欄,沖了過去。

夏子欺被擁住時,身體陷入了僵硬。

她曾經(jīng)習(xí)慣過這兩個人的親近,但時間已經(jīng)消磨了這份習(xí)慣。更何況,程默和她,也都不是喜歡與人親近的人。

這個擁抱,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怎么那么久啊。”程默的聲音帶了些鼻音響起。夏子欺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攬住了她。

“抱歉,來晚了。”

夏子欺含了歉意的聲音響起,平靜了兩人五年的翻涌的思念。

“真是的,一見面就道歉,本來還想著一定要好好批評你。你這樣讓人怎么開口。”程默松開了她,沖她笑著,笑容有些難看。

“盡管開口,我都聽著。”

程默看著她這副任打任罵的樣子,忍不住笑開,眸子中殘留著些許水光,似碧空如洗:“算了,來了就好,歡迎來到D城。”

“程默,你剛剛都不等我,你跟我道歉。”陳菁菁被擠的衣衫褶皺,忍不住抱怨。

“切,帶你一起來就不錯了。”

陳菁菁冷哼一身,挽住了夏子欺的一只手臂,悄悄告狀:“涵聲,你不知道,她對我可兇了,一天比一天兇。”

程默開了家書局,賺的不多,但比之前在上海要安穩(wěn)許多。陳菁菁沒能回上海,在街上畫畫,也有的賺,偶爾會去幫程默看一看書局。

默契一樣的,她們沒有問夏子欺這幾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是陪著她轉(zhuǎn)了許多地方,倒是段難得輕松的日子。

兩人的生活的不錯,夏子欺逐漸放下了心。知道她要回上海,兩人又陪她買了許多特產(chǎn)。

陳菁菁暫時不打算回上海,讓她幫忙給陳家捎一份,兩人送她去了火車站。

臨了臨了,也只有四個字。

“注意安全。”

這次見面,似乎過于普通,但就是這樣的普普通通,讓夏子欺漂泊已久的心感到了一絲安定,她頓了頓,想說什么,卻終究什么也沒說。

*

顧月江行事一向浮夸,夏子欺的回歸宴被他辦的極其盛大,整個上海都知道了,一個人的回歸。

夏子欺穿了一身酒紅色的禮服,身形姣好,妝容極盡張揚,沒有再刻意壓下那張臉本身的艷色,一筆一劃,將她的美貌綻放到極致。

這場宴會來的人很多,很雜,社會各界的人都有,夏子欺應(yīng)付著一波波的寒暄與攀談,態(tài)度溫和有禮,舉止得體大方,還配合記者照了相。

她行事與以往并無差別,只是世事變遷,此時眾人再看她,總覺得她言談之間自有一股不尋常的氣度,將她與當(dāng)年的歌女徹底割裂開來。

心中多了些尊重,也多了些謹(jǐn)慎。

時斯詠端著酒杯走開,夏子欺身邊的人識相地散開,同時心中多了些唏噓。這上海灘最為出色的兩個男人,竟然為同一個女人著迷。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這么高調(diào),不像你啊。”時斯詠當(dāng)初幫了夏子欺,兩人關(guān)系得到了一定的緩和。夏子欺為前線提供軍資時,也捎帶了他,算是還了當(dāng)初的恩情,現(xiàn)在也能心平氣和的回答。

“這是我應(yīng)得的。”

往后她之所有,才是她應(yīng)所得。

女子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語氣輕快,艷色在頃刻間浸染了人的雙目,比之以往,更多了一份於旎迤邐。

這具身體內(nèi),有一個喜悅的靈魂。

“是啊,你應(yīng)得的。”

世間的驚嘆和贊譽,崇拜與謳歌。

夏子欺望進時斯詠的眼底,眸光深沉,似乎明白了什么,在片刻之后移開目光,那一份迤邐的艷色也隨之消失,似是錯覺。

*

夏子欺雖然回歸,卻沒有具體的職務(wù)。她身上的標(biāo)簽太濃,跟顧昔遠(yuǎn)死死地掛著勾,身份也有待核查。

沒有任務(wù),她便專注于自己在上海的產(chǎn)業(yè)。

有時在校園看學(xué)生朝氣蓬勃,有時在路邊看孩童嘻笑打鬧,有時在窗邊行人匆匆,然后,像散財童子一往,將自己的錢財不斷散出去,將自己的名聲推到另一個高峰。

有人認(rèn)為她瘋了,有人認(rèn)為她別有目的,而她不受任何影響,就那么做著自己的事情,連和談的事都沒有多加關(guān)注,直到,她接到了傳召。

她大大小小的功勞被換算成了勛章和證書,掛滿了嶄新的松枝綠軍裝,同時她有了軍銜,眾人的稱呼改為長官。

她接受了政府的表彰,也有了新的任務(wù)。

竹內(nèi)一政要見她,說是見了她之后,會把關(guān)于J國的一切都說出來。

這是個久違的名字,夏子欺翻出腦海里的記憶,看著坐在主位上的人,發(fā)出了疑問:“你們信他的話?”

“總要試一試,您要是能套出來他的秘密就更好了。難道夏上校不愿意幫忙么?我聽說,你跟這個人有交情?”

這話讓人十分不舒服,夏子欺抬了抬眼,語氣淡淡:“只是覺得,這人竟然活到了現(xiàn)在,有些詫異而已。是你刑訊科的手段退步了,要我?guī)兔ε嘤?xùn)么?”

“你!”

“幫忙,我不介意,但,你最好客氣點。”夏子欺勾著嘴角,讓人莫名覺得有些冷意。

“……勞煩了。”

*

竹內(nèi)一政穿了身整潔的衣裳,露在外面的皮膚傷疤縱橫,面色十分不好,隱隱透著死氣。

夏子欺坐在他對面,一如當(dāng)年的每一次會面,得體,有禮。“好久不見,竹內(nèi)先生。”

“好久不見,夏小姐。”竹內(nèi)一政嘶啞著聲音開口。“這身衣服很襯你,是剛接受完表彰么。”

“對。”夏子欺點了點頭,坐的筆直,是軍人該有的儀態(tài)。

“恭喜。”目光落在夏子欺肩上,竹內(nèi)一政又補了一句,“夏上校。”

“謝謝。”夏子欺欣然接受后反問,“您要求見我有什么事。我們之間,就不用客套了吧。”

“關(guān)于當(dāng)初的事,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您請問。”

“你是什么時候,變成華國的人的。”竹內(nèi)一政至今仍然不甘,他將夏子欺的底細(xì)查的一清二楚,卻還是出了紕漏。

“一直。”

竹內(nèi)一政咳嗽起來,夏子欺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手腕卻被抓住。

兩人身上的溫度,一個賽一個,刺骨的涼。

竹內(nèi)一政抬頭看向她:“在我認(rèn)識你之前?”

“大概。記不清了。”

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竹內(nèi)一政問道:“你,這是在防著我?”

夏子欺掙開他的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抱歉。任何情況下對任何人,都不得透露過多。”知道了她加入組織的時間,再調(diào)查那段時間她接觸的人,也是能查出來一些東西的。

室內(nèi)陷入了久久的寂靜。

竹內(nèi)一政癱坐在椅子上,是示弱的姿態(tài):“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需要防備么?”

“基本素養(yǎng)還是要有的。”話越多,透露的就越多。如果是私人恩怨,夏子欺倒是不介意解答。

“我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告訴一個將死之人,其實影響不了什么。我是真的很好奇,是誰說動了你為他們做事,你當(dāng)初又是怎么做到的。”

“竹內(nèi)先生,您的問話,涉及機密了。”

兩人目光相接,室內(nèi)陷入了安靜。

“真是鐵石心腸,天生做特工的料啊。”竹內(nèi)一政收了自己的姿態(tài),“夏上校,華國有你,十分幸運。”

帝國計劃失敗的徹底,就像在華國的眼皮底下近乎透明的進行,一點一滴影響著J國的布局,為華國之勝奠基。

他思考了許多年,很多事情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總覺得,自己猜到的不夠多,不夠準(zhǔn),這個人肯定還隱藏著更多。

在這個人身上,他失去了一直以來的自信。

“易地而處,您同樣能做到如此。”夏子欺從來沒有小看過,這位昔日的上司和對手。

竹內(nèi)一政低頭笑了起來,聲音響在胸腔里,撐在桌上的手傷痕累累,蒼白透明。

過了很久,他笑的累了,直起了腰,碎發(fā)下的雙眼空洞無神,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母語。

“夏上校,幫我個忙吧。”

“給我把武器吧,我不想死在牢房里。”

他是窮途之人,如今迎接末路。

夏子欺看著他,緩緩道:“您想死,什么時候需要找別人借武器了,告辭。”

竹內(nèi)一政看著她的背影,一雙眼睛慢慢變得黑亮,他笑了起來:“真想親眼看看,你能夠走到什么地步。”

夏子欺握住門把手,沒有回頭:“估計也就這個樣子了,我不想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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