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fēng)成了拾靈的小跟班,跟著晨煉,跟著上課,吃飯幫忙端,上廁所還給守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拾靈拉的是金子,得專門找個人守著。
也正因?yàn)樘祜L(fēng)的關(guān)系,拾靈的做惡動機(jī)收斂了很多,以至于禁閉室都空了,掌教還有些不習(xí)慣,還友好的去各位老師那轉(zhuǎn)了幾圈,了解了一下拾靈的情況。
外門弟子已經(jīng)開始下注,賭拾靈這回能安份多久。
“我賭十天!”
“滾滾滾!今天已經(jīng)第九天了,你行不行啊!”
“一個月吧!不能再多了!”
“最多二十天,不信大家走著瞧!”
……
拾靈自從傷好后,就很少能在課后見到陸長君了。
有時候偶爾遇到,剛想上前打個招呼,結(jié)果手還沒抬起來,他人就不見了。
拾靈猜到會是因?yàn)檎`傷了她的緣故,陸長君肯定受到師兄們的指責(zé)了,然而,她本人并不在意啊,他一個大男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這天晚飯后,拾靈避開天風(fēng),悄悄的躲在陸長君寢室門口堵人。
陸長君剛走上回廊,就感覺到暗處藏了人,感應(yīng)那熟悉氣息,他習(xí)慣的推門而入,就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
然而進(jìn)屋后,還是習(xí)慣性的屏息。
誰知道那個幼稚鬼,又會放什么奇怪的東西進(jìn)來。
寢室里的空氣很干凈,沒有異味,陸長君反而愣了一下,有些猜不透拾靈的想法了。
剛剛在書桌前坐下,某個煞星就從窗外跳進(jìn)來了。
“晚上好呀,陸禛。”
陸長君連眼都不抬一下,伸手就要去翻桌上的書。
拾靈一把伸手按住,挑眉道:“你把我傷的那么慘,都不準(zhǔn)備道歉的嗎?”
陸長君依舊不看她,眼睛定在書本上,一語不發(fā)。
拾靈坐到他對面,手依舊按著書本:“嘖嘖,陸禛!你看我,看我!我有話跟你說。”
陸長君緩緩抬頭,大發(fā)慈悲的看了她一眼。
拾靈的左臉頰有擦傷,剛剛結(jié)痂,笑起來都擠一起,很有些滑稽。
她笑嘻嘻的,很有些輕浮道:“那天的事,不要在意,都是我活該,誰叫我輕薄你未婚妻呢,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
陸長君冷聲打斷她:“我們不是朋友。”
拾靈頓了下,撓撓頭,笑道:“好吧,我自做多情,行了吧?總之,那天的事,你就別放在心上,我一點(diǎn)都不在意,真的!”
陸長君冷聲道:“說完了嗎?”
拾靈點(diǎn)頭:“說完了。”
陸長君:“好走不送。”
拾靈的眼睛瞥了桌上的書一眼,眼睛一閃一閃的,興奮莫名。
“是你讓我走的啊,一會可別找我啊。”
陸長君瞥她,眼神很不友好。
拾靈沒完沒了:“一會誰找我,誰就是我小弟,行不?”
陸長君寒氣四溢:“滾!”
拾靈哈哈一一笑,松開按著書本的手,一個箭步從窗口躍出去了。
陸長君穩(wěn)了穩(wěn)氣息,習(xí)慣性的將書本翻開,準(zhǔn)備夜讀。
然而,在目光觸及到書本的那一刻,他雙目大睜,手一抖,把書丟了出去。
那栩栩如生的交纏的人像圖,一看就知道是活色生香的“禁書。”
“拾!靈!”陸長君大怒,手持浮光,身影一閃瞬間追出窗外。
拾靈正站在窗外,她一直就沒走。
看到陸長君追出來,她挑眉道:“你哥在這呢!”
陸長手拔出浮光劍,看著拾靈的眼中火花四濺。
拾靈還在作死:“至于嗎?我都沒說找我的人是孫子,只是做我弟而已,沒那么委屈吧?”
陸長君拿劍指著她:“廢話少說,不是要下戰(zhàn)書嗎?就現(xiàn)在,出招吧。”
拾靈搖搖頭,她揮了揮左手臂,挑眉道:“陸禛,千萬別激動啊,淡定啊!我可是傷號!我手臂的傷還沒好呢,你可別趁人之危啊。”
陸長君把書本抓在手里,臉黑沉黑沉的:“你就不怕我把這本書交給掌教?”
拾靈很坦誠的搖搖頭:“唉呀,年青人嘛,情竇初開,收藏個一兩本禁書,也很正常的啦,掌教不會怪你的,放心放心。”
陸長君動怒了:“你一直都是這么輕浮的嗎?這種書,你是不是隨便給誰看都可以?你是不是也和別人一起看?”
拾靈無所謂道:“那么生氣干嘛?至于么?你敢說你沒看過這種書?都是出師的人了,還這么假正經(jīng)干嘛?”
陸長君忽然深刻的意識到,人生觀念的差異是不可逾越的,比如他和拾靈,這輩子都注定不是一路人,他們注定不會成為朋友。
一把火將書燒了個干凈,陸長君二話不說回了房。
自此,兩人之間仿佛隔了一條萬丈深淵,見了面不是繞道走,就是當(dāng)做沒看見。
一開始拾靈還會主動去撩撥他幾下,然而陸長君根本不搭理她,時間長了,拾靈也自討沒趣,加上天風(fēng)對陸長君莫名的敵意,兩人就越離越遠(yuǎn)了。
…………
看著明顯變了個人的拾靈,眾人議論紛紛,能把這個煞星收伏,天風(fēng)真不是一般人。
夫諸山莊的幾個弟子圍坐在一張桌前,邊吃飯邊伸長了脖子往某個角落看。
“啊,愛情的力量太偉大了!好羨慕拾靈啊,出雙入對的。”
“既給端飯,又給洗碗,這天風(fēng)真不是一般人!”
“虧我還以為拾靈是斷袖,現(xiàn)在一看,嘖,斷袖個鬼。”
“呯!”
一聲巨響,眾人被嚇一大跳,紛紛扭頭看陸長君。
陸長君臉陰陰的,看著幾人的目光都快冒火星子。
“回去將《太上君書九卷》各抄一遍,亥時送到我房里。”
眾人:“……”
要命了!
比拳頭還厚的書,一夜都抄不完,怎么可能短短幾個時辰內(nèi)抄完啊?赤果果的懲罰啊有沒有?可是他們又做錯了什么?
不滿歸不滿,但在看到陸長君陰沉的臉色后,他們選擇在沉默中滅亡。
瞬間,幾人紛紛撂下筷子,急速往全經(jīng)閣跑,抓緊時間抄完是正經(jīng)。
陸長君微微側(cè)頭,往某個方向看去。
正巧看到天風(fēng)夾了一筷子菜,送到拾靈嘴前,拾靈有些窘迫,伸出碗接過,呵呵在那傻笑。
陸長君淡漠的起身,往門外走去,經(jīng)過拾靈那一桌時,連眼角都沒斜一下。
……
果然,大家對拾靈的期望還是太高了,她根本沒有辦法消停超過二十天。
這剛好第二十天,她又不見了。
大家正在上符繪課時,天風(fēng)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jìn)來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各位有沒有看到拾靈?”
白亦問:“拾靈怎么了?”
天風(fēng)著急道:“她不見了呀,早上小不點(diǎn)受了點(diǎn)傷,被拾靈知道后,就帶著他出去了,說是中午就回來,然而都下午了,她還是不見人影啊!”
白亦一聽她說中午回來,就知道拾靈去哪了,當(dāng)即拿起刀就往外走:“跟我來。”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兩人又一陣風(fēng)似的又刮出去了。
夫諸山莊的弟子不明原因,忙問五仄門的弟子道:“怎么回事?拾靈去哪了?”
“估計(jì)是千葉門吧,距離這里最近的,就是那了,早上去,中午還可以趕回來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