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兒媳吧……”幾乎來的每一位客人都會看著孟奚冉這么問。簡溫和林秋笑得不見眼睛,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就是未來的簡太太了。
孟奚冉的靦腆笑容在許安然看來格外的刺眼,簡琛易卻是始終面無表情,時不時地看向她這邊。
她被懷里琛沐的咿呀聲吵回了神,轉(zhuǎn)回視線發(fā)現(xiàn)他的小手不停的朝芮依手里的酒杯抓著,芮依湊過來笑瞇瞇地說:“琛沐乖,這個等你長大了才能喝。”
許安然輕笑了出來,發(fā)現(xiàn)琛沐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于是又笑著逗了逗他,只是腦袋里滿是孟奚冉挽著簡琛易的模樣,攪得她又出了神。
“那個孟奚冉和簡琛易是什么情況啊?”芮依看著他們大皺眉頭,嘟囔又說,“我還以為你這次回來就能和簡琛易結(jié)婚了呢。”
許安然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見簡琛易朝這邊走來,她趕忙將琛沐交到身邊月嫂懷里,逃也似的去了別墅后院。
她站在梧桐樹下,忍不住又摸出一支煙點燃了,可還沒來得及放進嘴里,就被一只手突然奪走了。她被嚇了一跳,回頭就看到眉頭緊皺的簡琛易,他正滿臉盛怒看著她。
“從今天起忌煙。”簡琛易冷聲說,一邊伸手過來在許安然腰間的口袋摸索。她一動不動,任由他把自己的煙盒、打火機“沒收”。
“我沒有煙癮的。”許安然似笑非笑地說,“我就是一個人的時候想要抽煙,讓我忌掉也很簡單,那就是你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她笑起來,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沒皮沒臉的纏著他的樣子。
她做不到看著簡琛易被其他女人依靠,她連假裝不在乎都做不到。
簡琛易的臉色變得更黑,抿著薄唇卻一言不發(fā)。
“我可以再去買好多好多盒,然后一起點燃塞進嘴里吸,就像是搞笑視頻里演的那樣……”許安然揚眉說得繪聲繪色,可余下的話都盡被簡琛易的唇死死的封住。
許安然一副奸計得逞后的得意,簡琛易的唇有了撤退的趨勢,她連忙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愈發(fā)加重了這個吻。她得意的瞇起眼睛,感覺他的雙手在自己的腰間不斷的縮緊。
“簡琛易,我要你娶我。”許安然將下巴靠在簡琛易的肩膀,紅腫的唇離他的耳近在咫尺,輕輕地訴說,“有什么事我們都可以一起面對……即使是面對姚婭。”
簡琛易的身子驟然一僵,過了很久他更加用力的抱住許安然,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許安然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喊出疼來。
孟奚冉站在他們不遠處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在簡琛易的公司苦等了三天才換來他答應(yīng)今天一起參加百日宴。“怎么會這樣?”她訥訥自語,“他們不是兄妹嗎?”
簡琛易慢慢地松開她,輕撫著她的頭發(fā),輕聲道:“你最正確的選擇應(yīng)該是回到法國。”
許安然看著他,忽地勾唇苦笑,他這是又拒絕自己了嗎?
“既然你留下了,那我希望你已經(jīng)有了做簡太太的準備。”簡琛易柔和的視線籠罩著許安然的臉,低頭輕輕地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
許安然瞬間破涕而笑,再一次用力地抱住了簡琛易。
林秋找遍簡家別墅也沒看到簡琛易和許安然的影子,芮依倒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什么也問不出,剛要往后院去就和低頭跑出來的孟奚冉撞到了一起。
“誒喲,奚冉你跑什么啊?”林秋被她撞了個踉蹌,揉著被撞疼的肩膀皺眉問道。
孟奚冉抬頭看她,冷笑說:“戲耍我很好玩嗎?”林秋一愣,但當(dāng)看到她身后的簡琛易和許安然后頓時了然。
“簡琛易,你會后悔的!”孟奚冉轉(zhuǎn)身走到他們面前,視線落在他們緊牽在一起的手,只覺得心口陣陣隱痛,那三天的哀求此時想來就像是熱辣辣的耳光扇在她的自尊心上。
簡琛易冷眼看著她,唯一給她的回應(yīng)就是更加攥緊了許安然的手。
許安然在民政局里已經(jīng)坐了快兩個小時了,排在她前面的情侶們一對一對的離開了,走時還用好奇的眼神看一眼她。
簡琛易接了一個電話就突然變得很慌亂,他叫許安然先到民政局等自己,他會盡快處理好事情趕回來。許安然攥緊了手機,她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簡琛易他回來的,很快就會過來的。
林城精神病院。
病房里仍時不時地傳來女人凄厲的嘶吼聲,站在門口的秦子成駭?shù)弥贝蚨哙拢D(zhuǎn)身看向正被護士包扎傷口的簡琛易,忍不住說:“也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之前都很安穩(wěn),今天突然就發(fā)了瘋。”
護士正小心地在為簡琛易的傷口消毒,一抬頭就看到他疼得皺緊的眉頭,嘆道:“她發(fā)瘋的時候就不要去碰她啦,你這都是第幾次被她咬了啊。”
院長從走廊另一頭急急趕過來,站在簡琛易面前喘著氣,說:“簡先生,這是我們的疏忽……”
“有人來看過她嗎?”簡琛易一抬手打斷院長的話,皺眉問。
院長撓了撓已經(jīng)禿頂?shù)哪X袋,想了一會兒說:“今天上午剛來了一波志愿者,但我沒讓他們上五樓來啊。”
簡琛易看了眼秦子成,后者明白地點點頭,拉起院長說:“走吧,帶我去看看監(jiān)控記錄。”
護士剛給他包扎好,簡琛易就站起身跑了出去。腕表上時針即將指向五點。
“他說一定會娶我的……他說讓我在這里等,他很快就來……”女人趴在許安然的肩頭放聲大哭,不停的咒罵那個負心的男人。許安然雖然厭煩這樣,但怎么也不忍心將她推開。
不過很快就跑進來一個年輕男人拉走了已經(jīng)哭到?jīng)]有精神的女人,和許安然苦笑著解釋說:“我父親去世之后,她精神就有些錯亂了,總是跑來這里哭,唉。”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許安然也輕嘆了口氣,工作人員再次提醒她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