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屋門前站滿了人。

小野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與金山相互看了一眼，很無奈。

三十多個樵夫背著柴火沿著石臺階上了山頂平地上，人群自動讓開一道，，，，，

一道道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有驚訝，有不屑，有震撼，有好奇，有得意。

“哥哥，哥哥。”

小明小紅從伙房沖了出來，抱著小野的腿哭了起來。

這些陌生人讓他們倆害怕。

“不哭，不哭，你看金山哥哥他們給你們摘了野泡子回來了噢。”

小野將一包葉子包著的野泡子從懷里掏了出來，遞給倆個小家伙：

“回去。”

拉著她們的手向伙房走去。

看到了李行，看到了肖展，看到了光頭，看到無數不認識的人。

以及一名安坐矮案前獨自飲酒的白衣飄逸的少年。

案上放著一把青鋼劍，他的手落于劍旁。

只不過小野臉上并不異色，甚至都沒有再多瞧他們一眼。

金山畏懼的跟在后面復雜的看著前面的小野。

難道你就不怕嗎？

如果不是他在前面帶路，他和后面的伙伴都沒有勇氣走進來。

隨著小野他們的走近，原來還有些喧囂的人群不知為何慢慢的安靜下來，不再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和嘲笑。

他們看著小野帶領三十多個樵夫就這樣安靜的穿過了人群，進了伙房門。

放下柴火，長舒了口氣。

只不過無論是金山還是趙老爺子一家都沉默著看著小野，若大的伙房里寂靜的有些詭異。

“了了這件事以后，沒有人會再來搶黃芽丹了。”

小野看著三十多名伙伴。

“那劍堂第五把劍！”

有人說道。

小野想了想：“我去跟他們講道理。”

趙老爺子聽到小野這么說就笑了，只是不知是嘲笑還是什么。

“你準備跟人講道理？”

“你不知道世間先有道，才后有理的嗎？”

趙老爺子提醒他，外面的人不會跟他講道理的。

“總要試一下吧。”

小野轉身看了看伙伴們，開門走了出去，然后關門，向前走了幾步一個人站在伙房門前，面向著眼前無數人。

看著那道孤獨的身影，有人突然覺得不舒服：

“膽子不小，敢打我劍堂弟子！”

原本安靜的人群又喧囂起來。

“誰讓你的動手？”

“打同門，你跟我們去刑堂走一趟。”

“你的同伴呢，叫他們出來。”

等等不足而一。

小野沒去聽這些聲音，也沒去看他們，他的眼中只有那個端坐矮案桌前那名白衣飄逸的少年。

少年也始終沒說話，同樣他也在看著小野。

不錯，竟敢一個人出來面對眾人。

“你是來為他們出頭的？”

小野問。

少年笑了，沒想到被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小樵夫搶了說話的先機：

“是的。”

他有些好奇這名少年樵夫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你準備怎么做？”

小野再問。

劍五愣了一下，他問的不正是自己剛才想要說的嗎？

劍五看著小野，很想回答他這個問題，腦中瞬間想了無數個理由，卻發現沒有一個能站得住腳的，于是索性不回答，不說話，只是嘴角淺笑著看著他。

我看你能說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小野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與眼神的神情，很不舒服，心里漸漸變得憤怒，仿佛胸腔里燃燒了。

日他媽的，一群狗一樣的東西！天天沒完沒了了還？

“你很漂亮！”

小野目光停留在劍五的臉上開口說道。

眾人突然間覺得這是在演戲，就像有人站在臺上看著戲臺的戲子們咿咿呀呀一樣。

而他們自己就是臺上那群戲子！

劍五臉上終于起了變化。

小野接著說：

“你的劍也很漂亮！有人對我說：劍為“百兵之君”，素有“百日刀，千日槍，萬日劍”的說法。劍不單是一件殺人的兵器，彬彬有禮樸實無華才是劍真正氣質，他還說過劍永遠代表公正和正義。

“你的長袍也漂亮，顯示你的一立一行在于正，正氣浩然存。”

眾人看不明白了，你這是拍劍五先生的馬屁嗎？

但劍五知道不是。

你講得很對，我竟無言以對。

“我說的對不對？”

小野問他。

眾人臉熱起來，李行與肖展他們更是低下頭去不敢去看小野的眼睛。

“還是太年輕了啊！”

伙房門后，趙老爺子心中感嘆道，他與從樵夫們擠在門縫后，窗縫后看著外面的場景。

這名劍堂少年人的臉上的笑容表情真得讓小野很討厭。

“要不你告訴我怎么做？行嗎？”

小野目光漸漸明亮、灼熱，盯著依舊安坐在矮案舊后的劍五說道：

“伙房有三十二名樵夫，金山十五歲，我十四歲，其于的十一二歲，最小的兩個雙胞胎不到七歲。”

小野抬頭目光越過眾人的頭頂，看著總殿門前立著那座巨大的雕塑：

“每天，我們要砍四擔柴火，來回一趟要兩個時辰。山門有規矩不準砍樹，只能砍樹枝，撿枯材，擼樹葉和干草。后來又來了很多人來拜訪趙云，當然他們會帶一些仆人或者侍女，吃飯人又多了，每天增加到六擔，天不亮就出門砍柴，天黑還在路上。”

“哦，我忘了制器和丹房用的柴也是我們負責的。”

聽著小野說著這些，有人忍不住就心中嘲笑了。

那關我們屁事！

誰叫你是雜役呢？

那本來就是你們的活！

小野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們不在乎，后來李行。。。”

李行頭更低了，一旁肖展光頭他們低頭之余，咬牙切齒看著他。

“他將山門給他到山下買菜的錢省下來，說要我們自己開荒種菜養豬養雞。”

“其實這些我們都能忍，因為我們有夢想，我們想修行，我們怕不干就會被趕出門去。”

小野笑笑：

“后來呢，他將羅管事發給我們的黃芽丹全部收了上去，送給張肖了，我不知道張肖又會給他什么，或者什么都沒給他。第二個月他又是一樣，我們都沒見到黃芽丹。你們想不到吧，在幻境里學的東西，我們這幫砍柴的只能使出一招，因為我們身體受不了。沒有黃芽丹我們怎么易筋洗髓？沒有黃芽丹我們怎么脫胎換骨？，沒有黃芽丹我們怎么修行，難道你們以為我們到白馬仙是專門來砍柴的嗎？”

“后來張肖死了，說實話，我們很高興，至少我是很高興的！”

“你，，”

有人大怒。

小野看都沒看，打斷他的話：

“因為他死了就沒有人再來搶我們的黃芽丹了，但是呢，死了一個他，還有后來的他。”

小野提高嗓門：

“肖展與光頭他們這些張肖的跟班準備接他的盤子，拿我們立威，怎么立威？當然是打人最好！”

“聽說你是劍堂的弟子？維持正義公平，除暴安良？你能不能告訴我怎么辦？”

“我說你應該向上面反應，打人是不對的？”

人群中有人叫道，小野聞聲看去，是江家老三。

“我說過，你要挑撥離間，就去多讀點書，這樣別人很容易看出來的。”

“你，，”

江家老三漲紅了臉。

小野不再理會他。

“好，好，好，說得好！”、

劍五站了起來，同親目光灼灼，看著小野如同見得天材地寶，笑的白牙露了幾顆出來。

他身后跟來的人們面面相覷，心想劍五先生這是怎么啦？

“確實不對，他們做的都是錯的!”

李行與肖展與他們身子微微抖了起來。

劍五走到小野身前，圍繞著他邊轉邊看，細細打量著他。

“有錯就要罰，刑堂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劍五繞到小野身前，停住了腳步，盯著他眼睛，兩人幾乎鼻子碰鼻子，彼此能聞到對方的呼吸：

“如果我碰到這樣的事，我會跟你一樣，動手打人！”

“不過，那是另外一回事，你現在打了我劍堂的人是事實。”

“現在，我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