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圈風最終遠走,消失在天地之間。
縣城里損失慘重,雖然無人死亡,但數條街道被掃成平地,無數民居和商鋪被,無數人無家可歸,官府將他們暫置街頭。
不知怎么張縣令就找到了自己。
縣衙小房間里,面對處于極度怒火之中的縣令,小野做低頭狀,不敢有任何小心思。
敢一刀砍散龍圈風的官,是個好官!
能一刀砍散龍圈風的官,是個有實力的好官!
在小野面前來來回回踱步不停,顯得有些焦燥,磚鋪的地面上仿佛有無數只腳排著隊左左右右。
如果砍了小野就能彌補縣城的損失,張縣令一定砍了他。
“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想砍了你狗頭!”
張縣令突然停下腳步,猛然轉頭惡狠狠盯著小野的臉怒道。
小野知道張縣令說的是真的。
多少人操勞一輩子就為了一套房子啊。
他很想說,這事是那個少女干的,卻又不敢,那樣布什之死,白馬仙肯定會查到自己頭上來的。
“要不我陪錢?”
小野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知道眼前這個縣令是個修行者,潛意識里,他希望自己能獲得這個縣令的重視。
“陪?你陪得起嗎?”
再次踱步的縣令停了下來,就像在看一個巨大的笑話,說話口水都噴到小野臉上來了。
小野家底有多厚,他怎么會不清楚?
“我會人工培育珍珠。”
昨夜與那位不知具體身份的少女對坐設陣之后,他了解到了珍珠對陣符師的重要性。
小野相信足夠陪付縣城的損失了。
這顆重磅炸彈足夠平息怒火一切了。
“你說什么?”
張縣令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旁的高瘦師爺同樣這么認為。
“我會養珍珠,要多少有多少!”
小野深吸一口氣,重復一遍。
張縣令與高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在轉頭看著小野。
“哈哈,哈哈,你說你會珍珠?我還說我自己是圣人呢!”
張縣令大笑道,卻沒注意到他自己說話時語氣都顫抖了起來。
他那雙眼睛暴露出饑渴,因此而睜大的異常恐怖,眼珠子似乎要從眼框中掉出來。
如果是別人這么說,張縣令肯定就當笑話聽了,但小野說這事,他卻會不由自主的信上三分。
無它,因為小野有一個房間,寒冬臘月也能出蘑菇。
這已經是逆天了。
“算子,關門。”
縣令一抹官服前擺,坐下。
“哎。”
算子就是師爺。
就像以前一樣,師爺走到門外,左右看看無人,設下一道陣符,隔絕內外,站于縣令身側,雙手收于背后。
他們兩人一站一坐,氣氛突然間變得極為嚴肅。
小野只覺吸引都變得沉重起來。
“你說得是真得的?如果是假的,現在改口還來的急!”
張縣令說道。
小野深吸一口氣:“我說,你記。”
算子轉身去拿筆。
張縣令盯著小野眼睛說道:“本官從未聽說過此事。”
小野不得不解釋:“貝殼本不會長珍珠,里面有珍珠只是出于偶然,只要找到偶然發生的原因,我們想辦法重復偶然發生這一過程,偶然就成了必然,大人是不是?”
話說,這項技術在那個地方已經爛大街了。
看著簡書上面寫得方法,想著眼前那小子說得偶然與必然,張縣令的手在抖。
所有事情都有一定邏輯的,按照自己依據上面所記錄的方法粗粗推算,,,,
這事好像,,,,真能成?
雖然要試過之后才能驗證上下寫的真假,但想著自己小時候貪嘴在水里摸貝殼給家里加餐時的情景,已經信了七分。
如果是真的。。。。。。
抬頭看,卻見那小子看著自己,眼神有點,,,,
“咳,咳。”
張縣令知道自己過于激動顯形了,干咳兩聲,壓下心中激動,臉色變得極為嚴肅,將手里的東西遞給身側的師爺,回頭過小野說道:“你可知道這份東西極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知道,從現在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野低下頭去,張縣令的表情與說話的語氣讓他有些失望。
縣城損失再大,終是有數的,而自己現在送上的這份禮,如果是別人,別說這種窮鄉僻野的小城池,就是再大點的城池,建好讓自己再砸爛一次也不是沒可能的?
事情到此為止了。
小野有些難受,卻又不得不離開。
臨走時對張縣令說道:“小子有一事相求。”
“說吧。”
張縣令此時心情大好又大壞,早已忍不住想去驗證他寫的“偶然與必然”了,此時就連縣衙門口那片被龍圈風造成的那堆垃圾也不哪么刺眼了。
“希望大人以后能照應我家。”
“放心,只要本官在此地為官一日,就不會有人找你家麻煩。”
“多謝。”
張縣令揮揮手示意他離去。
“大人”
算子走了上來:“此次災事,鐵騎必派人來,我們可怎么應對?”
在本不應該出現龍圈風的地方出現龍圈風,不得不讓人生凝。
只有修行者有這樣的手段!
雖然這里本來就有一位鐵騎。
“一個字,拖,至于鐵騎能查到什么,隨他們去。我們現在要盡快驗證那小子說得,確定真假之后給皇上送去,朝廷,,,,,”
“大人,不可。”
算子嘆息阻止道。
張縣令有些意外的轉頭看著算子,等待著他的下文,算子卻低頭看著自己腳面不再說話。
明白了,張縣令回過頭,有些無可奈何的自嘲笑著說道:“你說得對,我心急了。”
因為人人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而不能說的秘密,朝廷軍中會配備大量陣符師。
陣符師對修行者的天賦要求不高,但布陣卻需要大量天才地寶的。
而天才地寶的產地大都掌握在天下各大修行門派與豪門手中。
一旦珍珠真的要多少有多少,朝廷與天下間的修行者的力量對比將發生絕對的改變。
這是朝廷至立國以來一直在明里或暗里在做的事。
數年前的蒼鷹就是具體的表現。
現在蒼鷹已死,鐵騎畏縮,修行者又蠢蠢欲動,這養珍術,最后能落誰手里還不一定。
算子想起另一件事:“大人,按說就算這次災事發生了,那小子也不至于這樣啊,這份禮真得很重啊!”
“我知道他想修行,但那位爺盯上的人,本官怎么敢去招惹?”
張縣令有些苦惱的說道。
不然探哥他們為什么在這座破地方一呆就是好多年?
雖然現在那位爺似乎忘記這事,但萬一哪天又想起來了呢?
“是福是禍,你好自為之吧!”
張縣令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