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早在證明清白之后,回到鋪子,這才發(fā)現(xiàn)古古早已不知去向,即刻喚上草墩,四處尋找,徹夜未歸,后院很是寂靜,已是過了子夜。
夜子那手掌心處,雪光一閃,一葉扁刀,晶瑩剔透,唰的一聲,麻袋破成兩半。
即刻席地而坐,與古古掌心相對輸入真氣,霧氣般的寒流被排出體外。
身體也漸漸有了溫度,褪去了潮濕,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皮子在跳動,十指連心,已有恢復(fù)感知的跡象。
一眨一眨的緩緩睜眼,透過朦朧的視線,瞧見夜子,心里好想跟他說話,嘴唇卻怎么也打不開。
就連身體也乏力得很,能感覺到夜子在挪動自己的身子,顯然是將自己安置在床榻之上。
興許是床榻舒適,加上自己好生疲倦,又緩緩合起雙眼,不知不覺中入了夢鄉(xiāng)!
“咚咚咚咚”
晨光通過房門斜射到床頭,晃得她只手擋住了光線,又聽見院里的敲木聲。
已是次日,扯開單薄的被褥,感覺體力充沛,就連那手臂的傷也完好,可心里卻有一陣陣絞痛感。
神色變得郁郁沉沉,邁著沉重的步伐,跨過門檻時,“咚啪”的一聲,卻不小心拌了腳,撲了下去。
疼,也沒叫喊!
余生,在院里補修被撞破的房門,聽見古古的摔倒聲,停下手里的活,也沒去攙扶,只是說了一句:“這么大的禮,哪能受的起!”
這些日子一來,都沒有見她如此難受過,雖然話冷了些,但還是有些憐惜的樣子。
古古帶著凝重的聲音,將姑蘇古在九龍峰遇害一事告知,而這些話,如此離奇,余生又怎么會信以為真呢!
他輕聲言笑:“那些看見的,不過就是一場噩夢而已?!?
或許這樣的寬慰,不想讓古古感受到恐懼而已。
古古心里深知,那些黑衣人手段惡劣,殘忍,根本就不是自己能躲得過的敵人。
之前的事情,就算是瞎想也行,但是井底之事,自己可是親身體驗過。
此事,無論他人心里是多么的虛設(shè),可在自己的心里卻是那樣真切,言道。
“夜子,夜子可以作證?!?
她這么一說,又引起余生笑道:“你,夜夜在院子守著,不就是想見夜子,這,當然是夜有所思夜有所夢。”
“才不是,我……我守他,只是想跟他說聲抱歉而已,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嘛!”
古古,拍了拍衣角邊,一副委屈而又振振有詞的說道,這些日子下來,以她的聰穎,早已把該學(xué)的都已經(jīng)學(xué)會。
但她,又質(zhì)疑余生修補破門一事,而得道的答案,只是要進行修改,不得已才卸了下來。
又追問道,昨日那婦女大鬧鋪子一事,余生回應(yīng)此件事情的真實性,也一證清白。
她,一副不服的神情,哪有那么快就能解決一個迷案,余生正當要解釋之時,門外傳來一女子甜美的聲音。
“你可別不服,他,可厲害了,別說這案子,就連天府之前...。”
“星依,別亂說,跟我來。”
一襲赤衣,輕盈的步伐,也能感覺出有強大的功力,踏進院子時,就被余生打斷了她的話,一把拽住往外面走,給人一種刻意去隱瞞的動作。
“什么嘛!有個漂亮的女人還藏起來。”
古古,拿起錘子使勁的往門板上敲,此時,草墩也摸了摸后腦勺來到,見古古已無恙,倒也放下心,語氣有些疑惑。
“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余生竟與一個那么高貴漂亮的女子出去,還很親熱?!?
“都看見了,還問我?!?
“呵呵呵,那敢情好?!?
“好什么好,對了,昨天鋪子的事情,你來說說,知道多少?”
若是說到事件消息,草墩可興奮,什么都不佩服,就對余生的才華,那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講到昨日少女被侵害一事,由街坊領(lǐng)居的擁護,余生才有尋求真相的機會,婦女這才應(yīng)允去家里查個清楚。
而當時神州是沒有地方官吏管這樣的事情,無論大小案件都得靠著自家有沒有這個能力去解決。
說到那少女,草墩還搖了搖頭,甚是可惜,人也長得秀美,就含恨離開人世。
余生憑著一雙慧眼,心思縝密,善于觀察的能力,在那少女的尸體上打量了一遍,在指甲縫里發(fā)現(xiàn)還殘留皮屑。
又去閨房,角角落落查看一番,除了有些凌亂,就是桌上的毒酒杯,湊近鼻子嗅了嗅,斷出乃是魘魔宗的睡美人兒。
但真實情況并沒有向苦主說明,只是順著線索又在院里查看。
發(fā)現(xiàn)左側(cè)院墻上,有被抹去的一層老土,塵泥顯得比較新鮮,而墻外正是鄰居老楊家。
隨后去老楊家的院子瞧了瞧,盜花賊并沒有出逃的痕跡,除非能從院門進出。
但院門前有一條大黃狗,非常的兇悍,若是陌生人,又怎么會如此安靜,而沒有動靜。
只能對老楊家所有男子,進行排查,雖說一開始被遭拒絕,但是也抵不過街坊領(lǐng)居的七嘴八舌。
最終在家里排行老四的男子身上發(fā)現(xiàn)有被抓傷的痕跡,而此人的名字正是叫“楊雨升”。
這也難怪,少女只是因為服毒后,說起話來有些斷斷續(xù)續(xù),這才將二人混淆。
沒有律法的世界,根本無法實施制裁,所以壞人也會顯得囂張些,雖然并沒有直接殺人,但人卻因為受到性侵害而亡,引起共憤。
說到這里時,草墩還特別的敬佩姑蘇古之前的作風(fēng),此前,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情,通海閣早就來人調(diào)查,無論嫌犯、罪犯都會被關(guān)押,直到真相大白之時。
而如今,除了只會感到惋惜以外,誰也幫不了什么,對于苦主,也自認倒霉,頂多就賠點安葬銀錢。
古古聽后,很是氣憤,本已修補好的門框,硬是被她又砸了一個洞,發(fā)誓定要回到通海閣。
她這一舉動,倒是驚住了草墩,見她平息憤怒之后,又補充了一句,說是昨夜,楊雨升已被夜子給斷了根。
這消息,雖是粗暴,可在這樣的形式下,還真是大快人心,夜子在古古的心中,不僅是百姓口中的神,更是她崇拜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