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很煩，每次他起殺心的時候都會受到莫名其妙的影響，明顯就是反對他嗜殺，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的解釋。

而且他受到影響時思想都非常幼稚，總想干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這讓他極度懷疑是那塊石頭的原因，因為上次從石頭中傳遞出來的意念就如同初生嬰兒，不是它還有誰？

李然心中一股怨氣實在是不吐不快，于是便找了個安靜的所在，凝神內視，意識沉入紫府。

“滾過來，讓我罵幾句泄泄火！”

看著那塊又扁又平的殘缺石頭，他怎么看都不順眼，這東西他早晚要抽出來滅掉。而現在他沒有能力做到，但卻可以過過嘴癮，便沖著石頭一頓臭罵，直到他自己都罵不下去了這才打住。

石頭沒有任何意念傳出來，就真的只是一塊石頭。而李然自己并沒有意識到，他對著一塊石頭大罵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幼稚的行為。

心里的憋悶總算有了緩解，但李然還是不舒服，他覺得自己的道心出現了問題。一般來說，才凝氣境界的修仙者哪里需要考慮道心的問題，可李然認為若不重視基礎，又何談問鼎巔峰？

作為過來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之前他并不想殺珍姐和那個黑衣人，強行扭曲意志去殺是很危險的事，只是讓他疑惑的是，為什么殺光子時卻是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或許，關鍵點并不在于我是否殺人？”

李然想不通，索性也懶得去想了，還是早點去尋找靈氣提升修為才是正道。由于道心似乎出現裂痕，李然現在并不打算去找軍哥的麻煩，還是等心緒穩定下來再說。

……

“廖隊長好。”

老地方夜總會，一位穿著淡藍色T恤，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短發少女來到了事發地點，而一路上有不少身著警服的人都很恭敬的向她行禮。

雖然她沒穿制服，但是舉手投足都透出一股威嚴，眉宇之間英氣逼人，走起路來也是英姿颯爽，好一個氣質型美女。

“廖冷珊不是去參加局里的會議了嗎，怎么來這么快？”背后有警員議論道。

“你是一隊的，不清楚咱們這位新來的隊長可是個工作狂人，聽到有案子就會雙眼放光。”

“嘁，什么工作狂，我看只是想升職想瘋了而已。幸好我們的頭不是這種人，要不然我們這些小警察可沒好日子過啰。”

這些議論廖冷珊聽不見，不過就算聽見她也不會在乎，這是她的工作，認真負責又怎么了，總好過一些吃閑飯的拿著薪水成天在局里打麻將要好得多。

“狗哥，怎么樣了？”

進了包房，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不過廖冷珊卻似乎毫無所覺，面色不改，沖著地上正檢查尸體的一位中年男子道。

“隊長，你叫我老狗就好，大家都這么叫的。”那位男子脫下手套，道：“三名死者，死亡時間都在兩個鐘頭左右，兇手極其殘忍，初步判斷應該是仇殺。”

“致命傷是什么？”廖冷珊在光子尸體身邊蹲了下來，看了一眼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問道：“是刀嗎？”

老狗搖頭：“只有這一個是砍刀一擊致命，而另外兩名死者……有點古怪。”

“哦？”

兩人來到黑衣男子的尸體前，老狗道：“他是頭部齊頸而斷致死，身上雖然有刀傷，但不是致死原因。切口過于平滑，而且極為鋒利，在我看來應該是薄刀片之類的東西。”

“刀片？”廖冷珊實在很難想象，如果是刀片，那應該是長型的，誰會弄這么個東西出來殺人。“不會是鋼絲嗎？”

“不可能，除非兇手勁道逆天，否則用鋼絲造成這種效果必須是在高速運行的情況下。”老狗說著，指向另一邊道：“其實更古怪的是這個，隊長你來看，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殺人手段。”

廖冷珊過去一看，不由倒抽了口涼氣，這位女性死者已經被轟得血肉模糊，身上插滿了啤酒瓶的碎屑，怎一個凄慘了得。

“從身后電視的情況來看，這些碎屑是穿體而出，威力驚人，在我看來初速絕對超過子彈，真是匪夷所思。”

廖冷珊看了一眼茶幾旁的一箱啤酒瓶，很顯然這就是碎屑的來源，只是這怎么可能呢，是什么武器可以造成這樣的殺傷效果？

其實老狗的判斷并沒有錯誤，只是李然的攻擊強度并不足以和子彈相提并論，造成這樣的結果主要是因為碎屑上附有氣勁。而修仙者的手段幾乎都是以殺人為目的，對人體造成的傷害遠超其他物體，實際上的威力和速度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強。

“有目擊者嗎？”

“有，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兇手，那把砍刀上只有他和死者的指紋，只不過他的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不用老狗說，廖冷珊也看到了嫌疑人，正是顧永康。此時這家伙就坐在沙發上發呆，嘴里一直念念有辭，但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

“說吧，你為什么要殺他們？”廖冷珊不多廢話，走過來就問了這么一句，也是想對嫌疑人造成心理壓力，觀看后續反應來作出相應的判斷，這是審訊基本常識。

“我說過了，不是我殺的！”顧永康突然跳了起來，情緒很激動。“是李然，是李然那個魔鬼殺的！手就這么一揮，那些玻璃就像聽他指揮一樣，飛過去把珍姐殺了。然后手再一揮，那個人的腦袋就掉了，他根本就不是人！”

廖冷珊和老狗互視一眼，都搖了搖頭，這個人莫不是瘋了吧。不管怎么說，他的嫌疑最大，先抓回去再審吧。

只是在臨走之前，廖冷珊在門口站住腳步，看了一眼珍姐的尸體，秀眉皺了起來。

“李然？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只是，這怎么可能呢。”她自嘲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

李然正要離開榮鎮去一些名山大川尋找靈氣，卻接到了楊碧云的電話，約他在附近一家咖啡廳見面。

楊碧云失去精血后，恢復起來的速度沒有李然這么快，這兩天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還以為生病了，去醫院吊了幾針，總算強了不少。

她還有些話想和李然說，否則心里總是懸著，不痛快。

咖啡店，兩人相對而坐，楊碧云今天換了裝扮，穿了身較為顯身材的衣服，帽子也不戴了，還特意扎了條辮子，多了一分成熟的味道。

“李然，那個東西我還是打不開啊。”楊碧云很郁悶，這可是他傾家蕩產才買回來的，如果沒用，那她可要哭了。

“急什么，經常試，如果你天賦不錯的話，最多也就一兩個月吧。”李然道。

“那我就放心了。”

楊碧云松了口氣，只要是李然說的她就相信，而很快她也開始說起了正事：“上次你和我說的什么妖獸我信你，其實我也見過類似的奇怪東西。”

“哦？”

李然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在哪里，是什么東西？”

如果有妖獸，就證明有靈氣，他倒也不用花心思到處去找了。

楊碧云回想了一下，然后道：“是在四川九峰山，當時我們一隊四個人發現了一處墓葬，不過準確的說也不是墓葬，只是一個人為開鑿出來的洞穴，從里面的物品來判斷，歷史還挺久的，應該是在……”

“說重點。”李然揮手打斷，他對洞穴有什么歷史并不感興趣。

楊碧云有點尷尬，喝了口咖啡才繼續道：“當時我在洞里看到了一個小人沖著我笑，穿著就像福娃那樣的衣服，差不多也就……就這個花瓶那么大，可能還要小一點。”

楊碧云指著桌子中間的小花瓶道，李然看了一眼，就算初生嬰兒也比這個大得多，不過他沒說什么，只是點了下頭。

“你不覺得奇怪嗎？”楊碧云很是不解，如果換一個人，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嘲笑她眼花了，可李然依然鎮定的聽著。

李然眨了眨眼睛：“有什么奇怪的？行了，你繼續說吧。”

“當時我很好奇，就走過去了，但那個小人一點都不怕我，還沖我招手，好像是要我跟著他走。不過后來他鉆進了一個小洞里面，那個洞太小了，我進不去，正好我的隊友也在叫我，就離開了。”

楊碧云一口氣說完，然后雙眼死死的盯著李然。

“照你看到的情況來說，應該只是幻覺。”

果然，李然在嘲笑她，這讓她十分失望，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相信自己的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失望情緒，李然笑道：“我說的幻覺并不是指你眼花，而是有某種東西讓你生出幻覺。當然，可能是妖獸，也可能是其他的生物。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實力不強，否則那幻覺要真實的多，而不是一個小人跑跑跳跳。”

“你相信我？！”楊碧云大喜過望，眼前這個人果然與眾不同。

李然點頭：“你還記得那地方嗎，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再去一趟，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有空，當然有空，我們明天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