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南瞇瞇眼笑笑:“好了你別生氣了,反正你那衣服沾上紅酒也是臟,再沾上了一些藍顏色,不也一樣嘛,你看花花綠綠的多好看……”
“豁啷”一聲響,黎昭南還沒有講完話,立刻被顧箐瑤潑了一身的紅酒。“啊,”黎昭南輕叫著趕緊用袖子去擦襯衣上被潑的紅酒,頓時臉變成黑色:“顧箐瑤,你想死了嗎?”
顧箐瑤小步后退了一下,依舊抬著頭趾高氣揚的說:“怎樣?誰叫你捉弄我的,只潑你半杯酒算是輕的了……”
“啊,該死的你這個死女人!”黎昭南上來就要拎起她,他平日里連沾點兒塵土都難受不耐的不得了,今天她竟然潑了自己一身的酒!黎昭南正暴怒如雷,完全忘記了:還是他先捉弄人家的呢!
顧箐瑤今天實在要氣死,于是也跟他橫上了。看他那個表情,是要和自己“打一架”了。遂警惕的看著他,就差做出防衛的姿勢來了,心里想著:誒,如果他要來打我,我打不過他怎么辦?如果打不過,那我就跑!
但顧箐瑤轉念又想到鑒于兩個人的力量差距,她是鐵定打不過他了,所以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跑!怎么跑呢?
趕緊轉頭看看四周哪里人多少,瞟到了宴會廳的門在西北角上。心里暗暗的下了個主意:恩,是了。要不我再潑他一杯酒,這樣自己可就要趁他大怒之際趕緊撒腿跑,不然就真完了……
然而就在她正想著這些歪門邪道時候,還沒等實現她心里構畫的“大計”呢,然而也不出意料的——衣服領子就被黎昭南揪了起來。愣是伸手去撥開,“啊你放開我,我又不是小雞,你拎什么拎吶你!”
黎昭南暴躁之氣沒有減點絲毫,緊皺眉心看著自己衣服上不斷淌著的紅酒汁,沉著臉說:“你說吧,想怎么死?不過全尸就不要想了,太便宜你!”
顧箐瑤這么一聽,立刻就揮起雙臂來在他面前胡亂飄打,嘴里嚷嚷著:“你這個混蛋,我可不怕你,你有本事就揍我看看啊,我衡修哥哥一會兒就回來了,看讓他……”
還沒說完,黎昭南的臉更黑,又向她湊近一些,直盯著她:“好啊你不怕是嗎?”一下子就撒開拎著她領子的手,后搓著手看她,臉上立刻換了一副戲謔表情:“好啊,你既然不怕我,那我就要非禮你!”
顧箐瑤一聽,大眼一瞪,愣了一下開口:“你在說些什么鬼話?”然而就只見黎昭南搓著手向她走過來,還一副色色的表情:“反正我可是出了名的浪蕩子弟,我可不怕,不過你……要是讓別人看到我非禮你,嘿嘿,看你還怎么樣……”說著就像色狼一般撲過來。
“啊”,顧箐瑤見他來真的,急忙轉身撒腿就跑。黎昭南那里容得她跑,一伸手就把她拽了回來,剛要裝模做樣的要來摟住她,顧箐瑤哇哇的喊吶!兩個人一陣正掙扎打鬧。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突然間一個低沉男聲響了起來。兩個人嚇了一跳,趕緊放開手,轉頭一看,原來是沈之念。
而沈之念此刻,更是皺眉奇怪的不行,他看到了什么?只見:顧箐瑤和黎昭南兩個人衣服上都沾撒了許多點點斑斑的紅酒,而兩個人此刻也正是靠在一起,也看不出是親昵還是打架。額,反正是讓沈之念汗顏……
“表哥……你怎么在這兒?”顧箐瑤愣了半天,終于是憋出了一句話。黎昭南看見沈之念,也是咳嗽了幾聲:“咳咳,其實……”
沈之念淡然一笑,看著他們兩個說:“你們這衣服都臟成這樣,成什么話,我去見周舅舅的時候碰巧看到了,樓上東面休息室有可以換的衣服,你們趕緊去換下來。”顧箐瑤看了沈之念一樣,只見沈之念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
沈之念是顧箐瑤的表哥,顧沈兩家算是親戚往來,然而沈之念的母親周雪萍早年拜了周啟軒的爺爺為干爹,因此沈家與周家也是干親關系,其實這么算起來,黎昭南和沈之念也有這一丁點兒八竿子打得著的關系。
正在這捋著親戚呢,顧箐瑤還想找找自己跟黎昭南有沒有什么親戚關系,卻一下子被他拉著走。“誒誒,你干嘛呢?”顧箐瑤急忙掙脫開他。
黎昭南有些不耐看她,“你衣服都成這樣子了,還不趕緊換,等著什么呢!”說著又拽顧箐瑤走。嘿,顧箐瑤這犟脾氣也發作了,“你給我趕緊撒開手,我自己會走......”還沒說完,就被不耐煩的黎昭南一把捂住嘴,拖著她離開了。
沈之念看著他倆這幅情景,有些冒汗:現在這小年輕都是這么相處方式的嗎?他也沒多老啊,怎么就有點兒適應不過來呢?
回音裊裊,曲調悠長,本就闊大的宴會廳在音樂聲中更加回聲如許。徐蕓在唱完一支歌后下來,就有許多達官商人過來吹捧。見他們那樣討好歡笑嘴臉,徐蕓只是回以柔雅得體的笑。偶然間一撇頭,卻在遠處華服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待向那邊仔細一看,竟有些吃驚,那個人不就是——在月都遇見的譚浩倫!
只見譚浩倫,依舊是深色西裝,似乎在和一位商人談事情。徐蕓眼盼流轉在那里片刻,故作不經意的問著身邊一個人:“我看那邊的那位先生好眼生,他不像是鄴城人吧,怎么會在這兒?”
那人見徐蕓肯垂青發問,急忙笑嘻嘻的湊過來說:“是啊,那個人叫譚浩倫,是前些日子剛來鄴城的,就是一個投機商人,靠販賣貴重要緊物什兒發的家,不過倒也是個厲害人物,剛來了幾天,就做成了幾筆大買賣,旁人羨慕都羨慕不過來呢!”
徐蕓聽了,雖有些訝異,但還是沖那個人笑了笑,那人見徐蕓如此溫柔優雅,早已經被她迷住,色色的笑著來邀請徐蕓跳舞,而徐蕓卻借口有事情,便不顧他挽留就借口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