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雨還下著呢……”

查爺爺用棋子一個飛躍落地，吃了黑將身邊最后一個兵，這么簡單就贏了？查爺爺故作高深的樣子，微微一笑：“江江，你又輸了。”

林諾在一旁坐著看，他不會下象棋。

江谷時自認為自己下的很好，還是認輸了，做了個“甘拜下風”的手勢。查爺爺很滿意。

過了一會兒，查爺爺轉頭望著窗外，說道：

“你們兩個，今兒就留在我們家吃晚飯吧，我這就給孩子她媽打個電話，讓她多買點菜回來。”查爺爺掏出口袋里的手機，戴上了老花鏡，這就要撥通電話。

畢竟這一盤棋的勝負已經定了，天色也暗了，是該想著晚飯吃什么了。

“不用了爺爺，太麻煩了。”江谷時先說了話，小心翼翼地試探到：“查荝今天晚上也不一定會回來嗎？”

“查荝？”查爺爺一下子不開心了：“咦，江江你這小子，說什么都一定要和阿荝那丫頭一塊兒才能吃飯嗎？不能陪著爺爺吃一段晚飯啊！”

查爺爺有些賭氣：“還有……林諾這小子，早就跟你說了要來我們家吃飯，這么多天了都不肯過來，今天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不要客氣，把你那個哥哥也一起叫過來吧！”

查爺爺真是個牛脾氣。

林諾也覺得很不好意思：“我哥？啊，那位不是我親哥哥，是公司的伙伴，不住在這兒。”

“你一個人住？這里可是幾百平的獨棟住宅！”江谷時一臉吃驚。

“嗯，我租的……房子。”

“喂！阿荝媽媽，你等會兒回來多準備點菜，買點也成。阿荝的兩個朋友來了，我要留他們吃晚飯……對！對對，兩個男孩子，飯量大，多準備點啊！”查爺爺對租房子的事不感興趣，自顧自的打完了電話。

……

而江谷時此時心里只是在糾結著：

“這家伙，才二十歲，就能租的起這樣的房子……果然……”

他咽了咽口水，又喝了一口杯子里已經涼透的紅茶。

——

天色暗下來，小街上的商鋪都關了門回家，滿街都是自營戶關閉卷閘門刷啦啦的聲音。

“喂。”

素生走出了木事街，撥通了電話：“楠楠，你今晚有空嗎？我們見一面。”

……

酒吧門口打工小弟紳士地彎腰鞠躬：

“小姐，請進。”

一位穿著靚麗的女子：一頭及腰的烏黑長發，穿著絳紫色的連衣裙，踩著小高跟挎著小包從入口進來，走下了樓梯。

林楠楠按照約定來了這家音樂酒吧，這里是她和申素生常來的地方，音樂不吵鬧，可也不平淡。

她抬著下巴徑直走向吧臺邊上的位置，把包包放在邊上，叫來了服務生：

“隨便來杯酒。”

她直接坐了下來，不過倒也沒有正眼看過申素生一眼。

素生聽見林楠楠的聲音，側過臉來，臉上帶著紅暈：“奧，你來了。”

“嗯。”林楠楠還是沒有看他。

“外面的雨停了嗎？看你好像沒拿傘進來，也沒淋著雨。”素生醉醺醺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廢話也說的多。

“雨傘放在門口了，非常小的毛毛雨。”酒來了，林楠楠接過來就喝了一口，面對這樣的廢話問題，她還是愿意回答他。

“今天，我好像見到我那個表弟了。他長大了好多的樣子。”素生回想著今早見到了林諾的那一幕，定神看著半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不知道他恨不恨我。”

“他，認得你嗎？”林楠楠淡淡地說。

“嗯……也許，畢竟這么多年，我沒怎么變。”他很肯定地說。

良久，林楠楠把那口酒給悶了。

“我希望，我們能保持距離。申素生。”

“我……”

“還是不要用你悲慘的命運博得我的同情比較好。我也是個悲慘的人。”

“好。”申素生看著林楠楠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小查今天，說她喜歡我。”喝醉的語氣里似乎還帶著一絲兒得意。

林楠楠也轉過來看著申素生：“哦？那丫頭喜歡你很多年了。對我來說一點都不新奇。”

素生很認真：“我以后會慢慢忘了你的，楠楠。”

“嗯，再來一杯。”

林楠楠舉著酒杯大喊。

“我在想，沒幾年了我是不是也快到……可以去擁有和守護家庭的年齡了，小查，這么多年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

“親妹妹而已？你要護著她一輩子，僅僅是妹妹？呵？”

“我要和她在一起，對誰都好。”

“哈哈哈，你真坑。”林楠楠大笑起來，諷刺道：“你以為，你做的很好嗎？查荝要是在這看你這么悲壯地說著這番話，怕是再也不會理你了。”

“坑？看起來？”申素生抱著酒瓶子：“因為……下雨了，因為下雨了才這樣悲傷的。”

——

“叮咚——”

“叮咚——叮咚——”這門鈴顯得很急促。

“誰啊！”

查荝抵著門，用全身力氣發出深沉的一聲：“是我……”

門被打開了，栗子嚼著嘴里的薯片探出頭來：“喲，這不是屋里fashion查查嗎？嗯，進來！”

“啊……栗子。”此時的查荝看起來格外悲慘，幾乎是爬進了屋內。

“怎么了？這副樣子來我家。”雖然看見朋友的狀態不好，栗子還是沒有放棄咀嚼和吞咽薯片。

“那個……我要進大公司了。”

“啊，原來是這種事……什么？大公司！”栗子反應過來：“哪家公司啊？”

“sellita future.”

“什么？se……”

“沒錯，但是別高興的太早，我不能做設計師了。”

栗子撓撓頭：“什么意思？為什么？那你要做什么啊？”

“形象搭配。”

“不過……做衣服不是你的夢想嗎？”栗子很爭氣地從冰箱里拿出了氣泡酒，打開一罐，遞給查荝。

查荝接過酒瓶，咕嘟咕嘟地喝了個痛快。

——

磕著花生米，喝著小酒，查爺爺還教江谷時劃拳喝酒，拿酒，可是白酒啊！

“江江，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大小孩。”查爺爺捏拿起小酒杯——一口悶，拍拍江谷時的肩膀：“林諾說自己年紀小，喝不了酒，太可惜了。”

江谷時已經醉了，畢竟白酒的度數不是一般的高：“哎，他以后也會學會的嘛！我……我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太得意……林諾這小子，還想跟我比，我告訴你我和查荝可都是班里的酒神來著，她……”

江谷時講著講著，差點一口嘔吐了出來，拽著林諾的衣服領子，之后還對著林諾臉色吐著滿口的酒氣。

“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