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餡餅還是陷阱
- 情敵聯盟渣男現形
- 風過無墨
- 4107字
- 2018-12-10 08:00:00
本來以為這件事的實施至少是我從杭州回來后,但我剛到家,蘇麗雅的電話就跟了回來,她說真的是喝多了,關鍵的都沒提。
我說著什么急?等我從杭州回來咱們再做吧,這樣時間寬裕些,我也有個準備。
蘇麗雅立刻打斷我的話說:“你還用準備什么?就把事和報酬一說,行與不行就交給她,你準備什么?難道你還要寫個稿子照章辦事?”
“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吧?怎么著我也得打打腹稿不是?”
蘇麗雅好脾氣地說她的卵子還冷凍在美國也需要時間。她還說就算卵子近期運了回來,她還要做許多功課,比如:我要鄭重其事地找老公好好談談吧?他至少要修煉幾個月吧?這個我得咨詢一下醫生。他還得做到,不吃藥、不吃辛辣、不沾生冷、戒煙戒酒戒游戲吧?如果可以實施,小鳳的身體一樣也要調理,這些都需要時間。外圍的時間一定要抓緊,如果小鳳不同意,一切都無從說起,時間越久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我聽她說了一大通責怪她說:“那你現在還喝酒?”問完我就反映過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撇了一下嘴。
“你說我多悲哀?將來出生的孩子是我親生的女兒或者兒子,可他們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甚至可以花天酒地,而他們……”
“別說了。”我打斷她說:“我了解你的心情,其實生育是痛苦的,但養育更艱難,如果你以后做得好,完全可以彌補這一切,你不要有什么遺憾,另外,你現在只是有這樣一個想法,你隨時可以更改的。”
“不。你走之前就找小鳳說去,這事越快越好,省得夜長夢多。一旦她同意了,我們就能進行下一步了,如果她真不同意,我們也不會太尷尬。”
“你想好的事,誰也勸不動你,你為什么不事先跟老周商量一下呢?”
“不用商量,我說什么他都會聽,這個他更高興了,反正孩子也是他的。“
“我有個事想咨詢一下,小鳳算是將來孩子的血緣母親嗎?還是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有。這個我查了,她占了孩子很小一部分,但也是挺重要的,具體的就說不上了,太專業了,但如果比照DNA他們是有很多重合點的。”
“原來是這樣。好,就按你說的辦吧,還是你考慮的詳細。如果可行我覺得問題也就不大了,但我覺得小鳳有五成同意就不錯了。”
“肯定是八成!別跟我賭,不然輸得一定是你。”蘇麗雅的自信總是這么鋒芒畢露,我連頂嘴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賭,多吃兩頓飯成不成?”
“成。這個是不是你寫書的好題材?”
“你不怕我寫進去嗎?”
“隨便,你以為我在乎這些?”
“你別不高興呀,如果真想讓我寫進書里最好一波三折,甚至讓你老公喜歡上小鳳。”我表面上是開玩笑,實際上是想給她提個醒。有些強勢女人自我感覺太良好,好像所有事物都是按照她們的想法去實施的。
蘇麗雅不以為然地說:“就怕很難如你所愿,一波三折是肯定的,因為這類事真的很難一蹴而就。喜歡上我老公就難了,因為現實不是小說。”
“你可真大方,連這樣的話也沒脾氣,服了。”其實我想說得是有的時候生活比小說更精彩。
其實我也挺想見小鳳的,好奇心是每個喜歡寫作的人都具備的,我真想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千萬別服我,其實這個想法一旦出現了,我就什么都做不下去了,連正常的客戶我都懶得理,我現在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以前對病人從心里往外有熱情,現在就不行了。看著那些無病呻吟的人,我的心情天天很壞。”
“都說做心理醫生的人最后也容易患上憂郁癥,你現在是院長了,不要再親自過問了,你現在的咨詢師不是有四、五個了嗎?你撤下來,好好生活不好嗎?”
“你可真抬舉我,我那個小破地方,名義上是個院長,很多人都是沖著我的治療才來的,再說了,如果真的把某個咨詢師捧出來了,也就是人家要出去單干的時候了。這行是靠名氣的,有了名氣的人誰還會在你的高壓之下?現在診所就小林還算有些名氣,我看他也是在我這里實習鍛煉,真成了氣候,早晚得走,要是他把手頭的客戶都帶走,我又損失不少。不滿你說,看著挺風光的,其實又累又苦。“
“那你還要開分店?”
“這是大勢所趨,現在我這個地方太小,要想擴大必須換地方,一換又會損失客戶,只能再開一個大的,把這里的人慢慢轉移過去。”
“都過去了,這個店怎么辦?”
“好辦,讓小林經營,這樣即能把他留住,也能讓他更自由,賺得也會比現在多太多,我只收一部分投資錢吧。”
“唉,真是不容易,要是我真的干不了你這行,太復雜。”
“做生意哪有容易的?每行都不容易。都像你就好了。”
“你總是瞧不起我寫字,其實我也不容易,只是你不了解或者說不想了解。”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至少你一臺電腦就解決所有問題,但我就不能。”
“那倒也是。每行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掛掉電話,我比蘇麗雅還急,我真想知道現在年輕的小女孩兒,到底會怎樣應對這樣飛來的是福還是禍。
還是小窩酒店,還是那個包間,只是對面的人換成了青春勃發的小鳳。
我一如既往地提前而來。
當她從門口有些拘謹地走進來,撲面而來的青澀和清靈的少女。那張不施粉黛的小臉膠原蛋白滿滿,她穿著有別于我經常看到的工作裝,外面一件鮮艷的羽絨服,里面也是一件色彩鮮艷的絨衣,可能是坐公交車過來的,小臉凍得通紅。她用手捂著臉跺著腳說:“今天可真冷了,蘇姐姐讓我帶圍巾我說不用,就一會兒的功夫,沒想到這么冷。”舉手投足間讓我想起了曠野里的風,山中的小溪。
“申姐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請我?”她跑著過來,坐在我的對面,她的眼睛比山間的泉水還要明澈,我不自然地笑了笑,忽然有些心虛,好像接下來的對話充滿了陰謀和算計。
“我是代表你蘇姐請你的。”
“是嗎?那蘇姐姐是有什么事嗎?在家里說一句不就行了?”她瞪著明亮的眼睛有些不相信地問。
小鳳今年才十九歲,身子發育得有些單薄,齊耳的短發散發出柔亮的光芒,一雙不大的眼睛總是笑瞇瞇的,讓我想起很久以前很紅的一個歌星孫悅。
“你來的時候,蘇姐姐怎么說?”我挺好奇蘇麗雅會怎么說出口。
“她說你請我吃飯,好像有什么事,我讓她跟著來,她不肯,說她在不方便。申姐姐,你怎么不來家里呢?我在家做兩個比飯店強,這里面太貴了。”
“去家里你又該忙乎了,適當的休息休息。”
“一點也不累。蘇姐姐和周大哥也不是總讓我做飯,也帶我下館子。”
我看她滿心歡喜的樣子,就問:“你覺得我找你能是什么事?“我好奇地問,因為我不可能無緣無故請她吃飯。
“是不是你家有什么事了?想組織一個‘pati’之類的,想讓我過去幫一下忙?如果是,只要我蘇姐姐同意,我沒問題的。”她一臉的笑容,心思也簡單得像透明的水。
“不是的,真不是我的事。你蘇姐姐對你好不好?”我明知道她會回答什么,卻不得不找一些廢話開場。
她跟我一點也不陌生,開始的拘謹只是不適應。
她笑了,露出一口潔白好看的牙齒。
“蘇姐姐一家人對我都好,我的好幾個小姐妹都說我掉到福堆里了。”
“聽說你家在一個特別偏遠的山區,你家好像有好幾個孩子吧?”
她的神色有些暗淡地說:“是,我說了你也不知道,而且我看地圖上都沒有。我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為了生弟弟家里把能罰的都罰光了,現在連房子都沒有,住在親屬家的倉房里……”
她的嘆息好像又讓她快速衰老下去,我疑惑地問:“那你是家里的頂梁柱?”
她點了一下頭,又搖了搖說:“我妹妹也出來了,但運氣沒我好,那家主顧挺兇的,換人家也不容易。”她看了看我,突然兩眼放光一樣,說:”申姐姐,你家用不用人?如果用,我妹妹是把好手。雖然我妹妹……她脾氣不如我好,但她也是一個肯出力的人。“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像你蘇姐姐家那么大,而且我是一個人,簡單地收拾一下就行了,我們今天不談這個,我可以在這件事上上點心,有人找人時,我幫你問問,你妹妹多大?“
“十六了。”
“你倆都不念書嗎?”
“嗯,念不起,而且也不是那塊料,蘇姐姐沒事的時候想交我讀書,我一聽就犯困,天生就不喜歡學習,我妹妹也是。”
“你們倆賺錢都交給家里嗎?”
“當然。不然他們怎么活?”
“條件這么差為什么還要生呢?”
“我們哪里特別看重男孩,鄰居間只要產生矛盾,他們就罵我們家‘絕戶’這是非常難聽的一句話。”
“要是沒有男孩怎么辦?”
“如果我媽還生不出男孩子的話,估計我家也沒什么好日子過了。還好,用我爸的話說我媽還算爭氣。”
“男孩就那么重要嗎?”
“當然。因為家家都有地,沒有男人使不上力。我們那里交通特別差,是山區,機械化到不了那里,全是人工。”
“你家有地嗎?”
“早就賣了。”
“你弟弟多大?”
“才九歲,我妹妹下面應該還有一個妹妹,我媽懷孕能確定男女了,曾經引產一個……”
我聽到這里有些毛骨悚然,我決定不在問下去,一個離我們好像很遙遠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令人不可思議。
菜全上齊了,面對刀叉她有些不適應,我一點一點做給她看。
她低頭吃了兩口七成熟的牛排問:“姐,你找我是有什么大事吧?我心里慌得很,不知道你和蘇姐姐要做什么,她讓我來的時候,好像也挺緊張的,你直接告訴我好嗎?要不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別是要把我開了呀,我指著這份工作呢。”
我趕緊打消她的顧慮說:“你放心不是的,但有一件也很難說出口的事,你直接給我一個痛快話,如果不同意也沒問題。就算你不在蘇姐姐那里工作了,我保證再幫你找一份好的,如果實在找不到,就去我那里怎么樣?”
“到底是什么事呀?不行了我就不能留在蘇姐姐這里嗎?”
我和蘇麗雅也討論過這件事,如果小鳳真的不答應,再在蘇麗雅那里就會有點尷尬,我們把她的后路都想好了。
看著她迷茫的眼神,我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都認真回答,雖然有些是隱私,但我沒惡意。”
她嚴肅起來,好像這些事都關乎她和她家的命運。
“你是處女嗎?”這個對我至關重要,如果是處女,接下來我什么都不會說。
她立刻紅了臉說:“為什么要問這個?”
她這么一說我就知道答案了,肯定不是,如果是她不會猶豫。所以沒等她回答,我又問:“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算有吧。”她似是而非地說:“在老家的時候,我們一直要好,出來快兩年了,總也見不到,他家里人逼得又緊,你不知道,我們那里十七、八結婚的不在少數。”
“你想過做媽媽嗎?”我直帶她的眼睛問。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竟然誤會了我的問話。
“你曾經墮過胎對嗎?”
她竟然點頭了說:“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生了弟弟,如果不是因為窮,我們早就結婚了。”
“你想不想給蘇姐姐的孩子當母親?”
她完全懵了,不解地問:“什么?申姐姐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
“她想讓你當她孩子的母親,城市里的說法是:代懷孕母親。”
她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刀叉停在半空好像電影里的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