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醫院里，是凌亂的腳步和刻意放輕的談話聲。

早上的醫院走廊上兩三個人走過，醫生護士正在交班工作中。

“滴滴…滴…滴…”

殷離推門而入。

輕輕的關上門提著女孩最愛吃的水果走到病床邊，放好水果拿凳子坐下。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男孩看著女孩。

清晨的陽光射進窗戶，照在了她那白皙沒血氣的臉上，小巧的鼻子帶著呼吸罩。

胸腔處隨著她呼吸有很小的上下起伏，受傷的左手包著繃帶右手吊著點滴。

“你不是答應過哥哥嗎？不會離開哥哥嗎？怎么不算數呢？小騙子又騙人。”

說著說著男孩又哭了，看著她卻不能碰她。

明明只是睡著了，他卻好怕她會離開自己。

“爺爺他們說你要出國治療，我……好像舍不得讓你去，怕你去了就像奶奶一樣。”

殷離有話沒話的說著。

“哥哥走了，哥哥是偷偷逃課出來的，現在要去回去了，你要乖，等著哥哥放學來看你。”

殷離說完起身退出房間，關門時再看了一眼。

抿唇。

他以后要學醫，專學這門科。

下定決心后，關上門去學校。

男孩走掉沒多久，床上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江衿言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笑了。

其實她半夜早醒了，只不過病房里沒人。

空蕩蕩的病房開著燈，只有她一個人躺在床上。

她是小，但早明白了一些道理。

醒來并沒有哭鬧，，自己是親生母親都不要的孩子，她不求他們拿她當自己家孩子一樣。

現在的江衿言仿佛變了個人一樣，眼神沒了原先孩子般的童真沒了看見殷離時的光。

“小言？？你醒了？？”

沈胭苒從外面進來，身穿白大褂清麗的臉上帶著口罩。

她昨晚值班，有人來了換班就過來看看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兒子比她更早來過。

江衿言動了動自己的頭側眸看過去，看著來的人心里既陌生又熟悉。

女孩的目光在沈胭苒叫她時，恢復以往那樣的江衿言。

她想說話，可是喉嚨好難受讓她發不出一點聲。

氧氣罩下的嘴張了張，就是說不出話來。

“小言乖，苒媽媽給你倒水喝，你這幾天一直昏迷沒喝水。”沈胭苒拿下口罩倒水給她喝。

卸下她的氧氣罩扶起她來，喂水給她。

“咳咳…”

女孩咳嗽清清嗓子，感覺沒有剛剛那樣難受了。

女孩仰頭朝沈胭苒笑了笑，“苒…咳苒媽媽什么時候回來的？？”

聲音沒了以往空靈清脆。

沈胭苒放下水杯，扶著女孩，把床設置好45o傾斜角讓她靠下。

拉了拉殷離坐過的凳子坐下。

“幾天前，我們小言還在昏迷中，你殷爺爺帶著你軒爸爸和我一起回來了。”

沈胭苒伸手食指在女孩鼻子上點了點。

女孩覺得癢躲了一下，“苒媽媽，好癢。”

女人莞爾一笑。

“乖，等會你軒爸爸來給你檢查身體，我去叫護士姐姐給你拔針。”

看了點滴沒多少了，沈胭苒也沒給她說她身體情況，起身摸摸她的頭。

轉身去叫值班護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