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去賬房把這些銀子支出來,然后直接送給肖大娘,告訴她,以后她花滿樓的大門我楚天闊是不會再邁進去一步的。”楚天闊交代完自去蘭亭閣陪著葉暮。
花滿樓里,肖大娘舔著一臉笑意招呼著候府的大總管王福,“王總管什么風把您給刮來了,來來,今日我們新來了不少好貨色,您瞧瞧有沒有您合意的?”
王福皮笑肉不笑的把銀子扔在漆紅色古木圓桌上,“肖大娘你這杯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起的,這些銀子是我們主子讓送過來了,以后肖大娘沒什么事就不要往候府里跑,不知情況的還以為我們候府家道中落連你那幾個銀子都付不起了,哼。”
肖大娘被王福說的面色通紅,旁邊的丫鬟龜奴都看著毫無面子可言,可是面對著權貴人家總是要低頭哈腰的討好,“王總管說笑了,這里的大門隨時向楚公子敞開呢!”
“好了好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公子發話了,這京都里的花樓多的是,可不止你這一家,以后也絕不踏入你這里半步。”王福說完拂了袖子好臉也不給一個就徑自走了。
肖大娘在后面喊著,看著人都走了,這才轉過身,“都是干什么吃的,還不快忙去,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看好戲的姑娘龜奴們這才都慌忙散開,各自忙去了。
“氣死老娘了,這對母子竟敢瞞著我去候府鬧事,我這大好的生意都被她們給攪黃了,來人,讓若雪茹娘到花廳見我。”肖大娘氣呼呼的說著,臉上厚厚的水粉都抖了三抖。
“是”丫鬟立刻去請。
不一會,茹娘與若雪忐忑不安的走了進來,看見肖大娘氣急敗環的樣子心里更加沒底了。若雪小聲問道,“肖大娘,您讓我們來,是?”
“呦呵,找你們什么事,難道你們心里沒點數,你說這幾年我待你們母女如何,可是你們又是怎么對待我的?”肖大娘大聲斥責。
茹娘知道自己私自去候府的事瞞不住了,立刻跪在肖大娘面前懇求,“我這也是沒辦法呀,畫兒她被別人污了身子,以后誰還真誠以待,如果楚公子能看在畫兒一心一意待他,還把清白的身子給他了,納她進府,那以后她在候府里也是能有幾分薄面,將來她也不會忘了您的大恩大德的。”
若雪也楚楚可憐的乞求著。
肖大娘看著她們這般心里也沒了方才的怒火中燒,“我知道你們想著攀上候府這棵大樹,可是你知不知道,剛才楚公子已經差人把那天的銀子送了過來,并沒有提你半句,而且還說以后再不踏入花滿樓半步。”
若雪痛苦的看著肖大娘一字一句問道:“他真的這樣說,一句也沒提我?”
滿懷期待卻又落空,當聽到肖大娘那句殘忍的回答“是”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涼了,整個心胸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畫兒,畫兒,你醒醒。”茹娘心痛的半抱著她,掐著她的人中,這才漸漸蘇醒。
肖大娘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哎,歲月不饒人,時間的確是苦口良藥。
蘭亭閣里,杏如走了過來,“公子,暮姨娘,太太讓你們去巨輝堂用餐。”
楚天闊看了看葉暮兩人默默點點頭,“知道了,換件衣服就去。”
葉暮站了起來,擔憂的問道,“太太怎么會讓我們一起去用餐?”
“嘿嘿,我估摸著母親知道你肚子里有咱們候府里的寶貝孫子了,所以啊特意給你加餐呢!”楚天闊一臉春風得意的說笑著。
葉暮也跟著笑了笑。
兩人來到巨輝堂時,楚氏已經坐在上座,吩咐著丫鬟們把飯菜都端來上來,“闊兒,快點帶著葉暮一起就坐,聽說葉暮有孩子了,來這些都是我特地讓廚房準備的,嘗一嘗,這有身孕的人啊,一定要注意,以后我會吩咐廚房專門做你的膳食。”
葉暮有些受寵若驚,她看了一眼楚天闊,兩人默契的笑了笑,還真被他猜著了。
一頓飯下來,葉暮在楚氏的叮囑下吃了不少,連日以來心緒不寧平日吃的也少,乍一吃這么多,一陣惡心上翻,“嘔嘔。”
“闊兒,快扶葉暮去休息吧。”楚氏樂呵呵的看著葉暮尚未隆起的小腹,這個孩子出生后我一定要養在自己膝下,她一個罪奴之女能做什么,只會教壞了孩子。
“翠娥,去煮點清淡的湯水。”楚天闊頭一次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準父親的角色在慢慢的深入心里,暮兒的一點點動靜都會驚到自己,自己先母當年就是因為生自己的時候難產,雖說后來母子平安可終究是垮了身體,沒幾年也就撒手人寰了。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葉暮走到花影下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暮兒,你說咱們這個孩子這么調皮,這么點大就開始折騰你了,我們給他取個什么名字?”楚天闊依著她坐了下來,突發奇想的問道。
“這還早吧!”葉暮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打趣著。
“不早了,咱們要快點才行,要天天叫他的名字,他才能早點知道我們呀。誰是他的父親誰是他的母親。”
楚天闊仔細搜索平日里出現的各種詞語,突然靈光一閃,“我們就取了乳名叫煜哥兒好不好?火日立的煜。”
“煜,猶如光亮照耀,嗯,煜哥兒。”葉暮難得發自內心的欣喜,對于他這般重視自己的孩子她細膩的心里還是感激的。
“對了,那個你庶妹的事我已經解決好了,以后她們都不會來煩擾你的。”楚天闊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葉暮好讓她安心養胎,這件事本就是自己錯,讓暮兒又想起來缺少父愛的童年。
“哦。”葉暮只是輕聲應了一聲。內心里她是拒絕著楚天闊的各種示好,每晚看到熟睡在身邊的人也曾經和葉畫這樣彼此坦誠廝磨過,就像吞了蒼蠅般惡心。
可是在這個深宅大院中自己猶如飄零的浮萍,除了依靠著他的寵愛與庇護還能靠誰,即使心里千萬中不愿還是說服自己去磨平內心的漣漪,帶著假面去迎合而已。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體己話這才回到蘭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