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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寒食節

寒食節過后就是清明,按理來說清明祭掃,太子禩應該去皇后的墓前掃墓吊唁。但是真因是如此,太子禩反而去不了,因為這一天皇帝會親臨皇陵,一來祭拜祖先,二來為發妻掃墓。皇帝在此之前就來通知了太子禩,在這幾天里,不要出現,他不想看到太子禩。

“祭奠祖先是大事兒,作為國本的太子怎么可以不出席。”年邁的裴征向皇帝進言

“我不想看見他,他是一個失德的太子,如果不是宮里面只有他一個可以繼承皇位,我早就廢了他。”

“皇帝還是想廢太子。”

“是,如果皇孫晏能長大成人,我就把我的皇位直接讓他繼承。”

裴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來到東宮去見太子妃。

“太傅你這是為何事來的。”

“寡小君,現在的太子殿下是不中用了,皇帝是鐵了心地想要讓他退下來。”

“退下來就退下來,這些年太子殿下過得一點都不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今誰要想當皇帝,誰去當好了。”

“寡小君說這樣的話,我也明白了您的心意,看著太子我心中也是可憐他,這樣也好,我先回去了。您好生的休息。不打擾了。”

“來人,好好的送太傅回去。”

禰衡看到都城里的人因為太子禩不出席清明祭掃,都在說太子禩的閑話。太子禩一下子就成為了都城里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你說太子殿下什么時候會被廢掉。”

“這還是不好說的事情,被廢是肯定的,你看太子殿下這些年,宮里的大事兒,他和太子妃都不出席的,特別自從皇后故去后,他更是被打發去守陵了。不過皇帝只有他一個兒子,皇孫還小現在還暫時廢不掉。”

“以前我們總是羨慕那些住在皇宮里的人,現在看起來還是做個普通老百姓好。”

“就是,你看看現在皇帝和太子的關系鬧得這么僵。”

太子禩這兩天估計是又犯了病,自從皇帝下詔不讓他去掃墓,這幾天不吃不喝的,在佛前念經打坐。

“太子殿下您不要這個樣子,您多少吃點。”

太子禩就想是聽不見,只管念經。

已經三天水米不進,這可是愁壞了云兒。“夏侯大哥怎么辦,您看太子殿下,這樣是不行的。”

“妹妹你也不要擔心了,你去熬些稀粥來,太子殿下不是不吃嗎?我們給他灌下去。”

“好的。”

“云兒是一邊熬粥,一邊哭,好不容易太子殿下這眼看著病就要好了,皇帝怎么下這樣的詔命,這不是想要了太子的命。太子是他唯一的兒子,為什么皇帝只喜歡公主。

安樂公主是個最閑不住的,他知道皇帝不喜歡太子禩,他也知道皇帝想要讓皇孫晏繼承皇位。“父親,您看我這么多年膝下無兒無女的,孤苦伶仃。太子妃如今的月份也大了,您讓我替太子妃養皇孫晏吧,也好讓我緩解膝下的空虛。”

“好女兒,你想撫養皇孫晏,父親答應你了,你就不要哭了。”

太子妃知道了心中難過,從前的太孫明,現在的晏也要被交由他人。為什么自己的孩子總不能在自己的身邊長大。

“母親不要哭了,女兒我不會離開母親的,女兒我要一直陪著母親。”

“公主,我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了。”

“母親。”母女倆人抱在一起哭。

太子禩一直不肯吃東西,云兒好不容易熬了粥。夏侯玄讓人將太子禩抓住。粥已經晾成溫的了,呆會灌下去,也不會燙到。夏侯玄硬是給太子禩灌了半碗粥,一碗湯藥。灌的時候太子禩不斷的掙扎,看得人心疼。“夏侯大哥不要喂了。太子殿下看上去很難受。”

“云兒姑娘你是想要太子殿下把自己餓死嗎?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

云兒看不下去了,跑出帳外哭。

“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司馬融。”

現在的太子禩終于睡著了,因為藥效起了作用。云兒守在太子禩的身邊,太子禩一直在出虛汗。云兒不停的為太子禩擦拭身體。“太子殿下您不要再這個樣子了,您不僅是折磨您自己,也是再折磨云兒我。”

夏侯玄和司馬融這幾天也沒休息好,他們守在帳外就怕太子禩出什么事情。“大哥你還是先去睡覺吧,這里有我,現在太子喝了藥,一時半會兒的醒不過來的。”

“行,有事的話記得叫我,剛才給太子喂飯,是累死我了,我去休息一下。”

“我知道,我在這里你放心。”

太子禩在夢里面夢到了自己還是個孩子,那個時候皇帝抱著他,在批閱奏折。他看著桌子上已經批好的奏折。雖然看不懂,但他知道父親很認真的對待每一封奏折,因為他在每一封的奏折上都很認真的寫下了批語,有的批語比正文還多。不僅父親會寫批語,他還看到父親還會給大臣們該錯別字。

“父親,您為什么要替他們改錯別字,您是皇帝,他們給您的奏折上有錯別字,就是對您的不敬,您不僅不會斥責他們,還會替他們改錯別字。這是為什么。”

“好孩子,你記住了,人無完人,只要是個人都會犯錯誤,他們不過是寫了錯別字,這并不是大錯,我為什么要懲罰他們,我替他們改了錯別字,他們以后就不會再寫錯了。以后你改奏折也得這樣。”

“是父親。”

太子禩在奏折里面翻看,突然有一個奏折看起來通篇都是罵人的,好像罵的對象是皇帝。“父親,您看這個,他罵您。”

皇帝接過太子禩手上的奏折,看了看,并沒有生氣。大筆再奏折上寫道“朕知道了。”這個奏折是御史寫的,他這個人動不動就寫這樣的折子上來,皇帝早就習慣了。可太子禩看不懂了,辱罵皇帝,這就完了。

“父親您就這么處理。”

“孩子,御史的職責就是監督皇帝是否有錯的,他是言官。”

此時的太子禩還是聽不懂,言官的權利就這么大,罵皇帝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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