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如此一反常態的模樣，頓時讓靳煜寒起了興趣。

暗暗的挑了挑眉，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將她的下巴捏在了自己的手心，仿佛在把玩一個玩具。

“你笑什么，恩？”

“還是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夏黎堪堪的止住笑聲，眼中噬著意味深長。

“我只是在想，既然都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那么你又打算怎么不放過我呢？”

她現在，已經沒有什么是還害怕失去的了。

曾經在乎的所有東西，都被盛夜霆一件件的奪走，然后棄在腳下。

就連尊嚴，都已經在剛剛消失殆盡了。

靳煜寒似乎是并沒有料到夏黎竟然會有此一說，聞言不由頓時皺眉，語氣陰森：“所以，你就不害怕了？”

男人一邊說，手中的力道逐漸收緊，像是隨時就要捏碎夏黎的骨頭。

“夏黎，你真的很厲害，竟然敢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你憑什么敢這樣肆無忌憚。”

憑什么？

夏黎聞言不由冷笑了一聲，忍著下巴處傳來的刺痛直視著他泛著冷意的眼睛，此時反倒是沒有那么害怕了。

咬牙說道：“肆無忌憚的一直是你，你不覺得我們以前的相處方式很好嗎，所以不要總是闖進我的視線里面，你知道我恨不得，你死。”

她恨不得他死，所以更不會想要見到他。

靳煜寒臉色徒然冷了下來，有種滲人骨髓的寒意滲透到四肢百骸，讓夏黎有些喘不過氣。

“夏黎，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要殺了你。”

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靳煜寒冷冷的盯著她，像是看一件物品。

沒有絲毫的感情，仿佛隨時就要殺了她。

這一刻，夏黎深刻的體會到了，一種恐懼。

來自于死亡的恐懼。

夏黎知道，靳煜寒這個時候是真的很想要殺了自己。

因為，沒有人敢像自己這樣一次次的挑戰他的權威。

但是多年的倔強讓自己不能有一點的認輸，于是她雖是心中怕急，卻依舊強迫著自己必須要鎮定下去。

一如兒時，她被欺負，夏黎總是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害怕，卻有帶著深深的倔強。

這神情，映在靳煜寒的眼神里面，卻是刺痛了他的心。

即使是一瞬間，他還是像是被燙到了那般，有些煩躁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手心里面仿佛還殘留著屬于夏黎的溫度，讓他不自覺的握緊。

“好自為之，下次你可沒有這么好的運氣。”

扔下這句話，靳煜寒轉身消失在了夏黎的面前。

徒留給夏黎的，只剩下了空蕩蕩的房間，和一室的狼藉。

揉了揉有些吃痛的下巴，夏黎將自己差點就要留下的眼淚狠狠的逼了回去。

今天開始，她和靳煜寒的梁子，怕是已經結下來了。

但是現在自己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哪里還會害怕失去什么呢。

什么都沒有人的，自然是不會害怕。

以后，那個男人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她是說什么都不會退讓一分一毫。

況且，她有籌碼，讓靳煜寒并不敢真的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