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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怎么是你!

卻見灰衣刀客重傷,命懸一線。

聽得身后動靜,三名追擊者也是回過頭來,看到程榛后卻是驚呼:“怎么是你?!”

程榛不以為然,但三人一愣之際,灰衣刀客已遁走。眨眼間伊晨急追而上,反應過來的三人頓時調轉刀鋒,直迎伊晨。

伊晨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幾個回合之間便已處在上風,劃破敵方的手臂。

伊晨持劍傲立,:“說點半生決的消息!”

三人捂著右臂,筋骨已傷,無法持劍,咬著牙道:“只知道他大概往南方去。”

“哼!”伊晨冷哼一聲,一個筋斗翻出,眨眼間就將三人打昏,牽著程榛的手,“走!”

卻見前面的路是通往山頂,伊晨順著上山的路追去,卻忽然瞥見一旁有小路,頓時調轉方向追去。

一塊比人高的大石頭與草叢的掩護下,灰衣刀客正躲著回復體力,伊晨從石頭上方繞過,程榛直接從小路走過去,兩路包抄。

伊晨憑借超然的輕功,劍尖已經直指他咽喉而去,但對方爆發出一股力量,硬是躲過了伊晨的狙擊,他勉力抗下二人的圍擊,但氣力衰竭,幾個回合便已無力抵抗。

“哼!”灰衣刀客閉眼冷哼,腦袋一歪。

“半生決在何方?”伊晨提劍問道,劍刃緊貼他皮膚。

“怕是當今可沒人知道!”灰衣刀客冷聲道,也不睜開眼睛,竟然還施施然坐了下來,雙手抱胸。

眼看對方也不會吐露什么有用的信息,程榛朝著對方額頭一掌拍出,只見掌力之中蘊藏的玄妙力量將對方搞得頭痛欲裂,隨即昏倒在地。

伊晨負劍而立,牽過程榛的手,又遠遁而去。

山下,河岸邊一名中年人衣著樸素,頭頂草編帽,正擺弄著船舶,幾個呼吸間,程榛二人已到跟前,船家慢悠悠道:“霧氣重,二位請小心,請問要到哪里去?”

幾個呼吸間,程榛二人已到船艙內,“去牡丹江?!币脸康?。

船夫輕推船槳,船便已劃出數丈,二人環視船艙,能容納八九人,熟悉環境后便背靠背打坐而歇,閉目養神。

不過一盞茶功夫,不知道使出多遠,但寒氣似乎逐漸加重,程榛二人漸感寒冷,便清醒過來。

船夫一邊悠閑喝著酒,一邊擺動著船槳,伊晨卻漸感寒冷,向外觀察著情況,幾個呼吸間,霧氣便逐漸包圍了船身。

伊晨扭頭對著程榛一抬眼,程榛便已警戒起來。船家卻是不緊不慢,仿若無事。

“哼哼哼哼哼,江湖人有酒,江湖酒有血,江湖血有情……”船家悠閑自在地哼唱起歌謠。

卻見白霧越來越重,幾步之后就已看不見,伊晨背靠程榛,牽著他手,右手執劍。

隨著霧氣吞沒二人,卻見幾條弩箭急速射來!揮劍砍去,卻見弩箭猶如霧氣,砍斷的后半截消散,前半截仍急速射來!

幾個白霧組成的人影急速而來,手執刀劍,伊晨揮劍而當,卻當真猶如真刀真槍!

“唔!有毒氣!”伊晨驚呼道。

伊晨手捂口鼻,朝著程榛躍起,將他帶入河中,卻見水不沾衣,仿若仙隔之境,周圍視線所及,水中仍白霧環繞,卻比河面上的白霧淡薄許多。

二人執手相隨,伊晨揮劍砍出,卻見劍勢毫無阻攔,橫沖直撞。

掌運氣勁,急游而去,卻見身在水中似無水。也不知游出去多久,氧氣耗盡,想浮出河面換氣。

才出河面,頓時數把刀劍朝著二人砍來,眨眼之間,也確實未能反應,可二人卻也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刀劍砍向自己。

“啊!”程榛面容扭曲,頓時痛苦萬分,痛苦的回憶逐漸涌現……

一個心愛之人,正烈焰焚身,魂飛魄散,粉身碎骨,尸骨不存。

卻見刀劍砍過二人腦袋,穿體而過,毫發無傷,但程榛卻痛徹心扉!

“??!……”程榛仰天怒吼!力量爆射而出,炸的河水沖天而起,河水打濕了衣物,原來真的在水里。

愈發而來的寒冷逐漸侵蝕二人,程榛卻早已在悲痛中昏睡過去。

睡夢中又看到那個人,痛不欲生,魂飛魄散,“娶我……”那女子只說出兩個字,便已消散于天地間。無盡的悲痛充斥著程榛。

“??!伊雪!”程榛悲痛怒吼,震射而出的力量將靠近的幾名白衣人震死,再外圍剛靠近的領頭人衣襟掩面,毫發無傷。

卻見身旁的伊晨也遭受波及,口中鮮血流涌。

卻見她渾身冰涼,幾乎結冰,程榛睚眥欲裂,悲痛道:“伊晨!伊晨!”

“啊!”眼睛發紅的程榛朝著這幫白衣人怒吼一聲,雄渾的力量夾帶在聲音里沖出去,白衣領頭人,拂袖冷哼一聲:“咱們走!”

“這兩人也太窮了,白出手了……”底下小弟紛紛談論了幾句。

程榛輕輕抱起伊晨,雙眼發紅,來到岸邊擋風處。

“伊晨,你可不能有事!”手中輕輕運轉功力護理筋脈,伸手探聽那脈象,又運功催吐幾口鮮血。

不多時,伊晨身上冰霜漸起,沒有功力護體,此刻寒冷難擋。程榛急忙脫下衣物為她取暖,卻仍是不夠,額頭抵在伊晨額頭,火燒心頭。

急忙找來干柴生火,但火勢還是不能夠讓周圍溫度升高多少。

“啊啊啊啊??!”程榛在心中焦急怒吼幾聲?!袄潇o冷靜!”

害死了伊雪,可一定要保護好伊晨,不能再讓她受傷,現在已無臉見伊雪,若是因我而死,三千年都不能原諒自己!

程榛火急火燎,猶如火燒眉毛,但還是無可奈何。

這時程榛忽然想起來,有一道法術,可以生熱!程榛急速在腦海中回憶著那個法術的口訣。

程榛右手運勁而走,熱量凝聚在手上,放在左手上試溫度,卻發現幾乎毫無效果。

反復試了多次,眼看伊晨身上冰霜漸重,程榛暴跳如雷,如利劍穿心!

“啊!”程榛怒吼一聲,一拳砸在地上,卻是令地面砸出一個坑,他望著這坑,心中忽然一動:“有了!”繼續將坑砸大,變成一個地窖,能夠容納兩個人之后,將伊晨抱進來,再用雪土封住頂口。

再運法術,用那僅有的溫度為伊晨祛除冰霜,冰霜漸化,伊晨身上卻愈是寒冷,幸虧這地窖溫度比外面較高。

“咳咳咳咳……”程榛正閉眼為其升溫,卻聽得伊晨咳嗽聲,連忙睜開眼睛。

蒼白的臉已經回復些許紅潤,伊晨虛弱地望著程榛,無力道:“程大哥,這怎么那么悶???”程榛正身上在其手上探脈,聽得這話趕緊站起身將地窖頂弄出個洞,讓氧氣進來。

只是,程榛對于之后的記憶,早已忘記,依稀記得伊雪母親跟他說過,但早已遺忘;距離伊雪離開,已經過去很久了。

只記得伊雪滿臉痛苦,魂飛魄散,尸骨不存,萬劫不復。

程榛暗自神傷,憔悴萬分?!斑@么久了都記不起你,哪怕之后與伊晨,都還記不起與你的曾經,我對不起你……”

......

伊晨,伊雪。她們是兩姐妹;說來也巧,認識伊雪這么久,程榛居然沒見過伊晨。

意識里閃過與伊雪伊晨的種種經歷,伊雪在我面前魂飛魄散,粉身碎骨,伊晨等三人悲痛欲絕,肝腸寸斷……

我欠了你們那么多,賠上了你們一家子的幸福,還有伊雪與伊晨的生命。

我哪來的福氣?我何德何能,我悲痛欲絕,肝腸寸斷,如飲毒酒。

……

“你來了,快走,我帶你去……”

伊晨蹦蹦跳跳的來到我跟前,牽著我的手就走,也不管我是否答應。

心道:“這個小姑娘,大概是知道我絕不會拒絕吧,苦笑?!?

看到熟悉的人,意識里閃過畫面:

伊雪魂飛魄散,粉身碎骨,親人悲痛欲絕……

如今再一次來打擾你們……

面前這位……叫伊晨……伊晨是?我拼合起殘碎的記憶碎片。

伊晨是……姐姐,伊雪的姐姐!

想起來伊雪曾與我說過她有一個姐姐,她與我說起過伊晨的名字,但我不記得。

當年伊雪還在的時候……

當時我與伊雪彼此相愛,時常相會,卻從未見過姐姐伊晨。

只是在我的印象中,伊雪有一個姐姐,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

我逃到一山腳下,一看追我的只剩下三人,我十分疲憊,虛弱,山體野草叢生,有小腿。

我筋疲力竭,眼看就要落入敵手,膽戰心驚,潛能爆發,頭也不回繼續向著山上爬,泥土半灰半黃,倒像是火山上的泥土。

當我精疲力盡,才終于爬到了山頂,周邊有齊肩高的草木植物。中間,中間是,一個大坑,大坑周圍草木不生,那里竟然站著四個人。

她們仗義相助,我不甘落后,頑強的信念頂著虛弱的身體硬是來了一記回馬槍。

隱約覺得這片空間似曾相識,四人拔刀相助令我感到詫異,我拼湊起腦海中閃過的一幅幅畫面。

泥沙,兵器,山腳,山頂,幾個人。

那次阻退大敵,那次火山噴發,那次火山沖去山頭。

于是山頂上有一個大坑,而且這山頂草木不生。

這片空間,我一千多年前就來過!

那半灰半黃的泥土……

這些人,我一千年前就見過!

這些兵器,我一千年前就見過!

這一家四口,我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一個母親,陰狠毒辣。

一個女兒,乖巧可愛。

其他就忘了。

回憶里一個女孩很喜歡我,名叫伊雪,我們彼此相愛。

但,這年輕女孩卻不是伊雪。

......

但這時我也發現,山頂這個女孩跟我記憶中的某個人是重合的!但絕不是伊雪,我對她沒太多印象,僅僅知道我認識她,但我們應該沒見過。

伊雪曾告訴過我這位女子叫什么名字,可我忘了。

我繼續拼湊著殘碎的記憶,伊......伊晨,這位是伊晨,伊晨是?是伊雪的姐姐。

我與她親昵了一會。

越來越多的人正在包圍這座山頭,可他們似乎無法靠近。

我疲憊不堪,休息了一段時間,想打退敵人,可實力不夠,突圍失敗,又身受重傷,退回這大坑。

我氣息微弱,搖搖晃晃,喊道:“伊雪,伊雪,伊雪,伊雪!”

無人應答,我繼續喊:“伊雪!伊雪!”

那一家人走到我身邊,我抓著伊晨的手,呢喃道:“伊雪,伊雪!”

此時我心神已游蕩在一千多年前,我與伊雪的畫面。

伊雪被燃燒魂飛魄散,粉身碎骨,萬分痛苦……

女孩她母親來到我面前,只聽得一道平淡而失落的聲音:“伊雪撕了,這是伊晨。”

我腦海中又狠狠晃蕩了一下,關于伊雪的事,更加深刻的浮現出來!

伊雪為了我,已經魂飛魄散,粉身碎骨,而且還是痛苦而亡……

是啊,當年我為了救人,犧牲了伊雪!

而先前在山頭經歷的一切……異曲同工般的巧合!同樣的是被追沙到山頭!

這……

一千多年的經歷,所有的人事物開始與記憶里重疊!

伊雪!

愛人?

伊晨?

我怔怔地回憶著,而伊晨她們也并不打擾我。

我在這片空間的這山頭上療傷,呆了許久,期間學校里那些人,也經常來追沙我,可在這里,他們無法靠近我,對我的攻擊也造不成傷害。

直至某一天,我們的實力恢復,并且有所提升。

我的視線能直接洞穿了整棟樓,看到里面站崗防衛的人。

他們身處一座高大豪華的酒店。

而瞬息之間,我們已經來到酒店樓梯前,悄悄接近,一路往上闖,將攔路的小嘍啰一個個斬沙,一路沙到頂層!

但最終我精神動蕩,不能戰斗,瞬息之間,我們退回到那片山頭。

我身受重傷半躺在地上,腦海中閃過一幕幕。

伊雪……

另一個是姐姐伊晨。

而這個成熟女子是伊雪伊晨的母親,也正是我的丈母娘!

我的兵器已破損,我也虛弱的坐在地上,我讓丈母娘幫我將其修補。

丈母娘卻告訴我,修補這件兵器,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我的回憶開始震蕩,開始搖晃,曾經重疊的記憶,又開始分離。一千年前,今天,一千年前,今天……伊雪……伊晨……

伊雪……

那個與我彼此相愛的女孩……最后卻因為我,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伊雪淚流滿面痛苦的看著我,她滿臉痛苦與不舍。

我痛苦不堪。

回憶起一幕幕,曾經與伊雪的甜蜜過往……

說了要保護她,卻一直讓她受苦!我怎么就做不到?我良心怎過得去?

身旁的伊晨,我……我幾乎不敢抬頭看她。

心里難受:“伊晨……我把戰亂東引,讓伊晨承受戰亂之苦……我……我

?!?

我愛的是伊雪,此刻卻讓伊晨來承擔這所有的后果,這對伊晨多不公平,我怎安心?

伊雪……

女孩……

伊晨……

不讓伊雪白白犧牲,不讓伊晨再犧牲,不讓伊雪伊晨父母再傷心!

我決定放手一搏,讓丈母娘將兵器修補。

我必須去做,必須去抵擋敵人!

眼看兵器即將修補完成,我的敵人卻大舉撲來!敵人將山頭圍得水泄不通,我們退無可退!

而我的身體在這緊要關頭,極其虛弱,不能站立,身體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垮下去。

意識之中,朦朦朧朧之間,女孩?伊晨、伊雪,三個女孩的身影,開始慢慢重合……

她們的身體開始重合,身份重合,與曾經的記重合,畫面重合。

分離,又重合,往復幾次。

我終于醒悟過來!

千年的輪回?。?

伊雪……我欠的太多……

丈母娘,我已經害了您的一個女兒……

伊晨……我真的不想傷害了??!

當敵人向著我們撲過來,而我卻只能眼睜睜趴在地上看著,無能為力,身體亦還是異常虛弱。

丈母娘實力強大,可現在正一心一意修復我的兵器,怎能分心對敵?

伊晨實力較弱,怎能阻攔?

源源不絕的人圍攏了這片山頭,我們無路可走,走投無路。

原本那結界似乎消失了,敵人毫無阻攔就沖到了我們面前。

“攔下他們啊!攔下他們!”我咬著牙,心中怒吼,卻無能為力。

我惡狠狠的看著這群人。

我的意識里,記憶還在激烈的撞擊著我的神經。

伊雪……女孩……伊晨,重疊又分離,分離又重疊,如此反反復復。

不論是面對哪一個,都好像痛苦的在看著我。

伊晨看著伊雪魂飛魄散,悲痛欲絕,痛苦著魂飛魄散;痛苦的看著我。

正是我絕望之際,我正極力催動本身力量,想抓起正在修復的兵器,想要將這群人盡數展沙。

卻發現伊晨早已先一步,撲進了這件兵器之中。

果然她如那個畫面般,……也痛苦的在我眼前魂飛魄散。

我的記憶中,開始天崩地裂,那種無法形容的震蕩。

我看到的畫面,只有伊晨撲進那件燒得通紅的兵器之中。

而我意識之中,所有的人,所有的記憶,都像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

丈母娘雖全心修復這件兵器,可伊晨突如其來的舉動……

丈母娘亦心痛如絞,一口鮮血噴在了通紅的兵器之中。

眼睜睜看著伊雪魂飛魄散,如今也看著伊晨魂飛魄散,丈母娘悲痛欲絕!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我的意識之中,仍在激烈的震蕩,頂著虛弱與震蕩,朝著那兵器走去,一步一步,沉重地讓大地顫抖。

我憤而抓起通紅的兵器,轉過身,朝著這群人猛的揮了過去。

……

我悲痛欲絕,精神崩潰,任憑力量沖撞著這空間與自己的身體,隨著爆炸,我湮滅于天地間。

“伊晨!”

我呼喊著醒來,才發現伊晨之撕也只是夢境了,過去很久了。

我開始慢慢回憶起這段經歷,按照時間線,伊雪……

……

我們部落的人被屠沙,我逃出后被伊雪救下

但因為我是被救回來的外族人,一開始的我得不到足夠的尊重。

只能偷偷地與伊雪在大草原上,大山上,樹林間相會,我們彼此相愛,甜膩的很。

伊雪家人也不反對我們在一起。

伊雪與我在一起時總是甜甜地笑著,天真可愛甚是令我著魔。

整個部落只有千多人,有時候會有外族來搶資源,全族上下同仇敵愾,團結一致。

我的實力越發增長,越是受到伊雪父親的喜愛;伊雪母親看她與我甚是親密恩愛,也是歡喜的很。

隨著我能力提升,我逐漸成為伊雪父親的嫡系戰力。

某一天,外族人將我們團團圍住,勢要趕盡殺絕,人群密密麻麻,綿延數百里,全族如臨末日。

我們睚眥欲裂,居然爆發勢不可擋的力量,硬是將敵人打的丟盔卸甲,掉了一地的兵器,數百里都被踩踏成沙漠。

旁邊幾顆樹,樹旁邊是一條河床,但早已枯竭,失山雪海,那雪水將河床充滿,一眼望不到邊,遠處明明有水流過來了,但我卻看到雪水將河流沖的倒流。

隨著敵人倒下越多,掉落的兵器越多,敵人越害怕,甚至有敵人從馬上下來,站著不動,任憑泥沙將自己淹沒。

隨著周圍的敵人被沙光,或者退去,我們壓力驟減,而我累的無法動彈,昏睡過去。

我手里卻依然抓著損壞的長槍,伊雪在一旁極為心痛,而伊晨也只是感到震撼,此時我對她的記憶幾乎沒有。

……

族人已經不排斥我了,也承認了我的地位,我逐漸成為族里的領軍人物。

族人將我抬到山頭上,居然就沉重地無法再抬起,于是我就地而枕,昏睡了不知多久。

外族人大概被打殘了,只是偶爾有小隊騎兵進犯,被輕松打退。

而伊雪家人也慢慢發現,敵人無法靠近我;甚至逐漸的,伊雪等人也無法靠近我。

我半昏睡中,伊雪在我耳邊輕聲說:“娶我......”

我只隱隱聽到這句話,但我無法回答她,也無法睜開眼睛看她。

某天,居然有大隊騎兵進犯,我們舉族上下如臨末日,而我雖然已經蘇醒,卻虛弱的沒有戰斗力,簡直屋漏偏逢連夜雨。

敵人橫跨百里,打的詩橫遍野,我們且戰且退,退到那河邊,看著地里無數的戈,矛,刀,劍等兵器,已經掩埋了許多,甚至還有部分生銹了。

植被因為再一次的踩踏已經被破壞,我們僅剩的百多名族人已經疲憊不堪。

我虛弱至極,疲憊不堪,急促呼吸著,手里緊緊抓著已經被打爛的長槍。

又打了半天,等我視線再望向那條河,河水再一次被染紅,正在倒流,這一次甚至沖起數丈高。

而我的長槍也在戰斗中掉落。

保護我的族人已經疲憊不堪,就要倒下,伊雪沖出了父母親的保護圈,來到我身旁。

對方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伊雪頓時身臨險境,險象環生,伊雪父母立即將戰圈向我這邊靠攏,并讓幾名族人將我轉移。

且戰且退,來到了一半山坡上,明明是傍晚了,半空上的太陽卻還掛著。

嗯?掛著?

眾人也感覺到不對,紛紛抬頭望向太陽,只看到太陽與天空都是紅色的,仿佛就掛在離地面數百丈高。

那種壓迫感讓所有人都停止了攻擊。

另一邊是月牙尖的月亮,發出的光也不似平常,一角已經被折斷,搖搖欲墜。

敵方士兵一陣心悸,紛紛退去。

我們得到了暫時的休整。

但身旁僅剩的族人也不過二三十人,我疲憊不堪,又沉沉的睡著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后沖向我的是另一名女孩,叫伊晨。

我對伊晨沒什么印象,恍恍惚惚之中伊雪母親跟我講述了最近的情況。

對方偶爾也來試圖消滅我們,但只是小隊人馬,很快被我們驅逐或消滅了。

對方被我們打的元氣大傷,也在恢復。

我腦袋暈乎乎的,心中想道:“伊雪呢?”

伊晨已經愛上我,濃濃的情愫正在向我傾倒。

我心中一驚,瞬間清醒了許多,但渾身能調動的力量極為稀少,甚至思維也緩慢的很。

我想著伊雪在哪,嘗試著凝聚注意力去找伊雪,可是好長時間都感覺之做了一點點動作與想法。

傍晚了,我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不多時伊雪就回來了,手里抓著什么草藥,頓時就抱住了躺在地上的我,我心頓安。

幾天后,我身子恢復,來到我長槍掉落的地點,它在那河邊被打落,此刻已經被黃沙半掩,破損嚴重。

植被已經枯萎,泥土變成了沙,沒過小腿,地上埋著眾多的兵器。

我抽出了自己的長槍,感受著那一個個傷痕,緩緩走回去。

外族也很久沒來進犯了,但那一場大戰令他們元氣大傷,想來三五年也是不能恢復得了。

過去了許久。

營地里,我們談論著對方為何許久不來進攻。

擔心他們突然出兵,令我們措手不及,于是我建議主動出擊。

我的提議得到所有人同意,很快組織了人馬。

我們騎著馬,踏過數百里殘破的草原,半月的大雨滋潤了大地,已經冒出嫩草。

我們進入一林間,對方的大本營靠山依林而建,雖說算不上多好,但也易守難攻。

我們將馬隱藏后,便悄悄潛入了敵營中。

將幾名將領擊殺后,我們狼狽不堪,奪路而逃,這下引發對方的重大反擊,傾巢出動!

我們十人最終只逃出來六人,一出攔追堵截,又將對方沙的人仰馬翻。

數百里狂奔,數萬人追逐,伊雪父親等族人盡皆出動接應。

又在滿是兵器的路上對敵,滿地的兵器有不少已經生銹。

我們打得疲憊不堪,又退到那條河邊。

這一次打的天昏地暗,地動山搖,日月無光。

我們被圍困在山頂,困獸猶斗。

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敵人,我們被圍得水泄不通,伊雪被對方燒著火的長槍刺穿后背,穿過腹部。

伊雪滿臉痛苦與不舍,我心如刀絞。

“娶……我!”伊雪口吐鮮血,艱難道。

我滿臉淚水,心如刀絞,肝腸寸斷,沉重的雙腿勉力支撐不讓身體倒下。

伊雪母親看到伊雪受傷,心如刀絞。

揮動手中的兵器將敵方數人肆意切碎,拼命想向著伊雪奔來,可是人群又堵住了她,令她心如火燎。

伊晨看到妹妹受傷,也是迅速朝著這邊奔過來。

我的長槍與敵方撞在一起,折斷了。

伊晨對我有幾分恨意,不能保護好她妹妹伊雪。

痛失愛人又無臉面對眾人的我怒吼一聲,力量肆意沖撞而出,地動山搖,日月無光,周圍敵人在痛苦的嘶吼悲鳴中盡數湮滅。

天空上太陽迅速熄滅,能看到表面斑斑駁駁,甚是恐怖壓抑。

半月牙的月亮也被折斷了一角,就要掉落。

遠處的火山肆意噴發。

江河倒流。

新生的野草也迅速枯萎。

我流下的眼淚變成新紅的河水,沖擊著河里的水,本就倒流的河水頓時被沖走。

伊雪,她還是滿臉的痛苦與不舍,還有濃濃的愛意,與不悔。

我筋疲力盡,悲傷過度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我昏睡了許久許久,伊晨照顧了我很久,蘇醒后似乎忘記了伊雪,不說一句話。

但伊晨卻漸漸對我產生情愫,好感倍增,日復一日的陪伴,伊晨對我的愛意更甚。

我也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但我對身體已經喪失了控制權,現在已經無法調動自己的四肢。

似乎變成了一個傻子,失去了控制權,思想權,回憶權。

腦袋偶爾空空的,偶爾被一個人充斥著,但我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等我能走動之后,伊晨對我的愛更濃了,時常靜靜地靠在我的肩膀。

許久之后,才知道她有個妹妹為我而斯,而她介于伊雪跟對我的愛,始終沒做出格的事,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愛。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整天渾渾噩噩,也不說話,對于伊晨靠在我肩膀,也不知道拒絕,只是傻愣愣的站著。

從此后一直是伊晨照顧我,她們對于伊雪的事也絕口不提,我也記不得,更不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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