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初言一聽，臉色忽然一沉，抬頭看向柯婧，冷聲道，“不要在清晚墓前說這些！”

“為什么不能說？”，柯婧冷笑，“厲初言，說句實話…不管是對于清晚，還是對于瞿白寧，你都是失敗的！”

“這幾年，我經常會想，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清晚活得好好的，那現在會是怎樣的？她會幸福嗎？”

柯婧話音帶顫，仰了仰頭，把眼里的水霧給憋了回去，“想啊想啊…想到現在…以前總覺得清晚如果活著，肯定會活得精彩，可是最近我忽然明白，如果真的有如果，清晚也不一定會自在！現在想想，清晚走了也好，如果她活著…你也不一定會惦記這么久！”

“夠了！柯婧！”，厲初言緩緩起身，“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能拿清晚刺我！”

刺？

呵…

柯婧隨意的笑了笑，“厲初言，恨一個人多累，我何必呢，我只是偶爾會覺得清晚可憐，這幾年又覺得瞿白寧可憐，她們兩個因為你厲初言而可憐。清晚還好，她走了，所有的都停止，刻在了你心里，可是瞿白寧呢？”

“厲初言…當初瞿白寧讓清晚選擇，最后逼得清晚離開南城的時候，我是恨她的！可丟掉朋友的立場回頭一想，如果我是瞿白寧，也會那么做，甚至會比她更狠，我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女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外面有花花草草？”

答案是不能的！

柯婧冷冷的看向厲初言，“其實歸根結底都是你的錯，當初在你選擇犧牲你跟清晚三年的感情來順從家族的強強聯合，就應該好好對身邊的人，不應該去費盡心力去找清晚，更不應該千方百計的把清晚逼回南城，這樣…清晚也許不會死！說到底…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錯…”

“這樣一想…”，柯婧挑了挑眉，“你這幾年對瞿白寧不冷不熱，就像一個笑話，聽說瞿白寧最近在跟你鬧離婚，說句實話，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這都是報應，你這樣的男人，不配擁有好女孩…”

涼中帶笑的語氣…眼里是滿滿的嘲諷，字里話間都帶著尖尖的刺，毫不保留的甩了過去。

厲初言都接了，一句不回的接了，抿著唇聽柯婧奚落，臉色微沉，但到最后也沒有一句反駁。

因為他也承認，柯婧說的都對！

他這樣的男人，不配擁有好女孩，所以現在連對他執著無比的瞿白寧，都留不住了！

柯婧覺得今天的話說的有點兒多，看著旁邊這個曾經讓宋清晚愿意委屈求全的男人，腦子里亂得很，仰頭吸了口氣，還是轉了身走人…

可跨出了幾步，她又轉了過來，說了句本不該說的話，“厲初言，雖然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徹徹底底的以利為先的精英渣男，但有句話想想，還是說說吧，這阿貓阿狗隨便養個幾年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一個人，瞿白寧是個好女人，你已經對不起清晚，如果可以…別在重蹈覆轍！”

別在重蹈覆轍…在失去之后，懷著愧疚去緬懷，想著去補救！多么的可笑！

而且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補就能補的！

柯婧走了，宋清晚的墓前只有厲初言一個人凝思著，雨也越下越大…重重的拍打著傘，發出悶悶的響聲，似乎要把世界粉碎，然后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