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觸即發
- 染骨香
- 魏之染
- 3707字
- 2020-12-29 22:05:38
“你覺得她該不該同情?”青隱轉過頭看向楊白問道。
這問題楊白沒想過,可是若是不回話,青隱指不定會生氣,到時候再作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可就不好了。想到這里,楊白便說道:“這種事情,還是應該聽父母的才對吧?”
話落就見青隱的面上添了一層霜,楊白當即又改口道:“其實,也是要同情的,畢竟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嘛。”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什么是婚嫁?!”青隱一本正經道。楊白聽后就要回話,就聽青隱又說道:“不準說假話。”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公子,我就實話實說。我是真沒想過。”
“你真沒想過?”青隱反問道。
“我是真的沒有想過。我以前的生活你是不知道。”楊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青隱打斷道:“我知道。”
如此柔情的目光看的楊白趕緊轉過頭,又繼續說道:“公子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是為了保命,每天都吃不飽穿不暖的,那有心思想其他的。再說了,我孤身一人,誰會給我說媒。我也是看出來了,還是一個人好,有吃就吃,又喝就喝,自在。”楊白一旦說到自己擅長的事情就格外有興致。
“如果說有人愿意給你說媒,你愿不愿意嫁?”青隱又問道。
“公子,你是說笑嗎?誰給我說媒?”楊白苦笑著搖搖頭道。
“你就說愿不愿意?”青隱緊跟著問道。
“實話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楊白嘆了口氣說道。
“公子,現在是什么世道啊?你看看山下這些老百姓的生活,真是命在手里捏著,一個不小心就死翹翹了。現在我不管嫁給誰,對自己,對別人都是一種負擔。要這樣,還不如自個自生自滅。”楊白說的清楚,青隱便說道:“你在意的是對方不能護你周全?”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楊白想了想說道。就見青隱一副豁然開朗的神色看著遠處的山林。
冬日的陽光來的早,去的也早,眼見著落日已經快速的掩藏在山的后面,楊白不免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
“明年春天我帶你去看云海翻涌。”青隱情誼綿綿的望著楊白說道。也不知是落日的緣故,還是天氣太冷,楊白總覺得青隱的目光太過熱烈,像是要將她融化掉。
“好。”楊白被蠱惑了,眼睜睜的看著青隱的腦袋在她眼前變大。
無雙門最近新來了一位貴賓,此人正是花神——琉璃上神。
“陸明遠這老家伙,外人看來一副德高望眾,不爭不搶,仁義禮智上佳的典范,可背地里做的事又提不上臺面。嫁女兒?上次就說要嫁給大弟子,如今大弟子受傷,又轉而嫁給二弟子,這陸明遠可真會算計。”上官青云不屑一顧的說道。
“不知你此次有何打算?”琉璃上神問道。
她如今穿的是大紅色衣服,紅的詭異,紅的刺眼,而妝容較之前更加妖嬈。
“青刀門的張青刀還在我這里,人是早廢了,不過身體還能用。”上官青云說著看向琉璃上神。
“讓我做什么?”
“你只要讓他能行動自如,受我控制就行了。”上官青云笑著說道。
“你想讓我將他做成人偶?”琉璃上神驚訝道。
“你不愿意?”
“身為神仙,作此等術法是會被天界懲罰的。”
“隨你嘍,到時候可別說我不幫你。”上官青云挑眉說道。
眼見對方要離開,琉璃上神便道:“我答應你,但是,你若是幫我殺不了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呦,真是怕死我了。”現下看去這上官青云較之前是越發的矯情了。
燭火搖曳的內室,楊白翹著二郎腿躺在軟榻上,旁邊的矮桌上擺放著葡萄和點心,另外茶水還在“咕嘟咕嘟”的翻滾著。
“姐姐。今日你與公子去哪里玩了?”白蕖放下手里的女工去提茶水。
“能去哪啊?不是山上就是山上,咱這公子對大山貌似很有想法。”楊白隨手拿了塊點心就吃了起來,白蕖聽后臉上不由就浮起了笑容。
“姐姐,你不知道吧,你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被公子如此厚待的人那。”白蕖笑呵呵的說道。
“哎,我壓力大。我到希望他不要對我這樣厚待。”楊白給自己摘了顆葡萄放進嘴里,鼓囊著嘴巴說道。
“為什么啊姐姐,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白蕖停下手里的動作,一臉好奇的看向楊白,問道。
“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想呢,那到時候是不是會有更多的人啊,神啊,妖啊想殺死我?我還不想死呢。”楊白一骨碌坐起來又說道。
“哎呀,好煩那,他做什么要這樣對我,你看我的嘴巴?都爛掉了,現在連葡萄都吃不了。”楊白懊惱的說道。
白蕖先是一懵,隨后笑的前俯后仰道:“姐姐,你要不要這么天真。”
“怎么了我,我說的不對嗎?來,你看看,你看看,這都成什么樣子了!”楊白說著就扯著嘴巴向白蕖走去。
“我不要看,你害羞不,誰會扯著自己的嘴巴給人看。”白蕖一邊笑著一邊躲著楊白的追擊。
“這有什么,我就是想讓你知道,青隱這廝有多變態。”楊白扯著嘴唇嚷嚷道。
白蕖終于敗下陣來道:“姐姐,你是要笑死我嗎?”
“你還覺得好笑?有你這樣的嗎?你看看!”楊白說著就將自己的嘴唇湊近白蕖,強迫著白蕖看去,不過這不看還好,一看也不由的要同情一下楊白。
“是吧?我可沒騙你。”楊白輕輕的將自己的嘴唇放好,還順帶著齜牙咧嘴一番。
白蕖看去,便忍住笑問道:“姐姐,你知道,公子為何要這般對你?”
“變態啊。”楊白不假思索道。
“姐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情愛啊?!”白蕖無奈搖頭道。
“情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想當年我還在飯莊當伙計的時候,情愛二字可是我聽得最多的字。我會不懂?小瞧我呢吧。”楊白嘚瑟道。
白蕖對楊白已經算是很了解了,便嘆了口氣,說道:“姐姐,那你到是說個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愛?”
“這個,我,這個嘛。。。。。。”楊白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都沒說明白。
“姐姐,你討厭公子這樣對你嗎?”白蕖問道。
“怎樣對我,你說的我聽不明白。”楊白的臉在談話間儼然已經紅透,她現在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已經背對白蕖站著了。
可白蕖卻像是故意的,她把楊白推擠到梳妝臺,一把按著楊白坐下,指著鏡子中的楊白道:“姐姐,你說你的臉為什么這么紅?”
白蕖此話一出,楊白猛地就站了起來,看她低垂著頭似乎想要逃走,可白蕖根本就沒準備給她這個機會。
只見白蕖用身體死死擋住了楊白的去處,然后將楊白又推坐在矮凳上道:“姐姐,你現在的表現正在告訴我,你對公子也是有意思的。”
“白蕖,你瞎說什么呢,瘋了嘛?”楊白越來越覺得坐立難安。
“姐姐,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這很正常。男歡女愛自古天經地義,你又何故躲藏?”
“白蕖,你說的什么呀,我聽不懂。”楊白站起來,掙脫開白蕖的束縛向床邊走去。
“姐姐,只要你心中不排斥公子的做法,你就是喜歡公子。”白蕖的聲音在楊白身后響起,眼見著楊白腳下一虛,差點歪倒。
楊白強裝鎮定撩開床幔,慢慢脫下鞋,有條不紊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白蕖離開前一一熄滅了燭火。
現下夜晚漆黑,室內安靜,正好讓楊白好好想想最近發生的這些事。
慕容春才幾日就蒼老了這么多,胡子渣渣看的極其明顯。
自從寧秀臥床不醒以后,摘星堂的例會再也沒有舉行過,除非特別緊要的事,其他事一概由司苑負責。
司苑現在一沒事就來找醫圣。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擔心寧秀二來是有些事他只能與醫圣交談。
“醫圣?如果沒有辦法徹底治愈寧秀,他就會一直這樣昏睡不醒嗎?”司苑坐在一旁看著醫圣仔細的研制藥草。
“哎,我也說不清。這娃娃心思一向重,若不是發生這種事,我還真不知道他原來是個,是個精怪。”醫圣稍微抬頭看了眼司苑道。
“雖說精怪的壽命很長,只要有口氣在,大可以從頭來過。可這情況我也沒遇到過,而書中記載的也是只言片語。”
“這可怎么辦才好。“司苑氣嘆的比醫圣還重。
”堂主已經不理事務好久了,我再代理下去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再者,寧秀不醒來,堂主也不能再一直消沉下去。金曉閣的人送來了喜帖,堂主不去怕是萬萬不行的。”
“那你趕緊給堂主稟報唄。”醫圣將研制的藥草細心的裝在了一個袋子里,聽司苑這么一說,他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我這不是進不去嗎?”司苑這么一說,醫圣才突然想到,那寢宮已經被設了結界。
“哎,糟心啊!”醫圣說著就急忙往外走去,司苑也跟著跑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都默不作聲。
“堂主,我來給寧秀檢查。”話閉,醫圣整理一番衣袖便示意司苑跟他進去。
慕容春披散著頭發,身著一身黑衣坐在床邊。
醫圣作揖后直接上前查看寧秀,而司苑直接跪在了一邊。
“何事?”不耐煩的語氣從慕容春口中傳了出來。司苑將頭又低了低道:“堂主,金曉閣派人送來了喜帖。”
“你看著辦吧。”
“堂主,是金曉閣閣主嫁女之事。”
“陸明遠嫁女兒?可說了嫁與誰?”慕容春來了興致。
“是二弟子宋卓。”
“宋卓?宋卓?”慕容春起身揉搓著雙手,嘴里念念有詞。
“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你去看著備好賀禮,到時與我一同前去金曉閣。”慕容春說著就準備再坐下,就聽司苑焦急的說道:“堂主,這日子已近,就在后日。”
“后日?這么倉促。”慕容春驚訝道。隨后就聽他又說道:“陸明遠這廝,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你這就去收拾,禮物一定要貴重。隨后再點五百弟子與我一同前去。”
“是,堂主。”
司苑離開后,慕容春的憂心又開始了。
“醫圣,寧秀清醒過來的幾率到底有多大?”
“堂主。這個也說不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沒了妖丹,生命會一天天的消逝。”醫圣起身說道。
“消逝?沒有辦法保持住嗎?”慕容春焦急的問道。
“精怪也好,妖怪也罷,都是修煉成人形的。而維持人形靠得就是日以繼夜修的內丹。現沒了內丹,命消散也是遲早的事。”
“遲早的事?”慕容春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一個踉蹌坐在了床沿。
“堂主,估摸著也就數月有余。我見寧秀的妖紋已經遍布了全身,膚色也已近乎透明。您若是,還有事,就早些準備。”
醫圣見慕容春呆滯在一旁,搖搖頭,嘆了口氣,作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