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讓人看清,他懷中就抱了一個女子,仔細看去竟然是昏迷的楊白。而那帶楊白離開的不是別人,正是傳聞中的陸明遠。
“放開我女兒,放開她!”陸明遠瘋了一般搖晃著向青隱撲去,還未上前就被趕來的青管家一劍刺中要害,當下就鮮血噴涌而出。
慕容春聞聲看去就見陸明遠吐著血倒了下去,他嘴角動了動似是有話要說,但終是沒有開口。在場的諸位一個個更是怕的要命,見如此厲害的陸明遠倒地抽搐幾下就僵硬過去,一個個都慌著臉,晃著腿,悄悄向山下移去。
青隱抱著楊白,摸了摸她的臉頰就向回走去,見慕容春還跪在那里,不由冷笑道:“既如此,還是一切照舊。”說著人就不見了,與此同時青管家,白蕖以及這偌大的翠峰山莊也都一齊消失了。
這一幕莫說是慕容春看的詫異,就是躲在樹上的周慕清還有李居也看的瞠目結舌。
真是怪哉,怪哉!
來年春天,花紅柳綠,微風習習。
忘憂島上慕容春正在小心翼翼的給寧秀喂藥,而寧秀已經清醒過來了,瞧著她臉色紅潤,當是身體不錯。
“堂主,我昏睡這些時日我姐姐可還好?”寧秀喝進慕容春喂過來的藥問道,就見慕容春手指不由抖動了一下,木勺中的藥不由滴了出來,灑在了寧秀潔白的內衫上。
“衣服臟了。”慕容春道。
“沒事,洗一下就好了。”寧秀笑著道。看著寧秀單純的笑容,慕容春眼角低垂下來道:“她一切都好,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她。”說完又道:“就怕你到時認不出她來。”
“是啊,一別多年,我也怕到時候鬧笑話。”寧秀說著又笑了起來。慕容春看著寧秀的面容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
屋外的司苑還有醫圣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愿上前,就聽醫圣道:“還是你進去吧,我這一把年紀了再是看見不該看的真是羞死了。”
司苑聽后臉色更難看,他道:“您這年紀都可以當堂主的祖父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可我呢?我還是孑然一身,對我的刺激不是更大?”司苑說著就將醫圣使勁的向前推了推。卻見醫圣突然轉過身,神經兮兮的道:“堂主真的將心給了寧秀?”
司苑聽后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您都問了幾次了?煩不煩?”說著極其厭惡的就向前走去。醫圣見狀偷偷地捂著嘴巴笑著,然后悄悄的向后退去,一溜煙兒的跑遠了。待司苑反應過來,只得皺著眉頭一臉不情愿的走了進去。
陸嫣兒還有牛三帶著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柳和卿和宋卓回了南方,在這里陸嫣兒花盡錢財買了一處莊子,并為牛三盤了一個藥鋪。
這牛三人不僅勤快,而且在醫藥方面也有很大的天賦,在醫圣的指點下現在已經可以獨自行醫了。
柳和卿跟陸嫣兒在宋卓的見證下最終成婚,瞧著陸嫣兒圓滾滾的肚皮,柳和卿捏捏腦門道:“我再不出去掙錢,以后孩子要跟我喝西北風了。”
這話恰好被牛三還有宋卓聽見,就聽宋卓道:“怕什么,有他舅舅在,保準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是不牛三?”
牛三聽后有點兒害羞,不過當即就拍胸脯道:“有我在,他一定吃的飽飽的。”話閉,大家都“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左志遠自從那日之后似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周慕清跟李居一邊游歷山河一邊找尋著左志遠的下落。
“聽說了沒,摘星堂現在是仙派之首了,而且呀,我還聽說金曉閣的流金散現在也在摘星堂呢。”李居一邊看著前方的路一邊瞅著周慕清。
“我沒聽說!”周慕清看著氣很大,他瞪著眼看向李居道。
李居聽的莫名其妙,可很快他就知道為何周慕清這般氣大了,只見他將雙手背在身后笑著道:“不就是多花了你幾個錢嗎?你至于這樣嗎?”就見周慕清狠狠的回頭道:“幾個錢嗎?我的錢都被你花光了,你讓我現在還怎么回家?”
一聽周慕清要回家,李居登時就來了興趣,他緊走幾步跟上周慕清道:“你家到底在哪里啊?我想來想去都記不起來有那個仙門世家的姓氏是‘周’?”
可周慕清根本就沒理,只是將腳上的步子邁得更大,走得更快了一些。
李居不由小跑上去道:“你走這么快干什么?”
春天的時光在人間來說是一年的希望,除去草兒吐綠,枝葉抽芽,人們也將希望傳播。
看著人間此時一副百廢待興的局勢,月老捋了捋胡須對著青管家道:“聽聞你家主子帶了一位女子回了北冥?”
“是。”
“聽說他很是寶貝?”
“是。”
“聽說那女子有了身孕?”
“是。”
“聽說他也將禁果收在了懷中?”
“是。”
青管家如今是一副神仙裝扮,雖然膚色還是綠色,樣貌也還是不佳。
“以后咱兩就作伴下棋吧。”月老笑的很隱晦,隨即一揮手,一副棋局便赫然在目。
“請。”
“請。”
才落一子,就聽月老高呼:“糟了!”
“何事啊?”青管家將白子捏在手里道。
“我竟忘記夜默了。真是糊涂了!”月老很是懊惱的揉了揉眉心道。青管家很是疑惑道:‘夜默不是妖邪嗎?怎么你還要管?’
就見月老一副得意的笑道:“這世間的姻緣都歸我管。”說著人就不見了,只聽他的聲音還在云間飄蕩:“我去去就回,你且等我一日。”
“一日?”青管家瞪著眼睛不可置信道。隨即只得無奈搖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回北冥吧,至少那里還有幾個人可以看著。”說著人就離開了。
夜默找尋谷風無果便就開始飼養紅狐了,從月老這邊看去,這茗悠內盡是紅色的狐貍,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紅的發亮,有的紅的發黑。
而夜默此時正悠然的在一旁給一只紅狐梳理毛發,他穿著殷紅的袍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腿腳邊還依偎著好幾只狐貍。
就見月老從手中扯下一根兒紅線,隨即打開腰際的一個瓶子將里面的東西注入在這根紅繩中,紅繩入地就變成了一只紅狐,不過他竟然有九條尾巴。
它正一步一步的向夜默走去,不遠處就見夜默似與它心有靈犀一般,也抬頭看了過去。一時就見夜默笑彎了眼,那像是天際的星辰,耀眼,奪目。
春去秋來,人間四季,不停輪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