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面，蕭逆也不愿說得太嚴厲，只道：“她是不是雜役弟子，不是憑你一時的猜測定論。且無論她的身份怎樣，只要身在蓬萊，就是你我的同門，你委實不該如此欺負她。”

“是，林奕受教了。”林奕雖心底不甚服氣，奈何拳頭沒人家大，只得暫且按耐住，沖蕭逆抱拳搖了搖便要離開。

“等等，讓你走了嗎？”

林奕不耐煩地問道：“還要怎么樣？”

蕭逆指了指正坐在凳子上發愁的方知晚，道：“去道歉。”

林奕的眼珠子都要氣得瞪出來了，可到底和蕭逆差了三層境界，只好走到方知晚跟前，咬著牙吐了三個字：“對！不！起！”

方知晚看了看他，然后遞出其中一只毛筆給他，粲然一笑道：“你幫我去外面洗了來，我就原諒你。”

林奕：“……”雖然覺得她得寸進尺，但是她一笑起來讓人沒辦法再對她生氣。

女人果然都是，妖精。

“還不快去？”蕭逆催促道。

鬧劇收場，方知晚繼續低頭寫字，蕭逆也沒跟她說話，無聲地離開了。

他一走，其他人便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里，也紛紛離開了。

方知晚松了口氣，這個蕭逆威壓不小，是個厲害的人物，也多虧了他幫忙，才避免了被人惡整的尷尬。

沒辦法，她雖然不是個內向的人，但一個環境初來乍到，一群人都不認識，她便習慣性地封閉起來，加上蒼寞的囑咐，如果不是別人先跟她說話，她也不會多嘴。蕭逆全程與她沒有交流，她沒機會開口道謝，只能等有緣下次再說啦。

就在她走神的功夫，林奕回來了。

“你的筆。”

“謝謝。”方知晚說罷，將干凈的筆插回筆筒。

林奕見蕭逆不在這，其他的人也幾乎都走光了，忍不住好奇，便問道：“你到底是正式弟子，還是雜役弟子？”

方知晚邊寫邊答：“不清楚。”

“那你是怎么進來的？”林奕又問道。

蓬萊學院每年都會開放幾天在城中招生，凡是從正門進來，通過測靈石測出靈根的便是正式弟子，而無靈根者想要留下來，也可以登記入冊成為雜役弟子，每半年能得到學院特制的靈液，服用后可益壽延年。

林奕想著她要是說出她是怎么進的蓬萊學院，那就能確定她的身份了。

卻不料方知晚想了想，道：“呲溜一下進來的。”

“……”

林奕覺得她是不想正經回答他的問題，好不容易才消的氣，又上頭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你有沒有靈根！”

方知晚道：“沒有。”

“果然只是雜役弟子。”林奕瞬間失去了與她對話的興趣，搖搖頭走了。

方知晚無所謂地繼續寫字。

謝梓琦和謝梓瑤倆姐妹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了出來，對方知晚悄悄說道：“姐姐，就算你是雜役弟子，我們也會跟你做朋友的。”

“對的。姐姐，你在這還有親人嗎？”謝梓瑤問道。

“沒有。”方知晚道。

“那年初跟我們一起回去過年吧！”謝梓琦搶先道，“我們好久沒帶朋友回去了，爹娘他們還以為我們在這里過的不好呢！”

謝梓瑤見方知晚沒有說話，以為她是擔心自己不能出去，忙道：“姐姐別擔心，雜役弟子的話，請假很容易的，你提前和莫泠導師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