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晚的寶貝價值幾何，暫且不說。

厭離道人掐著點回了丹心殿，將方知暮兩個從殿里趕了出來，對著丹爐進行最后的煉化。

兩人得了空暇，一起進了黎天的房間。

“你確定師父今天不會再找我們看爐子了嗎？”方知暮還有些不放心。

“不確定，但是你放心啦，就算找不到我們，他也會叫別人的。”黎天不在意地說道。

“哦。”

黎天一邊翻找著東西，一邊笑話他：“你是不是一直以為師父他是魔門的，所以他會很兇，動不動就懲罰徒弟？”

方知暮垂眸遲疑地想了一會兒，問：“不會嗎？”

“你拜師的這半年，他兇過你？”黎天問。

“沒有。”

“打過你？或者罵過你？”黎天又問。

“沒有。”

“那就是了，魔修也不都是兇神惡煞。你看師父，長著一張慈眉善目的老臉，除卻修煉的魔功，跟正經道人沒什么區別。你還是他順手救來的，我也是，我全家都死絕了，沒他我早死了。”

黎天說著說著，有些感慨起來：“就是正道也很少有這么好的人，偏偏沒好的資質，不能修仙，想要助人只能修魔。”

世人總把魔形容得很危險，可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仙魔的區別就是字形字音不同罷了，它們代表著兩種不同的修煉體系。

修仙者有靈根資質的限制，有天材地寶的需求，修魔者則毫無限制，有無靈根都可以修煉。久而久之，修魔者眾，修仙者稀，修魔者想取得五洲的統治，修仙者覺得自己才是五洲正統，不甘臣服于人，于是有了第一次的仙魔大戰。

魔修雖然人眾，但人心不齊，且修煉到后期想要進階必會有天譴雷劫，所以大多止步凝元期。

而修仙者雖然人少，但金丹元嬰等高階修士多，跨越著兩三個境界，對付凝元期的魔修跟屠殺一般。

一場大戰，難以想象的慘烈。

死了很多人。

但最后，幾個魔嬰老祖陣前自爆也沒能挽回敗局。

不過仙門也元氣大傷，本來人就少，戰后活下來的就更少。

“后來魔門的幾個敗類，為了快速回復巔峰實力，把手伸向凡人和不如他們的修士，煉血，煉魂，開創很多殘忍的功法，敗壞了魔門的名聲，引得許多人對魔門更為痛恨。”

黎天長嘆一聲道：“要不是那些貪心的人，我們現在應該跟那些正道修士一樣，生活在陽光下。”

方知暮沉默地消化著黎天講的故事，然后問：“你是說，就算師父做盡善事，還是會被人當做惡徒，被痛恨，甚至被追殺？”

“雖然很可悲，但事實就是這樣。”

“那他為什么還要做好事？”方知暮問道。

“傻吧，你知道的，有的人他腦子就是轉不過彎來。”黎天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那師兄以后會跟師父一樣嗎？”

“當然不會，我要屠盡天下云嶂弟子，讓云嶂派成為五洲的歷史！不，我史書上也不讓它們留名，讓以后的人都不知道這個門派的存在！”

“不愧是師兄。”

好不容易得到師弟的崇拜，黎天得意的不行，將剛剛找到的白色小丹丸遞了過去：“喏，這就是易容丹，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