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北之因德帝國·帝都鳳翔)
凜冽的寒風吹拂著遼闊無垠的大地,周圍的空氣除了干燥以外之剩下一片寒冷。
風疾馳著吹進了一座光潔典雅的城市里。
鳳翔——北之因德帝國的首都,一座大小街巷幾乎都是以白色染漆涂刷而成的城市。街道上行走著大大小小的馬車隊伍,他們服裝各異,一看就是來自其他國家的商人。走在街道上的人群都穿著奢華精美的衣服,他們臉上都洋溢著富裕幸福的甜美笑容,視乎生活在這座城市里的每個人都心情很會被渲染的很愉悅。
風吹過喧鬧的街道上。一群孩童每人手上拿著一個風車排成隊伍在街上嬉戲奔跑著。
一間裝飾華貴的珠寶店里,三位氣質非凡的年輕男女正在挑選著精美的首飾。
窗柜前,一位身穿藍色裙袍的女子將一枚玉簪插進她那濃密的頭發上。她轉過身來對著旁邊的男子漏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麒零,這個玉簪好看嗎”?
麒零眨了眨眼睛看著女子說:“好看,好看”。
于是,女子便嬌滴滴的對著麒零說:“麒零,這個玉簪我好喜歡,你送給我好嗎”?
麒零笑嘻嘻轉過頭,看向窗柜里的肥胖貴婦說:“老板娘,這個玉簪我買了”。
老板娘打量了這三位衣著華貴的外地人臉上樂開了花,她滿臉笑容的跨到:“小伙子,你真有眼光,這個玉簪是用上好的岫巖玉雕刻而成的。你這媳婦戴上這玉簪更是錦上添花呀”!貴婦一邊將玉簪放進盒子里一邊繼續說:“一共二十八金魂幣”。
“什么?二十八金魂幣…”!麒零幾乎有著目瞪口呆,他轉過頭看向女子溫柔的說:“幽花,我看你也沒有戴過什么玉簪呀!要不你選個別的讓我送給你好吧”!
聽到麒零說出這樣的話,天束幽花原本沾沾自喜的心情瞬間就冷落了下來。
這時,店里的貴婦拿起一枚金玉簪子說:“沒事,你們也可以看看別的!你看這簪子也挺不錯的,純金打造,做工也很精致,這個只需要九枚金魂幣”!
“哼…”。天束幽花見到老板娘的舉動后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猛的一跺腳就轉身走進了擁擠的街道上。
“誒,幽花”。麒零剛想去追,他身旁的鬼山·蓮泉便拍著麒零的肩膀說:“麒零,看來你還真不懂女孩子呀。別忘了買點幽花喜歡的東西哄哄人家”!
麒零看著鬼山·蓮泉那張精美美艷的臉胖,也沒多想,便跟著天束幽花走的方向擠進了人群。
而店里的老板娘還再大聲叫喊著:“誒…,小伙子,我這里還有銀簪子,只要兩枚……”。
鬼山·蓮泉沒有在意店里老板娘的話,她看著眼前麒零奔跑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也跟著走進了人群。
天束幽花氣擺著一副大小姐的氣勢走在最前面。
麒零則跟隨著天束幽花那年輕而又嬌小的身軀四處追尋著:“幽花…、幽花…,你等等我呀”!麒零的呼喊聲還沒到耳邊便被市集的喧嘩聲所掩蓋,于是麒零便加快了步伐緊追著天束幽花。
而身穿一身柔軟皮革戰甲的鬼山·蓮泉也走在擁擠的人群里追隨著她們倆的身影。
三個人一個追著一個人的身影在人群快速前行著。
天束幽花看似氣憤的向遠處走去,但是其實她的臉上已經樂來了花。她還不時回過頭來在人群中看看麒零能不能找到自己。雖然說他身后的這位少年總是呆頭呆腦的,但是他那大大咧咧、生性活潑且勇敢的樣子卻有著一種莫名的特別之處。
看著他那一副著急的樣子,天束幽花心中又不由的沾沾自喜起來。于是,她又假裝非常氣憤的樣子,拐了個彎繼續向人群中走去。
然而,當天束幽花再次回過頭來尋找麒零的時候,那張俊美的臉卻遲遲沒有出現。
“那我先等一下他吧”!天束幽花停下了腳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等待著麒零的出現。
但是,片刻之后,經過她旁邊的人都已經走了很遠了,麒零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這個笨蛋不會是把我跟丟了吧”?!
天束幽花一臉無語,她剛想走會去找麒零,而麒零卻從另一條街道走到了幽花面前。
麒零手上抱著一團紙包裹好的東西遞到天束幽花面前,他天真的笑著說:“嘻嘻,這是我在當地找到最好吃的叫花雞,可好吃了。像你住在宮廷大院里的人一般可是吃不到這東西的呢”!
“我還是給你拆開吧”!麒零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叫花雞拆開。
而天束幽花卻假裝很不屑的樣子:“哼,誰要吃你這叫花雞。我要去那邊玩玩”。
說完這些,天束幽花又向著遠處熱鬧的地方跑去。
無奈,麒零也只好抱著叫花雞繼續向著天束幽花追去。
……
經過老半天的你追我趕,幽花最終在一處帝都邊緣里的偏遠城鎮上停留了下來。這里與其它城市邊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里已經不在是街市了,但這里依舊是一片熱鬧非凡。這里的人們幾乎每個人的身邊都會跟隨著一頭魂獸,一看就是一些小有名氣的魂術師。
而她身后的麒零也最終喘著大氣追了上來,他將手摻在雙膝上呼呼的喘著氣對天束幽花說:“幽花,你可別再亂跑了。再跑我可就沒命了”。
而幽花卻一邊向前走著一邊淡淡的說:“虧你還是水源的七度王爵呢,這樣就把你給累著了”。
看著幽花逐漸走遠,麒零沒有辦法只好又氣喘吁吁的跟了上去。
天束幽花來到一處人群最為密集的地方,那里的人手中都拿著一束鮮花放在一處用鮮花堆積成的一座小山丘上,然后又會虔誠的跪拜之后就會到一旁的茶館里喝茶。
天束幽花仔細的打量四周,那里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參拜的東西。唯一有的只是視線盡頭里的兩座直達天際的大山。準確來說那兩座山其實原本就是連在一起的,只是曾經那座連在一起的山脈被什么重創之后便被分離了開來。
天束幽花看著整齊擺放的花朵的確是朝著峽谷的方向,她自言自語的說起話來:“真是奇怪”。
自己和麒零、蓮泉跟隨著西魯芙一行人來到風源因德帝國已經有兩個月了。來到風源之后。西魯芙并沒有像犯人一樣對待她們,反而像是迎接貴賓一般對她們接風洗塵。這是這完全是因為她旁邊的這位名為麒零的少年無意間拿到了他們曾經的風神所留下神劍‘風津’。雖然麒零對魂術的使用只能以笨拙來形容,但是他畢竟是神劍‘風津’所選中的人,風源人也只能施以禮術,以禮相待。
雖然說鬼山·蓮泉,天束幽花,麒零曾經都貴為水源的王爵和使徒,但是西魯芙唯一對她們的限制就是不能離開鳳翔。
在這個期間,她們除了在鳳翔里四處游玩之外幾乎也一無是處。所以她們也對這座如同白色天堂般的城市了解了不少。
她不明白,在風源因德帝國里除了白銀祭司和他們的帝王風后西魯芙以外還有什么值得魂術師如此參拜的。
除非在那兩座大山深處里就如同亞斯蘭帝國中的‘心臟’一樣——那里就是天神白銀祭司的居住地。
于是,天束幽花便走到一旁賣花的花攤上:“店家,我買束花”。
店家長著一張來自極北之地的臉,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一看就是本地人。他那長滿胡渣的臉上爽朗的笑著:“姑娘,我這里的花都是一枚金魂幣一束,你可以隨便選”!
天束幽花挑選了一束藍色的花朵拿在手中。然后又給了店家一枚金魂幣,她笑盈盈的說:“店家,我是特意來你們鳳翔游玩的。我是水源亞斯蘭人,據說因德帝國的帝都人人都安居樂業,城中也是富裕祥和。這里如此空曠,連一座白銀祭司的雕像都沒有,不知道你們這都是在向誰祈求平安呀”?
店家接過金魂幣,祥和而又高傲的說:“我們呀可都是在參拜我們風源里最強的王爵鉑伊司呢”!
“哦…?鉑伊司。你們不是最敬重你們風源的帝王西魯芙嗎,怎么這里你們又在參拜鉑伊司呢”?天束幽花一臉好奇的問。
店家又爽快的說到:“小姑娘,這你就不懂了吧。數年前,天神白銀祭司賜予了鉑伊司一枚可以誕生黃金魂霧的‘黃金瞳孔’。因為鳳翔是一座最接近于風津道峽谷的城市。而北海的風經過鉑伊司的操縱之下每一縷都可以攜帶著黃金魂霧吹拂到因德帝國的每一個角落”。
“我們鳳翔的百姓經過風術的洗禮之后身體變得育發強壯,有的還間接性的成為了一名魂術師。幾年前,我中風的老母親也吹過風津道峽谷里吹出來的風之后便好了。所以,在我們魂術師的心目中,鉑伊司的無私奉獻是無可替代的”。
“只可惜,鉑伊司大人只能常年居于風津道中將魂力通過風來傳遞到因德帝國的每個角落。因此我們魂術師和鉑伊司大人也只能是天人相隔,我們也只能用送花的方式來表達對他的緬懷之情”。
“哇,原來鉑伊司是一位這么了不起的人物啊”!天束幽花認真的說著,然后便走到了一旁花堆中將花放下。
看著凜冽的寒風吹拂著鮮艷的花朵,天束幽花也不由得敬佩起鉑伊司的偉大。但是,她的心中又不由的覺得鉑伊司非常可憐——他一位站在如此高度的人,為什么甘愿用一生來守在風津道守護因德帝國呢?這不就是意味讓自己一輩子都囚禁在風津道峽谷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