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南之埃爾斯帝國·迷霧森林)
淵祭在雜亂的碎石上跳躍了幾步,然后在一塊較平穩的石塊上停留下來一動不動,直到另一個淵祭從他身體里脫穎出來。他腳尖輕點著石塊,身體零重力一般,輕飄飄的向窮奇走去。
他來到窮奇面前,它的巨大瞳孔里已經是一片混沌慘白。突然間,它的身上出現了一層光暈,另一只虛幻的窮奇也從它的身上站了起來,以霸氣的身姿站在淵祭面前。
淵祭淡定的站在窮奇面前,他已經做好了吞噬對方靈魂,或者被對方靈魂吞噬的準備。金色的刻痕在淵祭身上隱隱浮現,他將魂力往窮奇身上一吸,窮奇身上渾厚的魂力卻沒有絲毫反抗,反而是有些順從的將躺在地上的身體化成一團黑霧往他魂印里游竄……
皎潔的月光照在亂石群上,剛才兇殘暴戾的窮奇現在正乖乖的待在自己的魂印里。淵祭心滿意足的想著:“不愧是史詩級的魂獸,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就在淵祭沾沾自喜的時候,他的身旁五個成人形狀的魔幻空洞突然擴展開來。隨后,五位衣著華麗的人便出現在了淵祭前面。最為出眾的是站在最中間的那位留著長長絡腮胡的大叔,他身穿一位身穿灰色禮服,頭戴鑲嵌綠色寶石的冠冕,威武霸氣的身軀里還散發讓人說不出的柔和感。
而他左邊站著的則是淵祭白天見到的那兩位小姐姐——海市和蜃樓。
大叔右邊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他身穿材質柔軟的黑色袍子,雖說不能與旁邊這位大叔的雍容華貴相比,但也算是大方得體。他的身上隱隱散發著一種不可高攀魂術氣息,一看就是魂術世界的佼佼者。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他天生就有著一頭銀色頭發,身穿一襲白衣。白皙的臉上是一副男子當中較為出眾的精致五官。
淵祭光著膀子將右手搭在左肩上說:“見過地皇陛下,見過海市公主、蜃樓公主,見過五度王爵塞恩斯,見過五度使徒云中君”。
賽恩斯繞有興趣的看著淵祭說:“年紀雖小,卻懂得帝國中的基礎禮儀。我和地皇陛下上次見你的時候我記得你還在拯救幾位被魂獸襲擊的魂術師。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淵祭微笑著說:“傳聞,埃爾斯帝國的地皇上官崇明有著踏破虛空的空間穿梭的實力。我能如此順利捕獲窮奇也多虧地皇陛下相助。而窮奇這種級別的魂獸出現了暴動,沒想到負責控制魂獸的五度王爵也盡職的來了。我的名字叫做淵祭,從小就出身在迷霧森林里,只是我一向喜歡獨來獨往,所以也極少人知道我的存在”。
這時,一向孤傲的上官崇明今天卻變得格外安靜,只是站在一旁傾聽著他們的對話。幾個人相見,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應為淵祭的表現而變得格外愉悅。特別是海市和蜃樓,與之前相比,她們的水靈的眼睛里明顯多了一絲愛慕之情。
一旁的云中君性格格外豁達開朗,由于他比淵祭高上一個頭,于是他頭低垂著對淵祭說:“你這家伙深藏不露嘛,在迷霧森林待了那么久卻沒人知道你的實力。我的王爵對我的評價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即便是擁有催眠魂獸的我也不好貿然去抓捕窮奇,我說你的天賦是什么啊”?
在場的眾人都被這個話題所吸引,能收服窮奇的人絕對不會低于一個王爵的魂力,也就是說淵祭很可能成為一位全新的王爵也不一定。
于是,淵祭轉過身去將爵印和背上的靈魂回路暴露在他們面前:“這就是我的魂印位置和靈魂回路,但是據我這些年來對魂力的探索來說,我這個魂印只是一個普通的魂印,并沒有特殊的天賦”。
眾人看著淵祭身上比普通魂術師大幾倍的魂印給驚呆了。而且他身上泛著金色光芒的靈魂回路比王爵的靈魂回路還要密集,但卻井然有序,層次分明。
大家的臉上都變得疑惑萬分,上官崇明親和地上前一步說:“可以讓我來探查一下你的靈魂回路嗎”?
淵祭微笑著說:“既然地皇陛下愿意為我探查一下靈魂回路,那就麻煩了”。
上官崇明將手搭在淵祭的肩膀上,一股渾厚的魂力便注入在淵祭的靈魂回路里游蕩起來,密集的刻痕也涌動著金黃色的光芒。
……
感應了半天,上官崇明的臉色卻變得嚴峻起來。突然間遠處的大片石塊卻滾動漂浮,里面傳來的魂力卻格外的精準,仿若游絲一般卻能將大片石塊懸浮在空中。
上官崇明將手收回轉身看向石塊漂浮起來的地方。里面三個人站在巨石上冉冉升起,其它的石塊也平穩的降落在地面上。
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走在最前面,兩個樣貌相同的男孩緊跟在后面。
他們走在上官崇明面前,藍袍男子將左手搭在肩上說:“見過地皇陛下,見過五度王爵賽恩斯”。
他身后的兩個小男孩聽到藍袍男子稱呼這位大叔為地皇,然后兩人便睜大了眼睛對視了一眼。隨即便上前一步將手搭在肩膀上,雙腳轟然跪地:“嘯風、嵐空見過地皇陛下,見過五度王爵賽恩斯”。
上官崇明看著這兩位年輕的魂術師說:“起來吧,不必多禮”!
賽恩斯也滿掛笑意的走上前來說:“在這里居然能遇到迷霧森林的佼佼者——安泰·爾斯。傳聞安泰·爾斯是近百年來埃爾斯帝國出現過最杰出的天縱奇才,今日一見,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安泰·爾斯說:“賽恩斯王爵催眠魂獸的天賦也是非比尋常,現在又得了一位天賦異稟的使徒云中君,真是可喜可賀”。
說完,安泰·爾斯又看向身旁的上官崇明說:“地皇陛下日理萬機,不遠千里趕到迷霧森林里處理魂獸異動,真是百姓的福分啊”。
上官崇明威武的身軀不失帝皇的威嚴,身上還散發著親和之感。他看著安泰·爾斯說:“你在迷霧森林里深修到現在,實力已經不亞于一位王爵了吧!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里為帝國效力”。
安泰·爾斯說:“臣也是受命于白銀祭司,一切都得聽從白銀祭司的安排”。說到這里安泰·爾斯視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停頓了幾秒說:“臣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先告辭了”。
上官崇明臉上依舊親和:“嗯,好吧。以后要是離開這迷霧森林之后,記得來皇宮喝茶”。
安泰·爾斯爽朗的笑著說:“那是當然”。
說完安泰·爾斯便帶領嘯風和嵐空向前走去。剛走幾步,他就看見了人群中的淵祭。安泰·爾斯停下腳步對著淵祭說:“小兄弟,剛才就是你在試圖收服窮奇的吧。雖然你天資卓越,但是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如果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的事情,最好是三思之后再去做。不然即害了自己,又害了別人”。
淵祭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多謝安泰·爾斯指教,以后我一定多多思量”。
安泰·爾斯看著眼前這個沉穩的小男孩,不經意間就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然后又對著身后的嘯風和嵐空說:“我們走吧”!
于是,他們就迅捷的在石塊中穿梭跳躍,很快便遠離了他們幾百米之外。視線盡頭里,視乎有一位白衣女子在等待著他們。
上官崇明看著他們四人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出現了一閃而過鋒芒。隨即便被一旁的淵祭叫醒:“地皇陛下,您剛才檢查出來我的魂印出現了什么問題了嗎”?
上官崇明看著十幾歲的淵祭說:“說來也是奇怪,你的靈魂回路脈絡緊密且通順,但卻沒有檢查出有任何天賦的跡象”。他摸著自己的胡須摸索著自己有沒有見過這樣的案例。然后他的眼神中又漏出了喜悅的神情說:“淵祭,你的父母還建在嗎”!
聽到這句話,淵祭的眼神中明顯多了一絲哀傷:“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的父親,而我的母親在幾年前為了保護我而被魂獸咬死了。只怪當然的我太過年少,沒有能力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