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由于趙梅和李清都無法說話,福琴看到那一袋子芋荷炒鴨知道一定是吃了這個菜以后公公婆婆才出現這種狀況的,于是福琴跟醫生說他們吃了芋荷炒鴨以后食物中毒了,福琴一邊說,一邊看李清他們的表情,他們連連點頭表示福琴說得沒錯。醫生一聽說是食物中毒,再抬頭看了看李清和趙梅那難受痛苦的樣子,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們這個樣子必須住院治療。”
“現在你叫你的親戚去買一些雞蛋過來,要你爸爸媽媽吃蛋清,因為蛋清是解毒的。”“要不要煮熟呢?”福琴趕緊問。“不用,就吃生的。”醫生一邊把住院單扯下來,一邊說道:“你先去辦住院手續,辦好以后你不能離開這他們,怕發生意外。”“嗯,好的。”
福琴想到二姑姑離這個醫院最近。于是趕緊打電話給二姑姑李和菊。李和菊聽說哥哥嫂嫂食物中毒住院了很是著急,買好三十個雞蛋就急急忙忙的來到醫院。看到他們張著嘴巴口水直流的樣子,疑惑的問道:“怎么回事啊?”他們指了指芋荷炒鴨,李和菊明白過來。福琴找護士要了幾個一次性杯子,然后趕緊打雞蛋,把蛋清和蛋黃分離再給他們吃。李和菊看到他們那個樣子說道:“福琴拿帕子來給他們擦擦嘴啰。”福琴不好意思的笑著答道:“來得匆忙沒有帶帕子過來。”“那我在醫院里守著,你回去把這些洗漱用品帶來。”“好的好的,這里就辛苦您了。”
福琴看到小白還趴在過道里于是叫它回家,小白站起來四處瞅了瞅,沒看到李清和趙梅,盡管口渴難耐,但它還是站在那里等了等,但還是沒看到他們的人影,才趕緊跟著福琴上了樓。一回到家里小白就立即喝水。
李和菊看了看哥哥和嫂子說道:“這次還多虧了福琴啊。”“他們點了點頭。李和菊本來想再說些什么,但看到他們那副痛苦難受的樣子她欲言又止。福琴把洗漱用品、換洗的衣服、衣架子、沐浴露、還有紙巾送到醫院。李清只是芋荷頭的汁射到了喉嚨上,因此,吃了蛋清,打了針以后喉嚨有所好轉,可以開口說話了。趙梅雖然癥狀緩解了一些,但由于她把芋荷吃了進去,所以喉嚨還是有些難受,胃還是有些火燒的感覺。福琴看到他們臉色比先前好一些,嘴巴也沒有流口水了心里松了口氣。李和菊和藹的望著福琴微微一笑感激的說道:“福琴啊,這次真是辛苦你了。”“沒事,沒事,這也是應該的。”福琴把紙巾放在抽屜里扭過頭望著李和菊笑道:“二姑姑,要不你回去吧,他們現在穩定下來了,應該不會有事了。”“好好好,這里就交給你了。”然后轉過身對他們說道:“哥哥嫂子,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他們點了點頭。
為了照顧他們,福琴沒時間照看店子里的生意,只好關門歇業。
第二天,李和菊想到哥哥嫂子發生了這么一件大事應該告訴侄女李毓一聲,于是打了個電話給李毓。李毓聽說爸爸媽媽食物中毒很是著急,聽到已經住進醫院了以后放下心來。放下電話,李毓趕緊打電話給李清。李清告訴李毓:“吃了芋荷炒鴨以后中毒了,現在沒事了,你就放心吧。”李毓好奇的問道:“你們買的芋荷是不是顏色特別青,而且桿子還很硬的那種啊?”李清大吃一驚問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一個同學也是吃了這種芋荷還差點死了呢。”李清一聽大驚失色立即問道:‘你們那里也有這樣的芋荷賣嗎?”“不是的,我那個同學知道芋荷炒鴨好吃,于是就偷偷地在她們那個小區的池塘里砍了一大棵芋荷,一吃就中毒了,后來才知道那種芋荷只是一種觀賞植物,吃不得的。”“噢,原來是這樣啊。我們沒想到那些賣菜的居然會把這種觀賞植物挑到菜市場上去賣,害得我們都中毒了。”“那媽媽呢?”“你放心,你媽媽現在也很好了。”“哦,那我這個星期六就回去一趟吧。”“不要回不要回,你做你自己的事,那么遠趕來趕去的太辛苦了。”李清立即阻止她回來。“真的沒事嗎?”“沒事,沒事,要真有事我還有力氣跟你說這么久嗎?你放心吧,沒事了。”李清提高音量笑著答道。
掛了電話,李清立即晴轉陰,鐵青著臉,望著病床那邊的趙梅沒好氣的說道:“肯定是福琴告訴李毓的,就這點小事還告訴她是什么意思嘛?”“我想她一定是不甘心照顧我們,才故意打電話給李毓的。”趙梅覺得福琴打電話告訴福琴是多此一舉,是跟她的女兒比腳,因此很是不悅的答道。“哼!真看不出來呀,她還來這一套,今天我打完針回去,不要她送飯了。”“對!不稀罕她送來。”趙梅看到李清比以前好多了立即答道。
李清上午十點多鐘打完針就立馬往家趕。福琴做好飯正要炒菜卻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她嚇了一大跳,于是瞪大眼睛,好奇的走出來,歪著頭看向過道,看到是李清鐵青著臉氣勢洶洶的沖過來,心里納悶,詫異的問道:“爸爸,你怎么回來了?我正打算炒好菜再送過去呢。”“不要你送,不要你送!”福琴不明就里,看到李清的臉兒漲紅,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聽那口氣好像是非常生氣,疑惑不解的問道:“爸爸,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了?哼!”李清冷笑一聲:“我還要問你怎么了呢?你打電話給李毓是什么意思?啊?!我們要你管了什么?你管了我們什么?啊——!你要去告訴李毓干什么!”李清越想越氣,氣沖沖的來回走動著,不由得提高音量怒道。福琴一頭霧水:“我沒打電話給李毓啊?”“不是你打的是誰打的?”李清氣憤的把手一伸指著福琴大聲質問道。“有本事敢作敢當。啊——要告訴李毓我們不知道告訴她嗎?要你去告訴她嗎?”“我真的沒打電話告訴李毓。”福琴聲音顫抖,雙眼蓄淚,皺著眉頭辯解道。此時她尷尬極了,因為被冤枉,因為被無端猜忌,已是急得滿臉通紅,心跳加快,她不敢看李清那氣鼓鼓的眼睛,低著頭,右手撫摸著鍋鏟翻轉著來緩解心里的畏懼,手心兒額頭上已經冒汗。“哼!”李清從心底里哼了一聲,鄙夷的狠狠地斜瞥了福琴一眼,心想:“她還蠻會裝啊!”“我,我猜這個電話一定是二姑姑打的,因為除了我就只有二姑姑知道這件事。”“就算是你二姑姑打的,也是你要她打的,我的妹妹我不了解嗎?”李清怒目而視的瞪著福琴,嚇得福琴不寒而栗,她沒想到自己一心一意的照顧他們,就因為一個電話讓他如此大動肝火,自己丟下生意全心全意的照料他們,卻只因為一個電話就可以這樣對她大吼大叫。“我們——不要你管!”李清走進廚房把福琴準備的菜碗往里面一推氣憤憤的怒道。那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特別刺耳、難聽。她感到特別委屈,特別憋屈,強忍著淚水拿著挎包奪門而出。小白看到李清回來了欣喜若狂,但看到他一副氣勢洶洶地樣子對福琴,頓時氣憤的朝李清汪汪汪的叫著,好像是為福琴鳴不平,但它的叫聲并沒有讓李清平心靜氣。
福琴走到去店子的路上,她想起李清說的話越想越傷心,眼淚情難自控的滑落下來,她一邊走一邊流淚,一邊流淚一邊走。以前受了委屈,可以撲在李健的懷里盡情傾訴,以前受了氣,可以靠在李健的肩膀上撒撒嬌,解解氣。可如今受了委屈,受了氣只能自己承受。無處傾訴,也無處排解,她的心里像一塊石頭壓著她一樣的難受。她顧不上別人會怎么看她,已經從無聲地落淚到失聲痛哭。現在只有靠眼淚來釋放她的郁悶情緒,只有以眼淚來安慰她這顆受傷的心靈,只有讓眼淚來排解她心中的痛苦。
來到店子里,她靜下心思考:該不該搬過來住?小萍會不會因為她搬過來住而對她有意見呢?
下午李和菊來到醫院,沒看到李清就隨口問道:“李清呢?”“他回去煮飯了。”“福琴不送飯了嗎?”“不要她送了,你看她就這樣送了兩天飯就跟李毓比腳了,還打電話告訴李毓。”“啊?這個電話是我打的,你怎么怪到福琴了?”“啊,你打的,你打電話告訴李毓干什么呀?我們這不沒事嘛,她那么忙,你也真是的,也不跟我們商量商量一下。”趙梅埋怨道。“告訴她一聲怎么了?她是你的女兒,她就是趕過來照顧你們也是應該的呀!”“區區小事,還麻煩她干什么啊?”“哦,麻煩福琴就可以呀?我呀,本來是不想說的,今天你既然這樣講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問你,上次你們把門閂了是干什么呀?福琴,一個這么好的女人,虧了你們這樣對她她還不計前嫌來照顧你們,要是我呀,理都懶得理你們。”“你怎么知道的?”“福琴打電話告訴我的,她說了,你們要是再閂一次門,她以后就再也不會進那個家門了,到時候你們可別說是她自己不愿意回來的。”李和菊望著哥哥嫂子那滿頭白發和憔悴的臉龐說道:“其實福琴要我不要說你們,不要再提了,但我實在忍不住了,你們也要尊重別人呀!”
趙梅自知理虧無言以對。李和菊嘆了口氣皺著眉頭說道:“我是幫理不幫親,福琴是一個好女人啊,只是李健沒福氣與她白頭到老。”趙梅尷尬的躺在床上不吭聲。李和菊望著趙梅覺得她既可憐又可恨,一直以來總是跟她嘮叨福琴這不好,那不對,一個這么善良,這么有責任感的女人沒聽到他們說福琴一個好字,反而是一大堆的抱怨和牢騷,真是不知好歹啊!她深深地嘆了口氣,思忖片刻說道:“我也年紀大了,李毓又不在身邊,福琴能夠回去睡,萬一晚上你們發個什么病的也有個人照應不是?你們呀要端正態度,不要再把她當外人了,福琴沒有改嫁,就還是這家里的人,你們就應該把她當成家里人來待,你看這次還不是多虧了她。”趙梅不好再說什么,只好低著頭不作聲。這時,李清送飯來了,聽到李和菊說的話,想到這次中毒事件也確實是福琴幫了忙,于是走進病房拿出飯盒給趙梅,他嘆了口氣說道:“你也真是的,打電話告訴李毓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害得我錯怪了她,剛剛還把福琴兇了一頓呢。”
“你呀你呀,怎么能這樣對福琴呢?別人的好心難道你們全當驢肝肺了?哎呀!你這火爆脾氣呀,誰受得了啊?”“這怎么辦啊?”李清為難的說道。“你們呀,什么也別說了,還是我去趟她的店子里解釋清楚。”李和菊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走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