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首先她是不會離開的，盡管醫生再三說明，司空煜只是因為麻藥藥效還沒過去，所以才昏睡，可是對程曦來說，只有等到司空煜醒過來，她才會放心。

其次，司空爵沒來就是軍人出身，一身的威嚴氣質，讓程曦不好說出什么違背的意思的話。

司空爵和施舒離開之后，程曦才移動步子，來到司空煜身邊。

坐在凳子上，看著他，他應該聽不到她現在要說的話吧。

“司空煜，謝謝你，其實自從我們有機會相遇以來，每次見面，我都是在對你說謝謝你。有時候我自己也會想，是不是你就是公主身邊的騎士。”

這么說著，程曦自己都笑了，“可是后來想想，怎么可能，你是王子啊，是那么耀眼的存在，無論你在哪里，都會是焦點。而我自己也不是所謂的公主，頂多算是一個落魄的貴族。”

“這樣我們之間既不是王子與公主，也不是王子與灰姑娘。”

“可能就是因為老天看我過得太慘了，所以把你派過來，偶爾幫幫我的吧。”

啰啰嗦嗦的，程曦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什么，腦子里想到就說了，沒有邏輯思維，也沒有什么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說說自己心里真正在想的東西。

“司空煜，你知道嗎，當時那個人要殺我的時候，其實我并不害怕，因為我總覺得我死不了，可是當我看到拿把刀插進你的身體的時候，我害怕了。”

“你害怕你真的就這么沒了，我害怕你再也不會一臉冷漠的站到我面前，說著那些其他人都不會對我說的關心的話。”

“你現在這么躺著，一點也不像我平時遇見的你，平時的你給我一種什么印象呢，就是那種，意氣風發，閃閃發亮的那種，永遠都是清冷孤傲的，仿佛在你眼里就沒有什么難事，什么你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化解。”

“這么聽起來，你在我心里的印象好像很高大哎。”

程曦摸摸鼻子，“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又像個無害的鄰家大哥哥，看起來很柔弱。”

“司空煜，你知道嗎，我一點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剛剛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這么倒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現在應該在司空國際的大樓里，在最頂層的辦公室里，有條不紊的看著文件，偶爾下達一個指示。”

“剛才阿姨說是她讓你去祭拜我媽媽的，所以我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這些阿姨還記得我媽媽，謝謝你愿意答應阿姨。”

程曦看著自己說了這么多，依舊還在沉睡的司空煜，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就是不受接受控制。

“司空煜，你醒過來好不好，等你醒了，離我遠一點，我再也不靠近你，我一定離你遠遠的，是不是只要和我保持距離，你就不會遇到這么多倒霉的事。”

程曦其實一直覺得就是自己帶給了司空煜噩運，所以她想著，等到司空煜身體好了，她一定和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