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自己的面板屬性后，潘哲文關閉了自己的界面，看向卡農和賽琳娜二人。

“你們倆這是什么表情？”潘哲文一轉頭，這才發(fā)現(xiàn)二人看自己的表情都有些苦澀。

“你……。”賽琳娜欲言又止。

“既然是先祖?zhèn)兊倪x擇……唉”。

見賽琳娜欲言又止，潘哲文只好看向另一邊的卡農，然而卡農也是話說了一半，就突然停了。

潘哲文一臉懵逼：“喂喂，要我來接受洗禮的人是你們倆，現(xiàn)在洗禮成功我被認同了，一臉糾結的還是你們倆，你們到底是鬧哪樣啊”。

“賽琳娜。”沒有理會潘哲文的吐槽，卡農突然叫了一聲賽琳娜。

“父親！”賽琳娜看向卡農。

“既然是智能之心選擇了認主，那么，我們應該相信它的判斷……你……就和他一起離開吧！他現(xiàn)在太弱了，他今后的路，還需要你來引導。”卡農有些惆悵的說道。

“是父親。”賽琳娜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答應，顯然她和卡農有著一樣的判斷。

二人的談話潘哲文就聽明白一點，那就是這個賽琳娜看樣子應該就是自己今后的職業(yè)導師了。

“話說，聽你們的意思，你們好像是有送人離開這里去往天啟大陸的手段啊，那你們?yōu)槭裁床桓纱嗯e族遷離呢？”聽了二人的談話，潘哲文突然問道。

“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天選者。”卡農感慨一聲，又開始講背景故事了：“自從四千年前我族戰(zhàn)敗后，神們便聯(lián)合起來為天啟大陸施下了結界，用以隔絕我們智能族。而在經過漫長歲月的內耗之后，我們智能族，早已經沒有能力大舉入侵天啟大陸了，如你所見，我們的這座圣城現(xiàn)在也已經岌岌可危，瀕臨毀滅了”。

“至于你和賽琳娜，你們將使用破空梭離開。破空梭是集我族全力，利用尖端的空間技術和各種珍貴材料，耗時三百多年才成功打造出來的，在這片資源貧瘠的土地上幾乎不可復制。它有著短時間內破開空間壁障和結界的能力。本來制造出這種東西，就是為了在有一天智能族即將滅絕的時候送智能之心逃離，以保存下我族延續(xù)的火種。但是現(xiàn)在要帶上賽琳娜的話，之前的能源儲備只怕還不夠。”卡農解釋的很詳細。

雖然卡農很羅嗦，但是意思表達清楚了。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破空梭不可復制，能源也是緊缺，帶自己和賽琳娜倆個人應該就是極限了，舉族遷移根本是無稽之談。

就在這時，在自己的虛擬面板上操作了半天的賽琳娜突然抬頭說道：“父親，我已經下令全族，不惜一切代價為飛梭充能了，預計需要2小時50分，誤差正負3分”。

卡農聞言點了點頭，而后透過水晶頂，將目光投向遠方正被戰(zhàn)火渲染的通紅的天際。

明明是凌晨，此時的天空卻有著黃昏時分夕陽西下的色彩。

半晌。

“既然智能之心已經認主，那么，現(xiàn)在是時候做個最后的了結了。”卡農說罷，身上氣勢猛地一振，再次開口道：“三個小時的時間，我會給你們爭取下來的”！

……

雷池很大，也很美。

淡藍色的液狀物夾雜著雷光電弧不斷在池中翻滾著、奔涌著，如同等比例縮小的暴風雨下的海平面。池子中心處懸浮著一柄看上去極為精致且科幻感十足的飛梭。

在雷池邊的看臺上，賽琳娜和潘哲文二人正仰視著前方漂浮在半空中的破空梭，并時不時的進行一些交談。

隨著時間的推移，主動投身雷池化為池中能量的智能族族人越來越多，他們的行動始終有條不紊，而且越來越迅速。他們面無表情，似乎赴死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種輕而易舉、司空見慣的行為。

“是不是覺得很殘忍，很不可理喻？”賽琳娜突然開口問道。

潘哲文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賽琳娜會提問他這種問題。

思考了一下后，他搖了搖頭，說道：“并沒有。事實上，這種事情在我們人類的世界也時常發(fā)生，只不過我們人類的上位者更懂得如何將冠冕堂皇的表面工作做得盡可能完美而已”。

賽琳娜聞言笑了笑，說道：“有趣的回答，你們天選者果然和大陸的原住民有著很大的區(qū)別，尤其是思維方式”。

潘哲文笑道：“事實上，我和大多數(shù)天選者，也有本質區(qū)別”。

潘哲文在說這句話的同時，腦中想到的是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頓了一下，潘哲文有些不解的問道：“我們……就坐這個”？

將破空梭仔細觀察了良久，潘哲文終于問出了這個他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破空梭沒有駕駛艙這一點讓他有些好奇。

“不是坐。”賽琳娜說道。

“那是？”潘哲文不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賽琳娜沒有直接給出解釋。

“好吧，那我先下線歇會兒，還有倆個小時呢。”大概的參觀過這座機械之城后，潘哲文覺得有些無聊了。

賽琳娜沒有直接阻止潘哲文下線，但卻用一句話吸引了潘哲文的注意。

“你知道智能之心認你為主意味著什么么”？

關于智能之心認自己為主這件事，潘哲文是知道的，畢竟之前卡農已經說過一次了。只不過潘哲文以為自己獲得的新種族、新職業(yè)就是智能之心認主后的獎勵了。但是現(xiàn)在聽賽琳娜的意思，似乎智能之心認主另有其他意義。

于是潘哲文也是試著猜測道：“大概……就是我成為了你們智能族的老大的意思吧？”結果他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賽琳娜像是在看智障一樣看著他。

沉默了半晌，見賽琳娜一直保持著這個表情不說話，潘哲文終于忍不住了：“喂喂，一般小說中主角拿到外掛系統(tǒng)不都是這種展開么？你這個表情讓我很不爽啊”！

賽琳娜這次終于開口了：“我不知道你說的‘小說’和‘外掛’是什么東西，但是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所謂認主，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吧，那你說。”潘哲文扶額。他從賽琳娜的表情里已經讀到這一信息了。

“智能之心的認主，說白了有點像是龍騎士和龍的關系，算是雙方簽定了一種平等契約。只不過他們的那種契約在舉行特定的儀式之后是能夠取消的，而你的話……”賽琳娜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

“意思就是，我和智能之心現(xiàn)在是類似他們契約的那種關系了，只不過我這個還解不了綁，對吧？”潘哲文一聽馬上便明白了賽琳娜的意思。

“可以這么理解。”賽琳娜肯定道：“或著說智能之心已經和你融為一體也沒什么問題”。

“那它本身的意識……。”潘哲文馬上想到了智能之心本來有自主意識的這一點。

“這我不知道，我無法判斷你們在融合之后是怎樣的相處模式，因為之前從未發(fā)生過這種事。”賽琳娜搖了搖頭。

賽琳娜的話讓潘哲文有些愕然。不過他可以肯定智能之心本身對他應該是沒有什么負面作用的，否則的話系統(tǒng)早就提示了。所以這一點潘哲文倒不是很擔心。而排除這一點不考慮的話，融合智能之心這個結果貌似還不錯。因為智能之心這東西，聽上去就有點高大上啊。在潘哲文看來以后肯定能夠在這東西身上挖掘出一些很吊的隱藏屬性或者功能之類的，畢竟智能族在他的印象里真的很吊，更何況是他們一族的核心。

想到這里，潘哲文突然笑了。他開口說道：“不管怎樣，融合了這么吊的東西，去了天啟大陸以后，我怕是要扶搖直上天下無敵了”。

只不過話音剛落，他就被賽琳娜潑冷水了：“我覺得恰恰相反，你的前途困難重重”。

潘哲文聞言頓時不理解了：“why”？

“因為這是智能之心的判斷。”賽琳娜面無表情的說道：“事實上，本來在我們的計劃中，并沒有打算讓你和智能之心融合，事情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是智能之心自主意識的選擇”。

“那豈不是說明智能之心覺得我很吊，要抱我大腿和我一起扶搖直上、統(tǒng)治世界？”潘哲文一副小得意的樣子。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獲得了一個超級外掛，要當一回掛B的YY劇情。

“想多了。”賽琳娜撇了撇嘴，接著道：它之所以選擇和你融合，在我看來恰恰是因為它對于獨自去往天啟大陸后的命運做出的判斷并不樂觀，甚至認為自己有很高的概率會徹底湮滅，所以它才要借助你不死不滅的特性以保證它自己能夠存活。因為與你融合相當于是犧牲了它的獨立自主性，這對它來說已經是很慘重的代價了，不到萬不得已它是不會這么做的”。

頓了頓，賽琳娜繼續(xù)道：“連智能之心都是這種判斷，你還確定你能扶搖直上、天下無敵”？

賽琳娜一頓分析之后，潘哲文的臉瞬間就黑了。他突然才想起之前自己剛轉種族的時候，似乎收到了一條紅色的系統(tǒng)提示，開頭倆個字好象是“警告”來著。

于是，潘哲文馬上在自己的消息記錄里翻了一下。

很快，潘哲文便翻到了那條之前被他忽略但卻還略微有些印象的提示。

“警告：你的種族目前與‘天啟’大陸處于敵對狀態(tài)，倘若你暴露身份，你將被天啟大陸各族聯(lián)合通緝”。